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见对方还坐在原地手背抵着唇发呆,手伸到他面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别发呆了,没事了就赶紧起来看看咱们这是到哪了。”
萧辛寒放下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他们脚下的地板绚丽多彩,看起来像极了某种城堡的建筑风格。
时陌也站了起来,探查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发现里面还是没有灵力皱了皱眉
“这地方邪门的很,灵力到现在都没恢复。”
她叹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夜明珠,其中一颗被她分给萧辛寒。
这俩珠子还是金烁暖心赞助的。
萧辛寒打头在前面开路,有了夜明珠的照明整个空间明亮了不少,也让他们看清了整个空间的构造。
墙壁上是精致立体的浮雕,浮雕雕刻的栩栩如生,看起来马上就要破墙而出,划面能看出来是一幅战争场景,其中一幅划格外绚丽多彩。
那是一幅神女绛罚图,内容抽象她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只能看清那张神女面上隐隐带有怒气,手持利刃劈向一方世界。
时陌看着那一幕直呼好帅,直勾勾看了好久,直到萧辛寒发现她没动静拍了拍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萧辛寒精致的眉毛微蹙看着她问道。
时陌摇摇头,“没事,就是看这壁划有点入迷了。
萧辛寒看了一眼那浮雕,有些奇怪,“你说的是这些战争浮雕吗?”
时陌点点头指着那壁划上的神女,“你不觉得那神女很有魅力吗?让人移不开眼睛。”
萧辛寒看着却没有任何感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还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时陌回头看了看他就知道他没看出来什么,她也表示理解毕竟对方喜欢男主,取向不对,没有什么惊艳感也很正常。
手上的夜明珠举得高了点,宫殿很大,他们现在处于一片前庭中,头顶上的彩色晶石晶莹剔透,上面有一个小窗,透过小窗居然能看见水波荡漾,时陌猜测可能是有哪种结界阻隔了外面的水溢进来。
晶石穹顶旁是更多的浮雕,各个美轮美奂,数量之多令人目不暇接。
两人穿过一道拱门,后面的空间更加宽阔,反射着烛火的地板干干淨淨,没有一丝灰尘,两人的脚步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内,令人不自觉产生不安的情绪。
很快他们就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前,正当时陌思考该怎么进去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沉重的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门后的金银珠宝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时陌瞪着眼珠子,满脸的不可思议,疯狂的拍打着身侧人的手臂
“你看到了吗?满地的黄金?!”
“为何我看见的是满地的秘籍?”
此话一出二人皆觉得不对劲,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又默契的转回头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景象心里明白眼前怕都是假的。
而隐藏在幻境后的梦妖此时此刻也悄无声息的出现,无数发光的丝线缠住二人,将他们拖拽进它精心编织的梦境中。
“在梦中死去是对你们的恩赐,外来者。”
有风,有淡淡的清梨香味传来,时陌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两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带着一丝潋滟的水色,那清梨香是身旁昏迷的男人散发出来的。
身上酸软,看着自己穿着的锦绣华服让她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细想又抓不住那种感觉,索性她放弃思考,爬起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他们两个正躺在一片树林中身上皆是尘土赃污,时陌看了看手腕上的勒痕,娇嫩的皮肤已经被勒出艳红色,甚至还破了皮。
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皆是暗伤,此时正趴在地上,墨发垂在地上遮住他的容颜。
时陌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大量的信息湧入大脑,令她头痛欲裂。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是京城萧丞相给他大儿子萧景然娶回来做冲喜妻子的,但是因为萧景然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她一直都没跟萧景然生活在一起。
萧景然虽年过而立之年但却不能生育没有孩子,所以便收下一义子名为萧辛寒。
萧辛寒今年十七岁,极其优秀,诗词歌赋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是京城第一才子,爱慕者多的能绕京城排三圈,如今逐渐接手萧府的诸多事宜。
那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纯是被连累了,本来宫中分为两派,一派是激进派,一派是保守派。
激进派觉得现在整个京州实在太过软弱,需要扩充疆土,主动出击收复失地,另一派就固执的认为现下的和平表象不应该被打碎,应当养精蓄锐,待敌人来犯再出击也不迟。
两派的领头人分别是太子的五皇子,萧家不想站队,萧丞相一把年纪,身体虽不好但是在朝堂上还是挺直腰杆,声音洪亮。
“臣愚见,只觉俩位皇子的说法都挑不出错,臣一把年纪了脑子也糊涂了,此等国家大事还是由陛下定夺较好。”
太子和五皇子都暗自咬牙,萧丞相势力在皇朝中根深蒂固,犹如一棵参天巨树,有他在谁的决议都不会真正的传进皇上的耳朵。
果不其然,身后的皇帝坐在皇位上,一只手慵懒的支住脑袋,头顶上的冕旒倾斜在一侧,露出他毫不在乎的神情。
“罢了,此事日后再议,眼下要紧的是益州水患迫在眉睫,朕的好儿子们还是多想想怎么为民计生吧。”
“退朝。”
萧家这棵大树横在他们前面,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只能推倒。
太子一脉皆是武将,对萧丞相这种靠嘴吃饭的自然是烦的不行,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激愤
“谁要与那老匹夫做同谋!平日里在朝堂上两句就能把人活活气死!”
“文官?文官有什么用啊!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俸禄到手了,功名也有了,我们呢?打一辈子仗,说不定哪天命都搭上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谁说不是呢?”
“文官能懂什么?懂怎么打仗吗?三言两语就把我们我们驳了,边疆的事不能再拖了。”
“诸位冷静。”
“圣心难测啊。”
“萧家长子萧景然是个难当大任的,萧丞相一把年纪,用不了几年就会卸任,萧家只有一个孙子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如果萧家后继无人,那他这棵老树还能撑多久呢?”
于是萧辛寒就被绑过来了。
而太子一党怕她再生出来个儿子把她也绑了,打算两人一起解决。
萧辛然留了个心眼,身上的暗器藏在衣襟内没被发现,发现她也被抓后带着她一起跑。
两人逃跑途中掉下悬崖,本来时陌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对方带下去了。
时陌直呼吾命休矣!
还好底下有树缓和了冲击,两人没什么大事,就是萧辛寒昏过去了,时陌晃了晃脑袋总觉得自己摔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