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一事困扰了陛下许久,五皇子和太子的争执却在边疆之事上,陛下很生气,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做老臣的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愧对陛下的优待。
萧丞相叹了口气,“本想让你去处理此事,可经此一遭,才发现两位皇子早已将我们萧家视为眼中钉,此时你再出事,萧家就彻底毁了。”
“那祖父的意思是?”
萧丞相叹气,“我老了,脑袋没有年轻时灵光了,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让你出出主意。”
萧辛寒垂着眸,修长白皙的指尖拿起砚台上的半干的毛笔,那是萧丞相顺手放上去的。
“陛下忧心之事便是天大的事自然要放在第一位,祖父不妨从陛下那里入手,京州在职官员二十多人,萧家中立,自然也有别家如此。”
“忠明塔白家,寒衣出身,祖上是太上皇亲赐的御史大夫,虽执掌文书但是他们家却出了个武将,名为白晋,立过汗马功劳,前不久刚刚班师回朝,并未与几位皇子有接触”
“白家确实不怎么引人注意。”
“那就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
白家忠诚,萧家也是如此,只不过忠诚的只有皇帝罢了。
现在那个位子上坐的是谁就忠于谁。
时陌喝了口贞儿泡好的茶,杯身还略微有些烫,但是在寒冷的天气里喝上一口身心舒畅。
她抬头看向那逐渐秃了的枝丫,上面缀着几枚顽强的叶子,在风中摇摆。
“夫人,关了窗子吧,外面凉,小心生病。”贞儿端着一碟子瓜果放在桌上说,穿着逐渐厚重起来的婢女服,脸蛋在刚刚出门时吹的微微发红。
“没事,我身子好着呢。”
窗子被关上,阻隔了外面的风,室内一片温暖。
“夫人有所不知,最近这天啊最是容易生病,已经有不少人染了风寒了,就连大少爷也病倒了,现在还卧在榻上呢?”
时陌吃水果的动作一顿,“谁?萧辛寒?”
那傢伙身上热得像行走的暖炉一样还会生病?
“看来确实很严重了,贞儿你抓紧给我找点厚衣服穿,我可不想生病!”
贞儿听话的去找衣服,抱了两三件回来,见她没有其他吩咐奇怪的问,“夫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大公子啊?”
时陌拿起衣服仔细比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又不是大夫,去他那他又好不了。”
“可您怎么说也是大公子的母亲,就算不是亲的,起码问候一嘴也是好的吧,要不然传出去了多不好听。
“我看是你想去看他吧。”时陌笑眯眯的调侃贞儿,贞儿闻言直呼荒唐。
“夫人,别打趣奴婢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时陌看了看对方红的像抹了胭脂的脸颊瞭然的笑,挑了一件碧青色的衣服,“好了,好了,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我这就去看看你的大公子。”
贞儿给她更衣,“夫人慎言!!”
“知道啦知道啦,对了给我拿两个蜜饯,一会路上吃。”
等到她们刚走到萧辛寒居所的门口就听到了低低的咳嗽声,府医此时正坐在屋内给他施针,下人正巧熬好了药从侧殿走了过来,看到她赶紧行礼。
“夫人安好,夫人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我听说大公子生病了高热不退我想着过来看看。”
没等小厮进去通传,屋内就传来萧辛寒低沉沙哑的声音
“母亲直接进来就好。”
小厮闻言赶紧打开房门,手上浓稠的药汁味道刺鼻,就连离得稍远的时陌都闻到了,不禁皱了皱鼻子。
走进室内就见萧辛寒裸露着精壮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清晰流畅,此时那上面正扎得像刺猬一样,府医向她行礼,时陌看着那背就觉得肉疼。
“怎么好端端的染上风寒了?”时陌客气的询问。
“夜里读书太过专注,没及时添衣不小心染了风寒。”萧趴在锦被里,声音沉闷。
“母亲不要靠太近了,辛寒怕传染给母亲。”
时陌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离床榻隔了一道帘子还有一张大桌子,远的简直不能再远了。
府医施针结束后叮嘱喝药和注意事项后拎着小箱子行礼离开了,那放在桌子上晾着的药逐渐瀰漫出苦味,时陌不动声色地又往门口挪了一步。
“那大公子便好好休息,改日你好些了母亲再来看你。”时陌面上挂着假笑说完就要离开。
“母亲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萧辛寒披好外衣,坐在榻边,两条长腿随意的支着,头发散乱双眼看着她。
“我看你身子不适我在这恐怕是会影响你休息。”
萧辛寒咳嗽两声,看起来十分脆弱,眼中因为咳嗽溢出薄薄的水色,看起来格外勾人。
“无妨,人生病了就会格外想念亲人,只是想和母亲说几句话罢了。”
时陌闻言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拿她当娘了啊,她再怎么说也才二十齣头吧,也真叫的出口。
面上一片温柔,“行,母亲陪你说说话再走。”
贞儿和送药的贴身小厮一块退了出去,屋内恢复一室寂静,时陌看了看那碗凉的差不多的药走到桌边端了起来,在榻边站定。
“喝药吧。”
萧辛寒上挑的眼睛看向她,随后视线落在那只持着药碗的素手,脖子前倾饱满的唇就着她的手就开始喝。
因为他的动作,那只手忍不住晃了一下,下一瞬也一直带着极高温度的骨节分明的大掌直接覆在她的手背上。
“母亲小心。”
两人的距离因为喝药而拉近,时陌低头就看见那根根分明的浓密长睫轻轻抬起,俯视的角度更显得那双眼睛勾人。
这浑身的狐狸精气质是怎么回事?
时陌张嘴刚想说让他自己端着喝,却不想对方几口喝完,喝的过程中还直勾勾地抬眼看着她。
空了的药碗被他接过,滚烫的手在接过时漫不经心的剐蹭了一下她的手指,带起一阵令人不自在的痒意。
“多谢母亲。”
对方张嘴说话似乎是终于尝到舌尖的苦味,不受控制的皱眉,鬼使神差的时陌掏出自己临出门时带的两颗蜜饯递给他,却不想对方再次俯身张口吃下她指尖晶莹剔透的蜜饯。
唇间湿热,饱满柔软的唇型擦过她的手指。
时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