袁庆一行人离开后，茅舍内的茶香依旧萦绕。司马徽望着门外扬起的尘土，忽然对里屋唤道：“孔明，仲达，出来吧。”
布帘轻动，诸葛亮与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青年走了出来。
那青年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正是司马懿。
他方才一直隐在里屋，将袁庆的话听了个真切。
“水镜先生，”司马懿先开口，拱手道，“这位袁公，倒是个务实的。”
司马徽抚须笑道：“哦？仲达觉得，他比起曹操如何？”
司马懿沉吟片刻：“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权谋深沉，虽有酷烈之名，却能容天下之智，帐下荀彧、郭嘉之流，皆是王佐之才。袁公虽仁德，麾下谋臣如郭嘉、戏志才、贾诩，已是群星璀璨，这般阵容，虽稳，却少了些锋芒毕露的张力。”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乱世争雄，光有安稳不够，还需雷霆手段，曹操恰有此能。”
诸葛亮在一旁静听，指尖轻捻茶盏，忽然笑道：“仲达兄倒是偏爱曹孟德。只是依亮看，袁公麾下谋士虽多，却如众星捧月，各有其位——郭嘉善奇谋，戏志才擅统筹，贾诩精决断，这般搭配，看似无隙，却少了些‘破局’的变数。”
他看向司马徽，目光清亮：“先生也听到了，袁公言‘本固盾坚’，重民生，重根基，这固然是长策，却少了些让人放手施为的空间。他帐下已是智计云集，纵有奇思，怕是也难出其右。”
“你的意思是”司马徽挑眉。
“亮喜挑战。”诸葛亮淡淡道，“若一方势力已成定局，谋士不过是添砖加瓦；唯有混沌初开，方能施展出经天纬地之能。袁公北方已固，如磐石难撼，虽好，却非亮此刻所愿栖身之处。”
司马懿闻言，与诸葛亮相视一笑，眼中却各有盘算。
司马徽看着这两个各有心思的晚辈，忽然笑了：“一个嫌他谋士太多，少了施展空间；一个偏爱曹操的雷霆手段，觉得乱世当用重典。倒是有趣。”
他望向北方，喃喃道：“只是这天下，安稳二字，最是难得。袁公能让百姓有棉穿、有书念，这份根基，怕是比你们想的要扎实得多。”
诸葛亮默然，指尖在案上轻轻点着，似在思索。
司马懿则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茅舍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司马懿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孔明兄既喜挑战，眼下倒有个好去处。刘备在下邳寄人篱下，兵微将寡，正是混沌初开之时，兄若往投，定能大展拳脚。”
诸葛亮抬眸看他，眼底似有微光闪动：“仲达兄倒是消息灵通。只是玄德公虽有仁德之名，却少了些根基，如无根之萍，怕是难以承载太多谋划。”
“根基可慢慢扎。”司马懿道，“曹操当年在兖州，不也是白手起家？乱世之中，变数才是常态。”他话里似有深意，目光扫过窗外那片稻田，“就像这稻子，今年种在这片地，明年未必不能移到别处——关键是看握犁的人，有没有那份翻土的力气。”
诸葛亮叹息一声：“日后再说吧。”
殊不知日后他将与他抵足而眠，共创佳话。
司马徽听着二人对话，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忽然道：“仲达觉得曹操能成大事，是看中他的‘雷霆手段’；孔明不愿投袁公，是嫌他‘变数太少’。可你们想过没有，雷霆易伤己，变数亦难控。”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孔明，你说袁公帐下难出其右，可你忘了，他能让郭嘉、戏志才、贾诩这等脾性迥异的人共处一室，各展所长，这份容人之量，难道不是更大的本事？”
又转向司马懿：“仲达，曹操的雷霆手段，能镇住一时，却镇不住一世。你看宛城之事，他因一时贪色，折了典韦、曹昂，这便是雷霆过甚，烧到了自己。袁公种棉办学，看似慢，却是在土里扎根，根扎得深了，风再大也吹不倒。”
司马懿沉默不语，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他并非不知曹操的短板，只是乱世之中，温情往往是奢侈品，唯有铁腕才能最快聚拢力量——至少他此刻是这么想的。
诸葛亮却微微蹙眉，司马徽的话像颗小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涟漪。他想起袁庆说起北方棉田时，眼中那种不掺假的笃定；想起黄忠说起“守护寻常人安稳”时，那份发自肺腑的动容。或许变数未必只在混沌之中？
“先生教训的是。秒璋結晓税蛧 芜错内容”诸葛亮拱手道，“亮只是依眼下所见而论，或许日后再见袁公，会有不同看法。”
司马懿也道：“先生所言，仲达记下了。只是路总要自己走了才知道，是坦途还是险滩。”
司马徽笑了，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两个晚辈各有执念，多说无益，且让他们自己去闯——天下棋局，本就是由无数选择织成的，谁也说不准下一步落子，会惊起怎样的风云。
夕阳西下，茅舍外的稻田被染成一片金红。
诸葛亮收拾好案上的竹简，对司马徽躬身一礼：“先生，亮先回隆中了。”
司马懿也起身告辞：“晚生亦告辞。”
二人并肩走出茅舍，行至岔路口，互相拱手道别，一个往隆中方向去，一个则朝着许昌的路，渐行渐远。
风中似乎还残留着袁庆一行人离去时的尘土气，混著稻花香，说不清是哪种味道更让人记挂。
司马徽站在茅舍门口，望着两个晚辈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天下，总要有人去种棉，有人去谋局，有人执剑，有人握笔。
至于谁能笑到最后，或许连老天爷都未必说得准。
