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碧莲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明明之前还是一个死不认罪的刁妇,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受害者了,未免太不真实。
“撒谎!她在撒谎!”
文渊博看向张翰,问:“你如何证明她在撒谎?”
“因为她平时就不太守妇道,不可能像她说的这么无辜。”
“何以见得?”
“她自从她嫁进来后,经常经常以眼神挑逗学生,或是故意与学生挨挨碰碰,学生看在是嫂子的份上才一直隐忍她。”
“你说她行为轻佻?”
“对!”
文渊博转向吴碧莲,问:“他说的是否属实?”
吴碧莲叹了口气,说:“叔叔,奴家只是想活着而已,你为何一定要针对我呢?”
“我有说错吗,你本就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们生活在一起,有时磕磕碰碰不是难免的吗?这样你就认为奴家勾引你?奴家还说你对我心存龌蹉呢,你怎么说?”
“胡说,我哪有?”
“没有?那我问你,有一次奴家出恭时出来正好碰到你,你怎么说?”
“那只是巧合,难道我不能也去出恭吗?”
“还有一次,奴家沐浴完出来碰到你,你又怎么说?”
“我”张翰的脸开始红了,“难道我就不能碰巧经过吗?”
吴碧莲再度叹息一声,“还有一次,奴家脚滑差点摔倒,是你及时出现抱住了我,手还抓在我的胸口上,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我”张翰的脸已经彻底涨成猪肝色,“你要摔倒我去扶难道也有错吗?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嫂子摔倒吗?”
众人纷纷喝倒彩,讥讽着:“觊觎嫂子就觊觎嫂子,装什么装,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就是,我看你明明就很想吃饺子吧!”
“果然是斯文败类!”
“不过别说,若有这个一个嫂子整天在眼前晃,我估计也睡不好觉。
众人的嘲讽和嘲笑,无疑在狠狠的践踏着张翰的人格,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理防御。
“我没有!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对嫂子有半点非分之想的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有人还在嘴贱,“切,不就是发毒誓吗,谁不会啊?如果老天爷真有灵的话,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了,真想证明自己清白的话,那就抹脖子吧,那样我们就信你!”
“我我我”
张翰突然从仵作的工具箱里抢起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众人大惊,没想到他来真的!
“快阻止他!”
来不及了,距离他最近的捕快也得好几步远!
这一刻时间犹如变慢了,众人清晰的看到了刀刃触碰到张翰的脖子,皮肤被割开,鲜血流了出来,继而要一拉而过时,一粒不明物体划破空气激射而来,叮的一声将刀刃撞开,其携带的力量更是震得张翰手掌发麻,再也握不住小刀,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提起的心这才落下去,随后才看清,掉在地上的居然是一颗瓜子。
瓜子?!
众人转头望去,那个坐在小马扎的夯货正笑呵呵的,“这样就要自杀,你是不是傻?”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声连成一片!
纪杰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讚道:“干得不错,晚上给你加餐,加一桶饭和一头猪。”
“谢少爷!”
“放心,你也有!”
文渊博勃然大怒,指着嘴贱那人臭骂道:“竟敢当着本官的面怂恿他人自杀,你好大的狗胆!”
那人怕了,“丞相,我就是一时口快,不是有心的!”
“将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不,我不是故意,我就随口说说而已,哪知道他会当真?放开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见他被拖下去,文渊博还气犹未平,对众人道:“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不该说的话别乱说,懂吗?”
众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再乱起鬨了。
一直呆呆愣愣的张翰终于反应过来,蹲下去捂着脸痛哭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文渊博恨铁不成钢,训斥道:“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却选了最愚蠢的一种。”
张翰抬头道:“我哥已经死得不冤不白,学生不能让他死后还要背负这样的羞辱,那人没说错,死是证明清白的最好方式。”
吴碧莲幽幽道:“叔叔,现在你知道人言可畏了吧,能理解奴家的苦衷了吧?”
文渊博大怒,“住口!为了名节他敢于以死自证,你呢?与人苟且是为不忠,败坏门风是为不孝,害死丈夫是为不仁,陷害叔叔是为不义,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吴碧莲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恼羞成怒道:“爱惜羽毛珍重名节是你们大丈夫的事,与我一个小女子何干?你堂堂一国宰相,却来刁难我一个弱女子,难道便是大丈夫所为吗?”
“你”
“奴家只是一个被他人摆布的可怜人,我只是想活着,难道也有错吗?偌大一个大雍帝国,难道就容不下我一个弱女子吗?
眼泪永远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一刻的文渊博也是无从招架,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纪杰叹为观止,这女人了不得啊!
对王捕头招招手,后者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侯爷,您有何吩咐?”
“过来咬耳朵!”
得到授命的王捕头招呼了几个手下离开了。
纪杰继续看戏!
杨纵从吴碧莲招供开始,就一直挣扎个不停。
“帮他解开!”
封印一掀开,杨纵就迫不及待道:“文丞相,事情绝对不像她说的那样!”
“哪里不一样?”
“是她先勾引我的!”
好嘛,事情又来一个反转,这案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文渊博瞥了一眼吴碧莲,见她脸色如常,不禁皱了皱眉,“说下去!”
“当时在街上相遇,是她频频对我抛媚眼,我才会跟她身后,她回到家在关门之前还对我嫣然一笑,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一种邀请吗?”
“吴碧莲,你怎么说?”
吴碧莲一脸无辜道:“他跟在奴家身后,奴家频频往后看是为了防备他,这不是常理吗,怎么就变成抛媚眼了?进门前也只是想确认他会不会闯进来,怎么就变成邀请了?这样的鬼话大人您也相信?”
杨纵有些错愕,“可是我闯进去你不也没叫啊!”
“奴家怕被人看见影响了名节,奴家一直在激烈反抗的!”
“可你后来明明很享受!”
“小命捏在你手里,奴家敢不迎合吗?”
“你你你”
杨纵瞠目结舌的看着吴碧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得,又一个被吴碧莲轻松拿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