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將將微亮。
小兕子便被贴身宫女玉书轻柔地唤醒,小丫头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却还记得今日是要去见“狮虎”的重要日子,难得地没有赖床,配合著宫娥们为她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绣著精致小团图案的宫装。
庭院內,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早已在此等候,世界树在晨曦中依旧散发著淡淡的莹光,枝叶间的七彩朵若隱若现,为整个庭院平添了几分仙气。
“兕子,去了仙师那里,定要听话,用心学习,不可顽皮懈怠,知道吗?”长孙皇后蹲下身,仔细地为女儿理了理衣襟,眼中满是慈爱。
李世民也沉声道:“兕子,仙师学问通天,你能得此机缘,是莫大的福分,务必尊师重道,若有不懂之处,虚心求教,这是阿耶和阿娘为你准备的拜师礼,虽不及仙家之物,也是一番心意,定要亲手奉予仙师。”说话间,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
小兕子用力地点点小脑袋,將阿耶阿娘的话记在心里,然后提起那个对她来说有些过大的礼盒,奶声奶气却异常认真地道:“系子记住啦!系子会乖乖听狮虎话!
与父母挥手道別后,小兕子抱著礼盒,一步步走向那棵光辉流转的世界树,白光一闪,小兕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內。
九州大陆,天玄城外小院。
当小兕子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时,她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院子里这棵世界树,似乎比皇宫里的那棵还要漂亮,枝叶更加苍翠欲滴,流淌的光辉更加浓郁,甚至树干的纹路都仿佛蕴含著某种玄奥的法则,让她看著就觉得很舒服。
陆阳正悠閒地坐在石桌旁,看到小徒弟出现,挑了挑眉道:“哦?来了。”
他对世界树的变化丝毫不感到奇怪,毕竟这可是世界树,能够沟通诸天万界的存在,如今只是初步復甦而已。
“狮虎早!”小兕子乖巧地问好,然后好奇地指著世界树道:“树树不一样啦!”
“嗯,以后会更不一样。”陆阳隨意地应了一句,指了指石桌上一个温著的白玉杯,道:“先把这杯牛奶喝了。”
杯子里盛著大半杯乳白色的液体,散发著淡淡的、诱人的奶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灵气。
小兕子捧起杯子,依言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喝!
甘甜醇厚,丝滑无比,完全没有她平时喝的牛乳那股淡淡的腥味。
一口下肚,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早上那点残存的睏倦瞬间一扫而空。
“咕咚咕咚”小傢伙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杯奶喝得乾乾净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眼巴巴地看著陆阳道:“狮虎,好喝,系子还想喝!”
陆阳失笑道:“每天一杯,多了你消化不了。”
这可是他专门向遍布九州大陆的落地金钱商会订购的,元婴期母牛妖的奶,蕴含的灵气对凡人孩童来说是大补,但也需循序渐进,就这么一杯,价值一颗下品灵石,也就是他这般身家,才捨得拿来当小奶娃的日常早餐。 小兕子有些小失望,但很快想起正事,她费力地抱起那个沉甸甸的檀木礼盒,献宝似的递到陆阳面前:“狮虎!阿耶阿娘给噠拜师礼!”
陆阳隨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无外乎是一些凡间的极品玉器、金银、古籍字画之类,在大唐確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但在他眼中,与尘土无异。
不过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能够拿出这些东西来,足见夫妻俩的拳拳爱女之心,倒是比礼物本身更有价值。
陆阳合上盖子,將礼盒放到一边,淡淡道:“嗯,心意为师收到了。”说罢,他手一挥,石桌上光芒一闪,出现了一套摺叠整齐的衣裙。
衣裙呈淡淡的霞光色,材质似绸非绸,似纱非纱,上面用更浅的银线绣著玄奥的云纹,隱隱有流光转动,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这是『流云霓裳』,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此衣裙冬暖夏凉,不染尘埃,寻常水火刀剑难伤。最重要的是,它能隨你心意,变换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式。”陆阳介绍道。
没有哪个小女孩能抵抗漂亮衣服的诱惑,尤其是还能隨意变换!
小兕子顿时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件流光溢彩的裙子,小脸上满是喜爱,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触手温凉滑腻,舒服极了。
“喜欢便好,先收起来吧。”陆阳点点头,等她將衣裙收入储物手鐲后,神色稍稍严肃了些,道:“小兕子,你既已入门,为师今日便与你讲讲修仙之基。”
小兕子立刻挺直小腰板,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修仙之路,逆天而行,首重根骨天赋。”陆阳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道:“根骨,便是你感知天地灵气、引气入体的桥樑,根骨不足,任你有滔天权势、无尽资源,亦无法踏上仙路,终是凡人螻蚁,百年黄土。”
他的话语很直白,甚至有些残酷。
小兕子虽然年幼,却也隱约感受到了这条道路似乎並不像听起来那么轻鬆好玩,小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一丝紧张,她小声问道:“那狮虎,系子的根骨,好不好鸭~”
陆阳看著小傢伙那忐忑又期待的小模样,嘴角微勾道:“放心好了,你乃天灵根,亲和天地,吐纳灵气的速度远超常人,是最適合修仙的那种。”
“真噠?”瞬间,小兕子將刚才那点紧张拋到了九霄云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眼睛亮得如同星辰,小脸上满是骄傲和兴奋,道:“系子是好孩子,根骨棒棒噠~”
兴奋之余,她又好奇地歪头看向陆阳,奶声奶气地问道:“那狮虎,你系什么灵根呀?肯定比系子噠厉害!”
陆阳闻言,淡淡一笑,指尖隨意一凝,一缕极致锋锐、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的无形剑气在他指尖吞吐不定,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为师是变异剑灵根,不为吐纳,专主杀伐,同阶之內,攻伐第一。”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著一种斩断一切的绝对自信。
小兕子虽然不懂什么变异、什么同阶,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缕剑气的可怕。
“哇!”她的小嘴张成了圆形,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无比的崇拜和嚮往,道:“狮虎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