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胤喝完南枳泡的那杯茶就走了。
人一走,lena脸立马沉下去。
“南枳,来一趟我办公室。”
南枳知道lena这是心里憋了气,找她撒气来了。
果不其然,办公室门一关lena就开始发作:“让你整理部门资料,怎么这么久还没送来?”
南枳:“你昨天说的,让我后天,也就是明天下午交,还没到时间。”
“我明明说的是今天!你耳朵聋了?”
南枳眸光冷下去:“我耳朵不聋,倒是你,嘴里的话像马桶里的水,怎么说换就换。”
lena气到拍桌:“南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干不干是莱瑞决定的,不是凭你个人决定。”南枳往外走,“资料明天会准时送来,没其他事我去忙了。”
门恰好此时敲响,何晓箐进来送文档,南枳错身出去。
lena将桌上笔筒一把扫到地上,脸色难看:“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
何晓箐把笔筒捡起来:“南枳也太嚣张了,她搞不搞得清谁才是部门的大小王。”
“她要搞得清就不会被沉总‘下放’过来。”
提起沉胤,何晓箐说:“娜姐,你说沉总昨天下午茶的,今天又特意过来巡视,这是什么意思。”
lena面色稍缓:“你觉得呢。”
何晓箐笑得暧昧:“我看十有八九对你有点意思,你看茶都指定你去泡。”
虽然连着泡了好几杯都不满意,但确实是沉胤钦点她去泡的茶。
lena心里头的烦闷散去不少。
“可他最后还是喝的南枳泡的茶。”
“喝谁的茶又不能代表什么。”何晓箐撇嘴,“我看沉总就是对南枳不爽,把火引到你这,害你也跟着遭殃。”
lena咬牙:“倒了大霉,分个丧门星来我这。”
“娜姐你别气,南枳这个丧门星能待多久还不好说呢。”何晓箐出主意,“星期五南枳不是要请大家吃饭?给她点颜色瞧瞧。”
新员工入职聚餐,一向来的惯例。
南枳不是新员工,转部门算半个新员工,聚餐理所当然,跟部门同事拉近关系以后工作也更好展开。
到了约定时间,同事基本到齐了,包厢里热热闹闹。
“诶,娜姐怎么还没来?”
“何晓箐也没来,打了电话,两人在一辆车上,说堵车。”同事撇撇嘴,“也没说让我们先吃。”
南枳就是考虑堵车问题,特意定的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吃饭,这个距离,步行过来也就十来分钟。
不知道lena跟何晓箐临吃饭又跑哪去了。
lena是部门老大,她不发话,其他人自然要等。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南枳看大家情绪隐隐烦躁,让服务生再上两个果盘,起身去外面给lena打电话。
“娜姐,你还有多久到?”
lena语气不耐:“急什么,还不是你定的破地方,堵得要死。”
星期五下班高峰期哪里不堵,是她没有提前规划好时间,南枳今天请客,耐着性子:“大家都在等你,麻烦快一点。”
lena的车其实就在楼下,偏要让南枳不爽,嗓音尖锐:“堵车我怎么快,我总不能飞过去吧!”
南枳怕下一句忍不住吵起来:“能飞就飞吧,听你声音扑棱得挺欢。”
说完挂了电话。
她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手机震动,沉胤打来电话。
拉黑微信,忘记拉黑号码了。
南枳接起,沉胤光听她那个“喂”字就听出端倪:“谁惹我亲亲老婆生气了?”
“别问,怕等下炸到你。”
沉胤低笑:“今天查了日历,说今日宜出行,宜跟老婆培养感情,怎么样,老婆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哪门子不正经日历,南枳说:“今天没空,部门聚餐。”
“市场部这么大的聚餐活动都不叫我这个老板。”
“你别来,”南枳怕了他,“你要来全部门都会消化不良。”
“我警告你不准来,不然别怪我把你按锅里煮。”
南枳说完就挂,下一秒,lena的电话打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劳骚。
“手机打不通干脆扔了算了!我在楼下,你下来帮我找停车位,什么鬼地方,停车位都没有!”
南枳接沉胤的电话前后不过三分钟,到她那就成打不通了。
“门口有泊车保安,要我下去干什么。”
“就问你来不来,不来我不上去吃了。”
“随便。”
南枳的忍耐有限度,进包厢让服务生上菜:“可以开吃了,娜姐就在楼下。”
“在楼下不等等她吗?”
“她的车不好停,得停一会儿。”
十分钟后,lena跟何晓箐臭着脸进包厢,看见大家已经开吃了,脸更臭。
“娜姐,你的位置在那边,快坐下吃吧。”南枳说着看向众人,“还是娜姐通情达理,说她停车技术不好要停很久,让我们不要等她先吃。”
南枳举起果汁杯:“来,我先敬没有领导架子、有气量的娜姐一杯。”
lena:??
一下就把她架那了,她满腹劳骚还怎么发。
众人也举杯:“来来来,都敬娜姐一杯。”
lena只能硬生生把气咽回去,端着要黑不黑脸接受众人敬酒。
南枳除了跟lena不对付,其他方面都客气得没话说,lena想挑刺都找不到挑刺的点。
酒酣兴浓时,服务生进来送上两瓶红酒。
有同事对红酒有研究,一下认出红酒价值高:“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没有送错地方,这是南小姐男朋友送过来的,说希望大家多多照顾南小姐。”
服务生俯身下身:“南小姐,您男朋友已经买过单了,他说不用着急回家,跟同事玩尽兴。”
“哇呜——”众人象猴子似的起哄。
“枳枳姐,你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啊不是,枳枳姐的男朋友好大方啊,这酒得几万块一瓶!”
南枳的脸又红了一个度,沉胤没来,但好象又来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热闹得可以,lena冷不丁来一句:“单都买了人还不出现,怎么,见不得人吗。”
送几万块一瓶的酒,这么大手笔,不是大腹便便的暴发户,就是秃头领导,南枳长得这狐媚子样,还不知道傍了个什么大款。
何晓箐马上接话:“是啊,这么热闹你男朋友都不来,该不是河童那一类型吧。”
这话多少让人尴尬了,周遭安静下来。
还以为南枳会红脸争辩,谁知道她丝毫不动气,慢条斯理喝口水道:“对啊,他是河童,还是身高一米六的矮河童,长得不尽人意还有点秃,就不来献丑了。”
这番反向操作打得lena和何晓箐有点懵。
这么说自己男朋友好吗?
同事想缓解气氛,笑着道:“枳枳姐你开玩笑,你这长相怎么会配河童。”
“他就是河童。”南枳微笑,“长相是爹妈给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这么坦然是想告诉大家,河童都没有容貌焦虑,大家就更不要有容貌焦虑了。”
“……”
一米六的秃头沉河童此时打了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