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光秃秃的,好像啥也没有啊。永强哥,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永强心里清楚野山参就在前面不远处,却又不好明说,这么精准地找到藏在崖缝里的老参,实在没法解释。
他正琢磨著该怎么自然地往那个方向去,身后突然传来丁婉茹的尖叫。
“啊呀!”
只见她吓得连连后退,刚才不小心踩翻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底下爬出一条褐红色的蜈蚣,足有二十多公分长,百足攒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陈永强闻声转身,丁婉茹已经一头扎进他怀里:“有蜈蚣!”
她最怕的就是这类多足的爬虫。
那蜈蚣被惊动后四处乱窜,好巧不巧正朝着陈永强脚边爬来。丁婉茹的尖叫声又拔高了几分。
陈永强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正要砸向这条毒虫,丁婉茹搂着他的脖子喊道:“抓活的!这蜈蚣能入药!”
她虽然吓得魂不守舍,到底没忘了采药人的本分。
陈永强无奈拍了拍她的背:“那你得先从我身上下来,我才能空出手去抓啊。
丁婉茹这才发现自己还挂在陈永强身上,脸唰地红了,慌忙松开手躲到他身后。
陈永强取下肩上的鸟铳,用枪柄压住了那条仍在扭动的蜈蚣。
这毒虫虽大,在成年男子面前却显得渺小,被牢牢制住后只能无助地摆动触须。
“当心它咬人!”丁婉茹在身后提醒。
陈永强解下腰间的水壶,将里头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再用枪柄将蜈蚣拨进水壶口,那将二十多公长的身子塞进了铝制水壶的内胆。
盖上壶盖,陈永强才转过身对丁婉茹说:“这下跑不出来了。”
丁婉茹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不停发出细微刮擦声的水壶,既后怕又欣喜,这罕见的赤蜈蚣,可是味难得的良药。
两人都没有提起两才搂在一起的事,像是什么事没发生。
陈永强也借机开口:“我爷爷以前说过,有毒虫的地方,附近肯定有什么稀罕的药材。”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再提起方才搂作一团的事,仿佛那只是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
陈永强将装着蜈蚣的水壶挂回腰间,顺势开口:“我爷爷在世时常说,但凡有毒虫盘踞的地方,附近必定长著稀罕的药材。
他边说边状似随意朝崖壁右侧走了几步,目光落在几丛不起眼的杂草间。
说起药材丁婉茹一时忘了害怕:“是这个理!老话讲毒物七步内必有解药,便是这个意思”
丁婉茹顺着陈永强的视线望去,采药人的本能让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当看到山参的叶子后,惊呼出声:“永强哥,这是老山参啊!我们运气太好了!”
陈永强站在她身后,望着那株在微风中摇曳的野山参。
山神示警言犹在耳,这意外得来的药材,恐怕正是应对未来变数的第一份凭仗。
丁婉茹走过去,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枯枝,按规矩需要喊山:“棒槌…”
陈永强挡山:“什么货?”
丁婉茹喜悦的说:“六匹叶…”
六匹叶的野山参需要生长百年往上,这是多少采药人钻一辈子老林都难遇的宝贝。
她想起爷爷生前总念叨,见到这样的参王要心怀敬畏,它吸足了百年天地精华,已算是半株仙草。
陈永强虽不是采药行家,却也懂六匹叶的分量。
他想起方才那条罕见的赤红蜈蚣,此刻才恍然,那毒物怕不是恰巧在此,而是这老参的守护者。
丁婉茹回头看向陈永强:“永强哥,这参得按古法请出来,半点马虎不得。”
陈永强将目光从野山参上移开:“这株参,还是你来吧。”
他心里清楚,自己那点粗浅的采药本事,对付寻常草药还行,面对这等成了形的老参,稍有不慎就会伤了根须,折损了宝贵的药效。
丁婉茹会意地点点头,只见她双手合十,朝着山参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嘴里轻声念叨著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山神爷老把头在上,弟子丁婉茹今日得见宝参,是您老人家赏饭吃。只取所需,不断仙根,保佑山林兴旺,来年再发新苗”
说罢,她取出一根红绳,系在参茎上,这才蹲下身,开始用竹签一点点拨开泥土。
陈永强见状,也不多言,提起开山刀便转身清理起山参周围的灌木杂枝。
林地的土质松软,丁婉茹用了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将这株野山参完整地请了出来。
她双手捧著那沾著新鲜泥土的参体,难以抑制的喜悦:“永强哥你看,这参的品相实在太难得了!”
陈永强凑近细看。只见丁婉茹掌中的野山参呈现出标准的“人”字形,主干粗壮饱满,两侧的支根匀称有力。
更难得的是那些细密的根须,丁婉茹采挖时格外小心,竟连最纤细的须子都完好无损,像极了老寿星的花白胡须。
“你看这芦头上的环纹,这么密的芦碗,一年长一环,怕是不止百年了。”
陈永强刚接过那株野山参,脑海中传来系统提示音:
【获百年参王,触发淬体药方】
【淬体丸:强筋健骨,通脉伐髓】
【主药:百年野山参】
【辅药:百年紫芝、百年黄精、虎骨、灵泉水…】
陈永强心中自语:“山神预警青龙山将有剧变,这淬体丸莫非就是提升实力的关键?”
“丁医生,这株参对我有大用”
话还没说完,丁婉茹便浅浅一笑:“这参本来就跟你有缘。刚才要不是你坚持要过来看看,咱们早就往回走了。”
她低头整理著药篓,语气平和,“山里人讲究缘分,既然是你发现的,就该归你。我只不过是打下手。”
陈永强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丁婉茹这般通情达理。
这百年野山参要是拿到县城的药铺,少说能换回城里一套楼房,任谁见了都要眼红。
“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进山打猎,但凡是你看得上的药材,我都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