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得热火朝天，踏入巨炮里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一脚踩出，地上还有冰块台球碎裂。
大规模使用灵能时便会出现寒冷冰冻的现象。
“混沌还有恶魔，我已经闻到了它们身上的臭味！”
泰图斯动力甲上的纯洁印记飘带无风自动，浓密的眉毛抖动几下，凝结其上的冰霜没有向下跌落，反而向上飞去，落到天花板上。
“混沌入侵很严重，连物质世界的规则都被腐蚀改变了。”
他的语气很是严峻，混沌或者说亚空间实际上是由智慧生物的各种情绪构建而成的一个空间，既唯物又唯心。
诡异莫测，光暗难辨，其中诞生的恶魔邪神更是如此。
一般人很难对付它们，即使是星际战士遇到了都凶多吉少。
“对付由灵能组成的恶魔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灵能，不知道帝皇的恩赐……”
泰图斯没有把话说完，但秦木明白他的意思。
可秦木早就许下过掌控灵能的愿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即使是在脑海中的愿望之力达到三位数的时候，都没有回应他得到最低级也就是e级灵能能力的愿望。
难道是需要触发什么特定的条件不成？
秦木没有想明白，心里面对诡异的灵能不安倍增，却淡定地告诉泰图斯，
“会有的，放心吧。”
泰图斯历经四百年战火洗礼，什么都见过了，只是淡淡一瞥就知道秦木在说谎，只是他扭头向前走去，没有揭穿。
独眼刀虫倒是很相信秦木的话，舌头一甩一甩的连连点头。
继续深入，打斗痕迹多了起来，气温也更低。
一开始地面上或天花板上只有灰烬或虫族被冻得梆硬的尸体。
随着愈发深入，异象更多更惊人。
灰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整整的恶魔，头上长着螺旋尖角的蓝紫色奸角兽。
它们的下肢为反关节的蹄足，死了眼睛也依旧散发着像征万变之主洞察力的蓝色光芒。
地上天花板上蓝色和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块，一柄柄破损的魔法弯刀散落其上。
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从前方传来，两人一虫相视一眼，分别在地面天花板和墙壁上奔跑而去。
泰图斯动力甲上的纯洁印记飘带无火自燃，连同印记上像征纯洁的骷髅头印记都一并燃烧殆尽。
种种低语萦绕在耳边，勾起心中所有的欲望和念头。
样样幻象浮现在眼前，光怪陆离，不可描述。
“什么玩意儿，给老子滚！”
秦木大手一挥，所有奇怪的东西瞬间消失。
泰图斯曾经手撕混沌神器，魔抗高到不可思议，没事人一样在前面走着。
独眼刀虫更是神奇，一片类似虫巢意志在亚空间中形成的黑影笼罩在头上，保护他不受混沌的影响。
这里已经和正儿八经的混沌差不多了，时间已然失去大部分概念。
秦木感觉只奔跑了一秒钟，就接近了打斗声的源头。
伺服颅骨打开门，三个头从信道的尽头探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餐厅。
人类的食物，燃烧着的桌椅散落一地一天花板，几十块或许是某个雕像的碎片悬浮在半空中，虫族的脚足和奸角兽的蹄足时不时踩踏在上面，拼死打斗。
泰伦虫族渴望人类的肉体，混沌恶魔则觊觎人类的灵魂，但它们都以为对方全都要，于是两者的护食本能大爆发，战斗无比激烈。
连它们各自控制的基因窃取者和腐化凡人都添加了战场。
基因窃取者作为泰伦虫族感染人类的产物，有的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它们眼神呆滞，无意识地拖动着简陋的武器，仿若失去了灵魂。
有的皮肤配色和虫族相差无几，头颅变异成标准的刀虫头颅型状，爪子上分解力场的蓝色荧光闪铄。
被混沌灵能腐化的凡人看起来惨不忍睹，比基因窃取者更为不堪。
黏连在一起的手指脚趾，奇形怪状的头颅型状，象是被熔岩烫过的红黑色表皮。
它们极为疯狂，抖动着变异的身体，熙熙攘攘的向数量较少的基因窃取者扑去。
子弹、灵能法术、噬肉甲虫……四散飞舞，呼喝声、惨叫声、念诵咒语声……充斥着偌大的餐厅。
就都逮着人类霍霍是吧！
秦木握紧了拳头。
目前来看，全部由武士虫组成的虫族部队占据了上风，但连接餐厅的其他信道里，恶魔的支持正源源不断地赶到。
胜负尚未可知。
“泰图斯，我要知道这里有多少个人类。”
泰图斯眼睛一扫，
“总共找到了617个头颅，跟萨卡娜提供的数据只差一个。”
“也就是说可能还有一个人活着。”
“只是可能。”
“我还以为能救下几个呢，没成想……”
秦木吐出一口气，在脑子回忆着巨炮内的地形图。
想要去到最上层的控制室，这个餐厅是必经之路，没办法绕过去。
“那就杀过去，杀光它们，愿帝皇宽恕他们的灵魂。”
秦木拔出菜刀和心胸开阔。
泰图斯没有反对，他认可秦木的队长地位，并遵循他的命令，不管是对还是错。
秦木抢在泰图斯之前冲了出去，可一步踏出，周围景象大变。
战斗的喧哗声一下子全部消失，没有了泰图斯和独眼刀虫，没有奸角兽和腐化凡人，也没有泰伦虫族和基因窃取者。
原本在燃烧的桌椅完完整整地摆放在餐厅里，餐厅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完整的帝皇雕像，旁边还摆着几个齿轮。
窗口里有饭菜的香味飘出。
象是什么都没发生，周围安静得可怕！
我刚才看到的难道是某个未来的片段？亦或者我踏出一步就回到了过去？
混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发生时间错乱更是常事。
回忆着在死亡守望图书馆里学习到的知识，秦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刚才的一切也许都还没发生，我还能挽救那些被腐化和感染的人类。
但仅是也许罢了。
换个角度说，也许没有回到过去，而是去到了未来。
未来人类帝国收复了巨炮后，餐厅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