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村东的地肥,村西的地薄,这哪能一样?”
“家里劳力多的和劳力少的,总不能一般对待吧?”
“我家老人年纪大了,是不是该多照顾些?”
杨大海抬手压下嘈杂的议论声:“都静一静!参照枣岭村的经验,咱们按人头分地。至于哪块地,全凭抽签决定,抽到好赖谁都别怨。”
这时,刘劁猪从人群里挤出来:“杨村长,那我家算几口人?”
杨大海翻开册子看了一眼:“你家算两口人。王桂香跟你离婚后,户口已经迁回娘家了。”
刘劁猪站在人群里,脸色很难看,他要是没离那个婚,王桂香带着小女儿,家里能按四口人分地,现在可好,直接对半砍了!
陈永强也打听自家的情况:“村长,那我家算几口人?”
杨大海低头翻着手里的册子:“永强家,两口。”
刘劁猪第一个跳出来,“这不公平!陈永强不也离了吗?凭啥他家还能算两口人?”
杨大海淡淡回应:“永强家没离。林秀珍的户口还在咱们石门村,白纸黑字写着呢。
这话落在陈永强耳中,一时竟分不清是福是祸。
陈永强这才想起,前段时间与林秀珍那场激烈的争吵后,她摔门而去南下打工,两人虽口头上说了离婚,可手续始终没有曾正经办理。
这个被他遗忘的事情,如今竟成了决定分地的关键。
可麻烦也恰恰在这,如此一来,陈永强跟林秀莲的婚事便成了难题。这该如何是好?
陈永强已经能听到,有村民在背后议论,那些话头都是他和小姨子林秀莲的事情。
丁婉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咬著嘴唇,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杨大海后来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看见村长的嘴一张一合。
“咱们村的地分三类,”杨大海提高了嗓门,像是要拉回众人的注意力。
分地的章程算是定下了,就按抽签来。石门村统共七十二户,四百一十三口人,这回要把全村的地都捋清楚。
杨大海让人抬出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两个糊了红纸的竹筒。
一个筒里插著七十二根竹签,每根签上都用墨笔写着户主的名号。
另一个筒里装的是地签,按肥瘦分成三六九等,水浇地、旱地、林地、荒地都清清楚楚标在上头。
“念到名字的上来抽!”杨大海开始点名。
“一户抽一根,抽到哪块就是哪块,当场立字为据!”
老孙头第一个上前,手伸进筒里摸了半晌,抽出来一看:“北坡那水浇地!”。
有人抽到好地欢天喜地,有人摸著薄田唉声叹气。
没过多久,轮到陈永强,他从筒底抽出一根,是村东头那片二等的半旱地,想种地需要抽水。
分完地,陈永强回到家,林秀莲正在厨房里忙。
见他回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来:“村里地分完了?”
“分了。”陈永强拎起水瓢舀了半瓢凉水,喝了一口才说,“咱家分了一亩六。”
林秀莲知道地对农民有多重要:“这可是大好事!有了自己的地,往后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陈永强望着她欣喜的模样,他和秀珍那桩没来得及了断的婚事,不知道要怎么跟林秀莲开口。
“姐夫,你咋不高兴?”林秀莲察觉他神色不对。
伸手想接他手里的水瓢,“是不是地分得不好?”
陈永强下意识避开她的手,转身把瓢挂回水缸边:“是不太好,分到一块半旱地。”
“你先做饭吧,我去后院给菜地浇点水。”他说罢便转身朝后院走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陈永强刚绕到屋后,四下张望见无人,便心念一动。
眼前景物瞬间模糊,再清晰时,已经进入桃源洞天之中。
还没等他站稳,灵泉池方向便传来一阵扑腾的水声。
他循声走过去,只见池中水花四溅,一道黑影在水中翻腾。
池中那条黑背泥鳅,竟已长到小臂长短。
“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先养著吧,等再大些,正好下酒。”
那泥鳅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突然在池中剧烈地窜动起来,搅得水花四溅,像是在抗议。
在这个空间,他便是唯一的主宰,心念一动,消耗10点福泽,兑换了10桶灵泉出来。
那翻腾的水面顿时平静下来,泥鳅也安静地沉入池底。
陈永强站在灵田边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蓬勃生机。
那片玉米已经长得比人还高,眼看就要吐穗。
旁边的土豆也长的不错,地瓜藤更是疯长得拦不住。
最早种下的那三棵黄瓜,这会儿又挂满了顶花带刺的嫩瓜。
窝野鸡崽已褪去绒毛,长出斑斓的尾羽,正跟着十只家鸡崽在土里刨食。
“这些家鸡长得真快,该分出去几只养了。”陈永强望着在灵田间啄食的鸡崽自语。
先前林秀莲就提过想养几只鸡下蛋,那会儿小鸡刚出壳,太小,不好养活。
如今这些鸡崽都已长到几两重,绒羽间冒出硬翎,是时候分几只到外面去了。
巡查过空间,陈永强便回到外界,给屋角的菜地拔草。
“姐夫,吃饭了!”做好饭的林秀莲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来了!”他应了一声,顺手把刚拔的杂草扔掉。
饭桌上,林秀莲给他盛了碗米饭:“咱家刚分的地,下半年打算种点啥?”
陈永强夹了筷子菜,心里早有盘算:“主要种夏玉米,再划出半垄种耐旱的地瓜。靠水渠那边留块地种黄瓜,等收成了拿到集市上,也能贴补家用。”
他特意选了和空间里一样的作物。这样等空间那些丰收了,往外拿的时候才不会惹人怀疑。
林秀莲回应:“就是辛苦你了,又要忙护农队的活,又要操心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