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的阳光通过拉文克劳塔楼的拱形窗户洒进来时，卡伦已经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蓝色丝绒扶手椅里翻阅《变形术的进阶理论》了。他的灰蓝色眼睛专注地扫过书页上那些会移动的图解，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某种节奏。
“梅林的胡子啊！”克鲁兹打着哈欠从男生宿舍的螺旋楼梯上走下来，红褐色的头发乱得象被嗅嗅翻过的鸟窝，“卡伦，你该不会一晚没睡吧？”
卡伦合上书，嘴角微微上扬：“睡了四个小时。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第一节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
“什么？”韦斯利瞬间清醒，慌乱地看向墙上的魔法时钟，“还有二十分钟！法比安和埃内斯托呢？”
“我在这儿。”法比安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从另一侧的书架后走出来，卷曲的黑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埃内斯托说他先去礼堂吃早餐了。”
卡伦将书本塞进龙皮书包：“那我们最好也快点。”
三人匆匆穿过移动楼梯时，韦斯利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卡伦，上节课你已经能把火柴变成绣花针了，今天准备做什么？我连让它彻底变银色都还做不到。”
“多加强注意力。”卡伦说道，“麦格教授强调过，变形术最注重意志力。”
变形术教室位于城堡二楼，当他们赶到时，埃内斯托已经坐在前排，灰色的眼睛正不耐烦地扫视门口。看到他们，他微微抬起下巴：“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打算让拉文克劳开学第三天就扣分。”
“多谢关心，格里菲斯妈妈。”韦斯利咧嘴一笑，故意在埃内斯托身边坐下，后者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麦格教授准时踏入教室，她的目光扫过全班，在卡伦身上短暂停留。上次课上卡伦展现出的变形术天赋令人印象深刻。
“今天继续练习将火柴变成针。”麦格教授挥动魔杖，每人面前出现一根火柴，“记住，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所学的课程中最复杂也最危险的魔法。任何不精确的变形都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
卡伦拿出魔杖对着火柴做出施法动作。
眨眼间，他的火柴变成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闪着寒光，针眼处甚至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卡伦注视着面前已经变成银针的火柴，指尖轻轻拨动针尖，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和花纹的凹凸起伏。
“卡伦，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这么完美的？”韦斯利凑过来，他的火柴顶端只变出了一点银色，但是木棍身已经变成黑色的铁针。
“集中注意力，韦斯利。”卡伦轻声回答，同时注意到法比安的黑发卷曲得更厉害了，每当他专注施法时就会这样。格里菲斯则皱着眉头，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不服输，他的针已经完成了，只是他也想要让针上出现花纹。
麦格教授在课桌间巡视，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学生的动作或发音。当她走近卡伦这一排时，目光落在那根完美的银针上，方形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赏。
“看来这个练习对你已经没有挑战性了，霍索恩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严肃，但嘴角微微上扬。
卡伦站起身，从长袍内侧取出一个小笔记本：“教授，我有些关于变形术的问题想请教，是暑假预习时遇到的。”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预习？”
“是的，我在《初学变形指南》上读到一些内容，产生了疑问。”卡伦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字迹和一些复杂的图表。
麦格教授接过笔记本，快速浏览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又舒展：“这些问题……有些已经超出了owls考试的范畴。”她指着一个关于物质本质转换的问题，“这个思考方向很有趣，但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
卡伦早已准备好说辞：“我在尝试把石头变成木头时，发现虽然外形变了，但内部结构似乎还是石头的特性。我在想，变形术是否只是改变了表象而非本质？”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几个附近的学生都转过头来，包括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埃内斯托的灰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室友在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
麦格教授的表情变得复杂，既有惊讶也有欣喜：“这是个触及变形术内核的问题，霍索恩先生。”她压低声音，“课后我们再详细讨论，现在，”她扫了一眼其他学生，“继续练习，火柴变针！”
接下来的半小时，卡伦一边假装练习已经掌握的咒语，一边观察同学们的表现。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他的室友们，在他的“真实之眼”中，每个人的魔力流动都呈现出独特的特点，韦斯利的魔力如同他本人一样热情奔放但缺乏控制；法比安的魔力温和稳定却缺乏爆发力；埃内斯托的魔力精细准确但过于谨慎。
下课铃响起时，麦格教授示意卡伦留下。等教室清空后，她开始详细解答笔记本上的问题。
“关于物质本质的问题，”麦格教授变出一把椅子示意卡伦坐下，“甘普法则第五条已经说明，变形术不能永久改变物质的性质，但这不意味着它只是表象变化。”
卡伦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提出更深入的问题。麦格教授的解答如同钥匙，打开了他自学时遇到的诸多困惑。半小时后，麦格教授合上笔记本，表情罕见地柔和。
“你的思考深度令我印象深刻，霍索恩先生。有些问题我无法直接给你答案，因为变形术的某些奥秘需要亲身体验才能理解。”她从书架上取下一张羊皮纸，快速写下一串书名，“这些书或许能帮助你，但记住”她的眼神变得严肃，“高阶变形术极其危险，必须在教授指导下进行。”
“我明白，教授。”卡伦小心地收好书单，“谢谢您的指导。”
走出变形术教室，卡伦发现三个室友正在走廊等侯。韦斯利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梅林的胡子！你和麦格教授说了什么？她居然笑了！”
“只是讨论了一些变形术理论。”卡伦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内心为获得麦格教授的私人书单而欣喜。
埃内斯托双手抱胸，故作冷淡地说：“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在下次魔咒课上胜过我了。”但灰色的眼睛里闪铄着佩服的光芒。
法比安推了推眼镜：“我们现在去五楼看看那间废弃教室吗？下午还有黑魔法防御课，时间不多了。”
四个男孩穿过城堡的旋转楼梯，朝五楼进发。霍格沃茨的楼梯总是变化莫测，但他们运气不错，这次楼梯直接转向了正确的方向。
“听说这间教室十年前还有人使用，”韦斯利兴奋地说，“后来因为皮皮鬼在里面搞了个‘粪蛋派对’，就被废弃了。”
“真恶心。”埃内斯托皱眉，但眼中闪铄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