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辞再次走进偏殿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凯莎、鹤熙、凉冰和琪琳都站在一旁。
看着蜷缩在角落里，象一条丧家之犬般瑟瑟发抖的太空校长。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与宇宙规则共鸣的超然存在。
只是一个彻底疯掉的老人，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
“林……辞……神……我错了……”
“放过我……求求你……”
林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
疯癫的太空校长似乎从这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理智。
他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乞求。
“你……到底是谁？”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这个困扰他一生的终极问题。
“你从哪里来？你……追求的是什么？”
林辞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将死之人，还在探求着这些。
不过，他今天心情不错。
“我？”
林辞想了想。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旅行者。”
“旅行者？”
太空校长喃喃自语。
“是啊，你们这个宇宙，只是我旅途中的一站而已。”
林辞的声音带着一种俯瞰沧海桑田的淡漠。
“至于我追求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大概是……有趣吧。”
有趣。
仅仅两个字，却让太空校长如遭雷击。
他的一生，他所有的研究，他所创建的虚空理论，他引以为傲的智慧……
在对方眼中，或许连“有趣”都算不上，只是路边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何其的可悲，何其的讽刺。
“我明白了……”
太空校长惨笑一声，眼中最后的神采也彻底黯退了下去。
“我明白了……”
他放弃了所有思考，象一滩烂泥般彻底瘫倒。
林辞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看，我还是心太软。”
他转身对着凯莎她们说道。
“让他这么活着，也是一种折磨。”
凉冰在一旁搭腔。
“就是，太便宜他了，要我说就该把他做成马桶，让全梅洛天庭的天使轮流使用。”
林辞瞥了她一眼。
“你这想法倒是挺别致。”
他不再理会凉冰，只是对着太空校长轻轻一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毁天灭地的恐怖场景。
太空校长的身体，就象是被阳光照射下的雪花。
无声无息地，从脚开始，一点点消融，化为最基本的光粒子，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连同他的概念，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在这一刻，被林辞从这个宇宙中，彻底抹去。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你看。”
林辞拍了拍手，一脸理所当然。
“我多仁慈，直接让他解脱了，免得你们再费心。”
凯莎、鹤熙和琪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凉冰则是不屑地切了一声。
“假慈悲。”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林辞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凯莎和琪琳身上。
“好了，该办正事了。”
他伸出手，黑色的雾气如同有生命的灵蛇，分别缠绕向两人。
“拘灵遣将。”
凯莎和琪琳没有丝毫抵抗。
她们能感受到，那黑雾中并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回归本源的亲切感。
黑雾涌入她们的身体，与她们的灵魂紧密结合。
一种玄之又玄的主从联系，在她们与林辞之间创建起来。
紧接着，是“拘灵化实”与“灵随主动”的生效。
磅礴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能量，如同决堤的宇宙洪流，疯狂地涌入凯莎和琪琳的灵魂深处。
那是五个黑洞量级的纯粹异能量。
凯莎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她感受着体内那股足以轻易重启宇宙的力量。
三万年来身为女王的骄傲与矜持，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沉、更狂热的崇拜所取代。
她看着林辞，那眼神，与此刻的鹤熙如出一辙。
琪琳的反应则更为直接。
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只需要一个念头，她就能回到地球，将那些曾经肆虐家园的饕餮、恶魔，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全部碾碎。
这种力量带来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本能地，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那个赐予她这一切的男人。
“感觉怎么样？”林辞笑着问。
“前所未有……”
凯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琪琳则是直接扑进了林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用行动表达着内心的激荡与爱意。
至此，他身边的四个女人，除了选择留下的凉冰，其馀三人都已与他彻底绑定。
随时可以一同前往下一个世界。
事情似乎已经圆满。
就在林辞准备带着众女离开偏殿，去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光时，他的眉头忽然微微一动。
一股若有若无的，有些熟悉，却又不该存在于此时此地的生命气息，被他捕捉到了。
这股气息很微弱，但其中蕴含的，是属于天使的基因。
“有意思。”
林辞闭上眼，庞大的神念瞬间笼罩了整个天使星云。
很快，他在一颗距离梅洛天庭找到了那股气息的源头。
那是一个正在训练场上，与同伴进行着激烈对练的女性天使。
她有着一头干练的金色马尾，眼神锐利，动作迅猛。
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她的实力，在天使中，算得上是佼佼者。
冷。
林辞认出了她。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她应该面对自己老师若宁的拉拢不为所动。
最后为了掩护灵犀撤退，最终牺牲。
可现在，她却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林辞心念一动，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因为自己的介入，凯莎推翻华烨的进程大大加快，根本没有经历原着中那场惨烈的怒海之战。
后来，恶魔女王雪伊，也就是莫甘娜，又被自己提前收服，根本没来得及在宇宙中掀起太大的风浪。
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冷，就是其中之一。
林辞看着光幕中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没有去打扰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他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过客。
他收回神念，看着身边的四个女人，笑了笑。
“走吧，是时候，该准备离开了。”
他的话，让寝宫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离开。
这两个字，对凯莎、鹤熙和琪琳来说，是新旅程的开始。
但对凉冰来说，却是永恒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