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重归寂静,只剩下柴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丁婉茹紧绷的肩颈终于松懈下来:“它们真的走了。”
“嗯,” 陈永强仍站在洞口凝神细听片刻,确认再无危险,这才将猎枪放下。
“这些畜生精得很,得了便宜,知道这里讨不到更多好处。”
简单吃过些食物,外头的雨已经完全停了。
陈永强站起身,将矿灯戴在头上,又拎起了那把开山刀。
“我出去找些木头,得把洞口堵上。”他对着正在收拾的丁婉茹说:“想在这里安稳过夜,得防著那些不声不响的家伙。”
“那黑熊动静大,算不得顶级的猎手。真正的危险是虎、豹、狼这些。它们捕猎的时候,可是一点声响都不会有的。”
丁婉茹只知道,在野外都要听他的:“那你快些回来,小心些。”
“嗯,不走远,就在附近。”陈永强说完,转身便钻出了洞口。
矿灯的光柱照亮了地面和凌乱的灌木。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附近没有危险后,才快步走向不远处几棵倒伏已久的枯木。
陈永强选中其中一根粗细合适的,挥起开山刀,利落砍下几段约莫一人多长的木桩。
刀刃砍在干燥木质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林中传出老远。
每砍好一段,他就将其拖到洞口附近堆放起来。
不过一会的功夫,洞口旁就堆起了足够使用的木料。
“需不需要我帮忙?”丁婉菇想过来搭把手。
“不用,这些脏活我来做。”陈永强将那些坚实的木头牢牢抵在洞口,一道简易的屏障很快便完成了。
虽然这道简陋的木障不可能完全抵挡住猛兽的冲击,但只要有东西想闯进来,就必然要先弄出动静。
这便给了陈永强足够的反应时间,让他能及时抓起手边的猎枪。
做完这些,陈永强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泥土。
丁婉茹走上前,抽出自己的手绢,替他擦拭脸颊和脖颈上蹭到的污迹。
陈永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低声说:“我又不能娶你,你这样跟了我,是何苦。
丁婉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收回手:“那我也愿意。反正,我觉得你好。”
她对陈永强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好比被陈永强迷的神魂颠倒。
陈永强望着她,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丁婉茹走到干草堆旁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看向陈永强:“我听那些婶子们说,想要生孩子,得多同房。”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颊边染着绯红。
村里那些妇女平日凑在一处做活计时,常会口无遮拦地说些男女之间的私密话。
她又是学医的,虽未曾经历,到底比寻常姑娘懂得多些道理。此刻这话说出来,已是鼓足了勇气。
陈永强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便走到她身边坐下。
“那些婶子倒是没说错。只是”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丁婉茹却抬起头,目光清澈望向他:“我不后悔,永强哥,要是真有了孩子,我就说是捡来的。反正村里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
陈永强看着她倔强又温柔的神情,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我陈永强不是那样没担当的人,有了孩子,我会帮你一起养。”
陈永强现在有很多赚钱的方法,又有系统,赚钱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要是能多几个孩子,他也养的起。
丁婉茹说著,身子缓缓向后倾,主动躺在了铺好的干草堆上。
与昨晚在狭窄石壁下局促的亲密不同,今晚这处洞穴宽敞干燥,加上陈永强用木头牢牢堵住了洞口,更多了几分安全感。
“永强哥,你要是早点要了我,说不定,咱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陈永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看着她躺在草堆上毫无保留的姿态,知道这话里带着女儿家痴缠的傻气,也带着几分认真。
他俯身靠近,手撑在她身侧的干草上,阴影笼罩住她。
“傻话。”陈永强清楚那根本不可能。早几年,他刚与林秀珍成婚,那时夫妻恩爱,他心里装不下别人。
也绝不会去招惹她丁婉茹。那时的丁婉茹,在他眼里更像是需要照顾的邻家妹妹。
然而此刻,旧事如烟,现实是这温暖洞穴里只有他们两人。
所有的理智与顾忌,在这灼热的目光下,似乎都渐渐融化了。
陈永强不再多想,低头吻住了她。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深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和逐渐升腾的热度。
丁婉茹轻哼一声,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生涩却又勇敢回应着。
洞外万籁俱寂,唯有洞内柴火噼啪,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成这山林夜晚最隐秘的乐章。
这一夜,格外安静。
或许是周遭的动物仍记得这里是那头棕熊的领地,残留的气息让它们不敢轻易靠近。
又或许,只是山林的夜晚本就该如此沉寂。没有任何声响来打扰洞穴中相拥的男女。
一个多小时后,先前那份炽热的激情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了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安心的温存。
丁婉茹侧身紧贴著陈永强温暖的胸膛,陈永强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前所未有的安宁,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像是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的小船。
陈永强却没有立刻入睡,听着洞外极远处隐约传来的、几乎难以分辨的夜枭啼叫,警惕已然成了他深入骨髓的习惯。
直到后半夜,确认周围真的再无任何异动,疲惫才如潮水般漫上,终于也闭上了眼睛。
洞口的木障将危险与喧嚣隔绝在外,只留下这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天地。这一夜,他们睡得格外沉,也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