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荒唐的是,朱祁镇为太监王振招魂的祠堂创建起来,香火缭绕。朱祁镇竟还下旨为王振正名立祠,追思其“忠烈”!】
【更可笑可恨者,朱祁镇竟为导致土木堡惨祸、万死难赎其罪的阉竖王振平反!】
【建祠祭祀,追封官爵,公然宣称‘王振为朕股肱,殉国死难,其情可悯’!】
【忠奸不分,是非颠倒!】
【于谦救国是‘谋逆’,王振祸国是‘忠烈’!】
【朱祁镇之昏聩,已非常理可度!其眼中,黑白何以如此颠倒?!】
明朝,洪武年间。
“噗——!”
朱元璋看着天幕上罗列的朱祁镇复辟后的三大“功绩”,尤其是“冤杀于谦”、“为阉竖王振立祠”这几行字。
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顶门,眼前一黑,喉头腥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龙案!
“父皇!”
朱标魂飞魄散,扶住摇摇欲坠的父皇,声音都变了调,“御医!快传御医!”
底下群臣吓得魂不附体,齐刷刷跪倒一片。
朱元璋一把推开朱标搀扶的手,用龙袍袖口狠狠擦去嘴角血迹,脸色由惨白转为骇人的铁青。
“没事?咱怎么可能没事!这孽障……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他干的这是人事吗?!啊?!”
“于谦!那是救了咱大明江山的恩人!”
“没有他,北京就破了,咱老朱家的宗庙就让人刨了!”
“他朱祁镇这条命,他这太上皇的位子,都是于谦和无数将士拿命保下来的!”
“他倒好……他倒好!复辟第一刀,砍向救命恩人!莫须有?哈哈哈哈,好一个莫须有!他比赵构那昏君还狠!还毒!”
“徐有贞?就是那个嚷嚷着天象示警要南迁的软骨头?”
“这种临阵退缩、惑乱人心的废物,朱祁镇让他当首辅?他朱祁镇的眼是瞎了,还是心让狗吃了?!”
“还有那死太监王振!”
“就是这阉狗,葬送了五十万大军!他朱祁镇不将这阉狗挫骨扬灰,反而给他立祠封爵,认作忠臣?!”
“忠臣?我呸!昏君眼里,祸国殃民的才是忠臣,救国救民的倒是反贼!”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千古未闻之奇耻大辱!”
他猛地抓住朱标的骼膊,力气大得惊人,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心和暴怒。
“让这种孽障坐在龙椅上,大明才真正要完了!”
“他丢尽了我朱家的脸,寒了天下忠臣良将的心!民心?军心?被他败得一干二净!”
“这皇帝让他当下去,咱的大明迟早要而亡……不,是让他活生生折腾死!”
“他不配姓朱!不配当咱朱元璋的子孙!咱恨不能……恨不能现在就穿越到后世,亲手掐死这个祸害!”
朱元璋又是一阵急怒,气血翻腾,险些再次晕厥,全靠朱标死死撑住。
明朝,永乐年间。
奉天殿内,朱棣的反应比其父更为暴烈直接。
“砰!哗啦——!”
“杀于谦?他敢杀于谦?!他怎么敢?!!”
“那是国士!是撑起大明半壁江山的脊梁!”
“北京城下,是他挡住了瓦剌的铁骑!没有他,朕的北平,朕起家的地方,就他妈成了瓦剌人的牧场了!”
“朱祁镇这蠢猪、这白眼狼、这彻头彻尾的昏君!”
“立王振祠?忠臣?好,好得很!看来在朱祁镇心里,朕也比不上一个阉狗!朕打下这江山,倒成了笑话!”
在“三杨”的领头之下,群臣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明朝,宣德年间。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日起,太子朱祁镇,移居别苑‘静思己过’,非诏不得出。一应典仪、属官,悉数裁撤。”
这道旨意如同惊雷,虽然轻声说出,却让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寂。
这几乎就是公开的废储前兆!
朱瞻基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愕,继续道:“召内阁、六部重臣,及英国公张辅等人,于乾清宫议事。朕,要为我大明江山,重定国本。”
南宋,临安,大理寺狱。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岳飞戴着沉重的枷锁。
看着天幕上于谦被诬陷、被押赴刑场、最终血溅西市的画面。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共鸣,席卷了这位也曾力挽狂澜、却身陷囹圄的忠臣。
“于谦……少保……”岳飞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沙哑低沉,“京城保卫,力抗强虏,再造社稷……何等英雄!竟也……落得如此下场……”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郾城大捷,朱仙镇大破金军,直捣黄龙有望…
可转眼便是十二道金牌,是“莫须有”的罪名,是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何其相似!
都是外敌未灭,内祸先起;都是君王昏聩,奸佞当道;都是满腔忠义,换来冰冷镣铐和即将到来的屠刀。
“呵呵……哈哈哈……”
岳飞忽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讽刺。
“‘莫须有’……好一个‘莫须有’!秦桧用此三字害我,徐有贞用‘意欲’二字杀于少保!古今昏君奸臣,手段如出一辙!忠臣良将,何以自处?何以善终?”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岂能将安危,寄于昏君之一念?”
“可悲……可叹……我岳鹏举与于廷益,生不同时,死而同冤!天日昭昭……天日……何曾昭昭!”
两行热泪!
南宋,临安,朝堂之上。
秦桧看着天幕,尤其是朱祁镇杀于谦、宠信徐有贞、为王振平反的部分。
他整了整衣冠,出班奏道,声音谄媚而响亮:“陛下!臣观这天幕所示,那朱祁镇,实乃与陛下一般的圣明之君啊!”
赵构挑眉:“哦?秦爱卿何出此言?”
秦桧侃侃而谈:“陛下请看,那于谦,看似忠勇,实则包藏祸心!”
“国难当头,不思尊奉正统,反而擅自废立,拥立郕王。此等行径,与篡逆何异?”
“朱祁镇复位后,洞察其奸,果断诛之,正是维护纲常,肃清朝野的英明之举!此其一。”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者,那徐有贞、石亨等人,虽有微瑕,但于‘夺门’有功,便是于社稷有功,自当封赏。”
“朱祁镇知人善任,不计小过,正是帝王驭下之术。还有那王振,伺奉君前,忠心耿耿,土木堡之败,乃天数使然,岂能全怪于他?”
“朱祁镇念旧抚恤,正显仁德宽厚!”
赵构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爱卿所言,甚合朕心!”
“那于谦,与岳飞何其相似!岳飞亦是不听号令,妄图迎回二圣,动摇国本,其心可诛!朱祁镇杀于谦,正如朕……”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明。
秦桧立刻接口,斩钉截铁。
“正是!陛下圣裁!岳飞跋扈,于谦擅权,皆为国之巨蠹!朱祁镇乃英主,陛下您更是千古明君!”
“处置这等心怀叵测之将,正是为了江山永固,社稷长安!”
赵构抚掌笑道:“好!秦爱卿真乃朕之股肱,大宋之忠良!朕必厚赏于你,让你之忠义,昭告天下,青史留名!”
其他大臣,敢怒不敢言!
心中吁吁,大宋要完,大宋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