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血大成!
陆离心头一凛。
赌坊背后之人对此果然重视,竟然能够直接派出一位养血大成的武者前来调查大火。
整个蒙特内哥罗县,明显上养血大成的武者能有多少?
怕是连十个手指都能数的的出来。
暗地里就算还有,也绝对多不到哪里去。
对方能够如此轻易的就派出一位养血大成的武者,那岂不是意味着,赌坊背后的组织或者势力还存在有比养血大成境界更高的存在?
想到这里,陆离心头一紧。
郡城离蒙特内哥罗县很远。
毕竟蒙特内哥罗县整体比邻十万大山,要想去往郡城,路途险峻不说,还多是乌烟瘴气之地。
哪怕是走最快的水路,少说也得四五天的时间。
那么自己只要再解决掉这次来的人,说不定就又能够拖延一段时间了。
不!
光是干掉这些人还不够保险。
重要的,是摸清楚对方的来历,以及为何而来。
否则这穷山恶水的破县城,又有何值得来自郡城的大人物投来注视的目光。
“对方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好汉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陈云飞哀嚎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奉命行事,哪能知道那些大人们打算做什么,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陆离脸色一沉,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这不知道,那不知道,要你何用!”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离的杀意。
陈云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求饶。
但陆离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咔嚓——
一声轻响。
陈云飞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脑袋无力地垂落。
陆离面无表情地踩断了他的脖子,然后迅速在陈云飞身上摸索了一番。
可除了一些散碎银两和腰牌外,并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杀掉陈云飞看似鲁莽,可却也同样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一来是对已经见过了自己,放任他回去,搞不好就会引起那位宋捕头的警觉。
二来也是此人作恶多端,留着也是个祸害。
至于杀了他是否会出现纰漏,陆离却管不得那么多。
不从他口中打探出情报,那才是真的被人找上门来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子时码头”
陆离喃喃自语,而后放出了纸人黑影,让其处理掉房间内可能残留的痕迹和自己翻窗离去的迹象。
随后,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外,消失不见。
夜色深沉。
蒙特内哥罗县码头笼罩在浓重的雾气与水汽中。
河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拂着停靠在岸边的零星船只。
桅杆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看着远处十万大山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男人不由得微微的叹了口气,而后感慨:
“我看远山,远山悲泯!”
“夫君,你怎么和那些穷酸书生一样,一股子酸臭味。”
一个娇媚的女声突兀响起,声音慵懒,能让人联想到成熟的水蜜桃。
“娘子你不懂,为夫是个读书人!”
“所以你承认你是个负心人了!”
“咦?娘子这是何意?”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污蔑啊,娘子,这是污蔑啊!”
“什么污蔑,你瞅瞅你象哪门子读书人,一拳打爆别人脑袋的读书人?”
“咳咳娘子,这你就不懂了,为夫是擅长以理服人,有的时候,读书道理不管用,那还可以用点拳脚功夫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噗嗤,净说这些没用的窝囊话,和你那死鬼兄长一样,就知道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娘子,你怎可如此无礼,那可是吾等兄长!”
“死了?对!兄长死了。”
忽地,男人发出了悲戚的哭声。
“兄长!你死的好冤啊,到底是谁害了您啊!您可是我的手足挚爱,至亲兄长除了我,您怎么可以被别人杀了啊”
“”
“唉,大人又疯了。”
“见怪不怪,大人疯的越来越频繁了。”
“估计也活不久了。”
“嘘,小点声”
幽幽哭声穿透水汽,伴随着船杆上的灯光,显得整艘船鬼气森森。
可从头到尾,船上一直都只有男人一个。
“呼”
此刻,陆离正藏身于一处堆积如山的货箱之后。
这里视野开阔,既能观察码头入口,又临近水面,万一情况有变,也可迅速从水路撤离。
深吸一口气后,陆离收敛气息,安心的等待起来。
养血境的实力让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身气血,整个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纸人黑影则被他安置在另一侧不远处的废弃小舟底下,作为隐藏的后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
子时将近,码头上除了风吹水流之声,一片寂静。
原本夜间应有的守夜人和更夫,今夜却不见踪影,显然已被县衙提前清场。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离屏住呼吸,通过货箱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宋捕头带着两名心腹捕快,提着灯笼,快步走到了码头最外侧的栈桥上。
三人都穿着便服,但腰间的佩刀和精悍的气质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宋捕头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眼神锐利,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时向漆黑的水面张望。
“头儿,快子时了。”
一名捕快低声提醒。
宋捕头点了点头,开口道:
“陈云飞那狗东西呢?还没见人?”
“头,那家伙从下午开始就未见人,属下已派人去他常去的几处地方寻过,也问了线人,皆无踪影。”
“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东西,改日再找他算帐!”
宋捕头骂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河面上的雾气似乎更浓了。
就在子时正刻,远处漆黑的河面上,悄然出现了一点微光。
那光芒幽绿,不似寻常灯火,穿透浓雾,缓缓向码头靠近。
没有摇橹声,没有水声,那点绿光如同鬼火般飘然而至。
随着距离拉近,一艘狭长的乌篷船的轮廓逐渐清淅。
船头站着一道身影,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脸上似乎戴着面具,手中提着一盏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灯笼。
那绿光映照下,来人的身形显得有几分诡异。
乌篷船无声无息地靠上栈桥,甚至没有产生明显的晃动。
黑袍人一步跨上栈桥,动作轻捷得不象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