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吃饱喝足,干脆就在五指山里睡下了。
反正这山对他来说,并非铜墙铁壁,也就是有点重量,仅此而已。
李长菮这段时间来回奔波,加之硬抗如来的六字真言,身体还有些伤没有恢复。便寻了一个大石头,边睡觉边疗伤了。
师姐弟两人,一个在大石头上躺着,一个在更大的石头里躺着。
一个睡得四仰八叉,一个睡得冒鼻涕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李长菮感觉周围气温骤降,睁开眼睛看了看。
“都说山里昼夜气温差大,也没说是从阳间降到阴间啊。”
她为何这么说?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手脚上的镣铐,以及面前两个勾着她走的黑白身影。
“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真稀奇,在五指山能看到黑白无常。”
“等会……”
李长菮顿了一下,再次看向手脚上的镣铐。
“我擦?”
睡一觉,睡死了?
“哎我说,你们……”李长菮刚想把黑白无常给拽回来,才发现自己此刻还是牧童的模样。
白无常回头看了她一眼,“别废话,赶紧走。”
黑无常拿出鞭子,“啪”的抽在地上,吓唬她。“快走。”
“行,走,跟你们走。”
李长菮看向天上,小声蛐蛐道:“道祖,我这都把自己搭地府去了,您老人家回头可得多给点功德。”
虽然都是明面作戏,但她这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不多给点功德,说不过去吧?
随着李长菮被黑白无常拉去鬼门关后,李长菮就不装了。
她的元神变幻回了自己模样,而黑白无常拉的铁链,也越来越重。
“奇了怪了,小孩的魂怎么会这么重?”
“都入了鬼门关了还想回去?晚了。”
李长菮一味地不语,只是将身上的金光散发地越来越亮。
“回?”此刻她的声音,才是比罗刹更恐怖。“你们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黑白无常感应到了背后那耀眼的金光,以及转换了女子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并僵硬的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头,看到了冒着金光的李长菮模样。
呵呵……
迎着金光,他们有一种被强行超度了的错觉。
好象有点死了呢,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在线等,挺急的。
毕竟别人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可能是个夸张的形容词。
这位,是真神仙啊……
他们干了什么?把神仙勾到地府来了?
“您是……”
现在只能祈祷,她的仙位不大,赔礼道歉后,能把人给送回去。
李长菮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我呢,就是天庭的一个小文官。”
“不过既然来了,不见见你们的老板,我是不太想回去的。”
“小?文官?”白无常看着李长菮身上的金光,她真的只是个小文官吗?
而且天庭有什么女文官吗?难不成是月宫的嫦娥?
完了,真把嫦娥拉下来了,就真完了。
“不知仙长可是月宫的嫦娥仙子?”
李长菮摇了摇头,“不会跳舞,且不会讨玉帝欢心。”
不会讨玉帝欢心?那应该确实官职不大。
毕竟官职大的,哪怕是月宫的嫦娥,也是不得不想尽办法,费力讨玉帝欢心的。
“既然是误会,不知怎么送仙子回去为好?”白无常问。
“哎,说什么回去,太见外了。我要见你们老板,先见见判官也行,有点事找他。”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默默擦汗。
显然以他们的职位,这祸闯的已经不是他们能摆平的了。
“既如此,仙子请。”
黑白无常赶紧把李长菮身上的锁链收回,并一左一右的站在两边,躬敬的请李长菮过去。
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李长菮回头看了白无常一眼。“我还是喜欢,你们一开始的样子。”
黑白无常再次不停的擦汗,那冷汗就没停过,哗哗往外冒啊。
判官处。
黑白无常先进来的,并不是怠慢李长菮,而是先进去给判官打一针预防针。
李长菮就在门口等着,“其实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打预防针,应该打强心针。”
她的声音通过门口,传入了殿里。
“强心针?什么强心针?”听着这个声音,判官心底疯狂攀升着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黑白无常相互看看,最后还是白无常说:“我二人本该勾一个牧童回来,怎知阴差阳错,勾了个仙子回来。”
“仙子?仙?天上的?”
“是……”
沉默,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判官做了一系列心理建设,赶紧陪笑着出门迎接。
一出门,看到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李长菮,当时膝盖一软,“啪”就跪地上了。
天,塌了。
“你们说,她就是那位,仙子???”
黑白无常这才意识到李长菮来路不凡,但显然此刻肠子悔青了也来不及了。
现在把她送回去,当一切都没发生,还来得及吗?
“小仙见过太白金星,不知上仙驾临,还请恕罪~”
“太白金星?!”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脑子“嗡”一下炸响。
黑无常问:“她不是说,她是个天庭小文官吗?”
李长菮耸肩,“我谦虚了一下,你们就信了,我也没办法。”
嗯,死的好象更死了。
“好了判官,不用行此大礼。既然来了,我就在你们地府偷个懒,打个卡。”
“走吧,带我去找阎罗王。”
毕竟十殿阎罗,她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就是阎罗王的名号。
阎罗殿。
李长菮被判官带到这来,看到了在阶梯上方骷髅座上,坐着打盹的阎罗王。
阎罗王换了个姿势,接着打盹。
判官给李长菮陪笑,然后继续唤着阎罗王。
“阎君,太白金星来了。”
阎罗王一秒惊醒,“谁?”
“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她怎么来了?”阎罗王看过去,还真就看到了站在下方的太白金星。
当时他就站起来了,人也精神了。
“呃……”
“她,她是……”
李长菮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上去。
“我是被你们家黑白无常勾来的。”
“哎呀,你说我师弟醒了,看我这个师姐都死那半天了,你说他会来哪儿找我?”
“好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