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白天过去。
凉冰真的被林辞说服了。
她再也没有了早上那股咄咄逼人的劲儿。
此刻的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静静地躺在林辞怀里。
睡了过去。
林辞看着凉冰酣睡的小模样。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
他还有正事要干。
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醉死在凉冰这个温柔乡里了。
就在林辞准备通过虫洞传送离开时。
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浓浓鼻音,慵懒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去哪……”
凉冰醒了。
她侧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身体,只露出一双迷朦的眼,静静地看着林辞的背影。
林辞转过身,轻笑道。
“去办点正事,难道你不想解救你的天使同袍们了吗?”
凉冰听到这话,知道林辞是要去帮姐姐凯莎查找另一位盟友。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被子滑落,露出香肩。
“我要和你一起去。”
林辞摇了摇头。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凉冰,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这小身板都快被我摧残坏了,哪还有精力再去干别的。”
凉冰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知道林辞说的是事实,身体传来的酸软感在无声地抗议。
但她就是想陪着他一起去。
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她怕林辞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美好得让她感觉不真实。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硬邦邦的话。
“那你可别死了。”
林辞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放心吧,这个宇宙里,哪怕是能近我身的,也没人能做到。”
林辞顿了顿,迈步走到床边,俯身凑到她耳畔。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补充道。
“当然,除了你。”
凉冰的脸瞬间红透,何止是近身。
都已经进身了。
林辞直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着我回来。”
凉冰感觉着额头上载来的温热触感,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她乖巧地微微点头。
“恩,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林辞的身影便化作点点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帐篷里只留下独守空房的凉冰。
她愣愣地看着林辞消失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凉冰轻咬着下唇。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帐篷外传来一道熟悉又带着关切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妹妹。”
……
天宫。
阴暗潮湿的地牢。
一个长发披肩,面容俊朗的男天使,正斜靠在一处牢门前的墙壁上。
他就是华烨麾下的大将,苏玛丽。
他不时地转头,目光贪婪地望向牢里那道静谧的身影。
“亲爱的,你这般娴静的模样,我能看上一整天。”
牢里。
一个容貌绝世,身材高挑的银发美人,正端坐在石桌前,安静地看着一本厚厚的古书。
银色的修身长裙,将其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那双被裙摆包裹着的修长美腿,即便只是坐着,也依旧引人注目。
她,就是鹤熙。
眼见鹤熙没有理会自己,苏玛丽脸上的笑容不变,径直打开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绕到鹤熙身后,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磁性。
“你是皇家军事学院的顶级学者,前程本该一片光明。”
“这正是我王需要的人才,何必添加那群可笑的反抗军呢?”
鹤熙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在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前方有了光,就想要奋力追赶。”
苏玛丽发出一声轻笑,他走到桌前,对着那盏微弱的蜡烛轻轻吹了一口气。
烛火摇曳,瞬间熄灭。
“他们不过是渺小的烛火,吹口气就能熄灭。”
黑暗中,鹤熙的声音依旧平静。
“有句话说,星火燎原。”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被苏玛丽吹灭的烛火,竟冒着一缕青烟,又重新燃烧起来,将小小的牢房再次照亮。
苏玛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总是说不过你,实话实说吧,华烨王爱才。”
“你只要认个错,再交出暗夙银的研究成果。”
“我会向他求情的。”
鹤熙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书。
“请回吧。”
苏玛丽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鹤熙的脸颊。
但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收了回来。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沉重的铁门被他“哐当”一声摔上。
看着苏玛丽离去的背影,鹤熙才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放松下来的瞬间。
房间内,却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清淅的轻叹。
那绝不是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鹤熙的身体瞬间绷紧,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迅速回头。
“什么人!”
只见自己那张简陋的石床上,不知何时,竟坐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黑发男子。
他穿着一身自己从未见过的奇特服饰,姿态闲适,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自己。
鹤熙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一名顶级的科学家,她在一瞬间就分析了眼前的情况。
对方是如何进来的?
天宫的地牢守卫森严,更有能量场屏蔽。
即便是最高明的空间技术也无法悄无声息地潜入。
而他,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一丝异常。
这完全违背了她所认知的一切物理法则。
鹤熙没有轻举妄动,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华烨的人?
不象。
华烨麾下那群天渣,身上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傲慢与欲望。
但眼前的男人,气质干净而深邃。
反抗军的援兵?
更不可能,没人有这种能力。
那么……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