袁庆一行人离开后，茅舍内的茶香依旧萦绕。司马徽望着门外扬起的尘土，忽然对里屋唤道：“孔明，仲达，出来吧。”
布帘轻动，诸葛亮与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青年走了出来。
那青年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正是司马懿。
他方才一直隐在里屋，将袁庆的话听了个真切。
“水镜先生，”司马懿先开口，拱手道，“这位袁公，倒是个务实的。”
司马徽抚须笑道：“哦？仲达觉得，他比起曹操如何？”
司马懿沉吟片刻：“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权谋深沉，虽有酷烈之名，却能容天下之智，帐下荀彧、郭嘉之流，皆是王佐之才。袁公虽仁德，麾下谋臣如郭嘉、戏志才、贾诩，已是群星璀璨，这般阵容，虽稳，却少了些锋芒毕露的张力。”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乱世争雄，光有安稳不够，还需雷霆手段，曹操恰有此能。”
诸葛亮在一旁静听，指尖轻捻茶盏，忽然笑道：“仲达兄倒是偏爱曹孟德。只是依亮看，袁公麾下谋士虽多，却如众星捧月，各有其位——郭嘉善奇谋，戏志才擅统筹，贾诩精决断，这般搭配，看似无隙，却少了些‘破局’的变数。”
他看向司马徽，目光清亮：“先生也听到了，袁公言‘本固盾坚’，重民生，重根基，这固然是长策，却少了些让人放手施为的空间。他帐下已是智计云集，纵有奇思，怕是也难出其右。”
“你的意思是”司马徽挑眉。
“亮喜挑战。”诸葛亮淡淡道，“若一方势力已成定局，谋士不过是添砖加瓦；唯有混沌初开，方能施展出经天纬地之能。袁公北方已固，如磐石难撼，虽好，却非亮此刻所愿栖身之处。”
司马懿闻言，与诸葛亮相视一笑，眼中却各有盘算。
司马徽看着这两个各有心思的晚辈，忽然笑了：“一个嫌他谋士太多，少了施展空间；一个偏爱曹操的雷霆手段，觉得乱世当用重典。倒是有趣。”
他望向北方，喃喃道：“只是这天下，安稳二字，最是难得。袁公能让百姓有棉穿、有书念，这份根基，怕是比你们想的要扎实得多。”
诸葛亮默然，指尖在案上轻轻点着，似在思索。
司马懿则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茅舍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司马懿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孔明兄既喜挑战，眼下倒有个好去处。刘备在下邳寄人篱下，兵微将寡，正是混沌初开之时，兄若往投，定能大展拳脚。”
诸葛亮抬眸看他，眼底似有微光闪动：“仲达兄倒是消息灵通。只是玄德公虽有仁德之名，却少了些根基，如无根之萍，怕是难以承载太多谋划。”
“根基可慢慢扎。”司马懿道，“曹操当年在兖州，不也是白手起家？乱世之中，变数才是常态。”他话里似有深意，目光扫过窗外那片稻田，“就像这稻子，今年种在这片地，明年未必不能移到别处——关键是看握犁的人，有没有那份翻土的力气。”
诸葛亮叹息一声：“日后再说吧。”
殊不知日后他将与他抵足而眠，共创佳话。
司马徽听着二人对话，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忽然道：“仲达觉得曹操能成大事，是看中他的‘雷霆手段’；孔明不愿投袁公，是嫌他‘变数太少’。可你们想过没有，雷霆易伤己，变数亦难控。”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孔明，你说袁公帐下难出其右，可你忘了，他能让郭嘉、戏志才、贾诩这等脾性迥异的人共处一室，各展所长，这份容人之量，难道不是更大的本事？”
又转向司马懿：“仲达，曹操的雷霆手段，能镇住一时，却镇不住一世。你看宛城之事，他因一时贪色，折了典韦、曹昂，这便是雷霆过甚，烧到了自己。袁公种棉办学，看似慢，却是在土里扎根，根扎得深了，风再大也吹不倒。”
司马懿沉默不语，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他并非不知曹操的短板，只是乱世之中，温情往往是奢侈品，唯有铁腕才能最快聚拢力量——至少他此刻是这么想的。
诸葛亮却微微蹙眉，司马徽的话像颗小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涟漪。他想起袁庆说起北方棉田时，眼中那种不掺假的笃定；想起黄忠说起“守护寻常人安稳”时，那份发自肺腑的动容。或许变数未必只在混沌之中？
“先生教训的是。”诸葛亮拱手道，“亮只是依眼下所见而论，或许日后再见袁公，会有不同看法。”
司马懿也道：“先生所言，仲达记下了。只是路总要自己走了才知道，是坦途还是险滩。”
司马徽笑了，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两个晚辈各有执念，多说无益，且让他们自己去闯——天下棋局，本就是由无数选择织成的，谁也说不准下一步落子，会惊起怎样的风云。
夕阳西下，茅舍外的稻田被染成一片金红。
诸葛亮收拾好案上的竹简，对司马徽躬身一礼：“先生，亮先回隆中了。”
司马懿也起身告辞：“晚生亦告辞。”
二人并肩走出茅舍，行至岔路口，互相拱手道别，一个往隆中方向去，一个则朝着许昌的路，渐行渐远。
风中似乎还残留着袁庆一行人离去时的尘土气，混著稻花香，说不清是哪种味道更让人记挂。
司马徽站在茅舍门口，望着两个晚辈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天下，总要有人去种棉，有人去谋局，有人执剑，有人握笔。
至于谁能笑到最后，或许连老天爷都未必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