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芬笑呵呵地摆弄那些东西，东摸摸西摸摸的，“买这么些东西怎么不叫上我和你爸，你自己怎么弄回来？”
“永生和我一块拉的，我打算请永生帮忙。
冯柏华正在爆葱白做辣椒油，螺蛳粉好不好吃，香不香，辣椒油也是关键。
“这粉摊能不能挣钱都还不知道，你就开始请人，你胆子可真大咳咳”
冯广清刚想教训儿子，刚好冯柏华把热油浇到辣椒粉里，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呛得满院子的人都开始咳嗽。
“秀云快把两个小的带进屋里，太呛了。”李碧芬赶紧让儿媳和孩子避开。
请人的话题就揭过了，不是冯广青不担心，而是他看认真调辣油的儿子，突然觉得他这摊可能真能挣钱。
第二天两老没去上工，全家都忙着帮冯柏华备菜熬汤做准备工作。
两老很是重视冯柏华的第一天摆摊。
下午四点左右，冯柏华和冯永生推着特制的小车出发了。
本来冯家想全家上阵的，但是冯柏华觉得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做事，没让他们去，实在想去，就晚点过去玩会。
“真摆摊啊？开张大吉呀十三。”隔壁陈二叔拿着一个搪瓷口盅，蹲在门口喝茶，看见他俩就打了个招呼。
“谢谢叔，有时间过来捧个场，给你加个卤蛋。”冯柏华笑眯眯地回。
“好咧。”陈二叔客套一句，就转身进门了。
一路上碰上熟人，
兄弟俩把推车推到老城门边的夜市，路边已经摆了好几个摊子了。
还好冯柏华让冯永生提前把桌椅摆了出来，占了个位置。
他们小车推过去就可以摆摊营业了。
“十三哥，这能卖得出去么？五毛一碗会不会没人吃？”冯永生第一次正经做事，虽然觉得十三哥很厉害，但还是有些紧张。
“永生，输人不输阵，难道十三哥这粉不好吃？”冯柏华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会还没到下班时间，路上人还不多，冯柏华看了一圈其他的摊子。
有卖豆浆油条的、炒粉炒面的，还有云吞和饺子的，他家是独一份，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利落地把配菜摆好，青菜也整齐地码好，干粉也是头一天提前泡好的，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客人上门了。
五点半左右，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其他摊子因为摆得久了有些老客户，不多时就开张了。
可惜他们的粉摊前没人驻足。
冯永生心越来越凉，想到今天他帮十三买菜花掉的几十块钱，就难受，难道要搞砸了？
“卖螺蛳粉类，酸辣香爽的螺蛳粉，一块钱一碗，开业优惠送卤蛋，只送二十份，先到先得～”
冯柏华突然大声的吆喝，把冯永生都吓了一跳，脸一下就红了，再看到别人看过来的眼光，头都低下去了。
可惜他喊了好几嗓子都没有人来买，周围的人看着他们摆了满桌的配菜，有点不解，只是看看，没人买。
果然不行，冯永生头更低了。
“哟，你还真摆摊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冯永生抬起头，竟然是那个小队长刘深。
“刘哥下班了？来一碗？小弟请你吃。”冯柏华热情地招呼。
“不用你请，加卤蛋就行。”刘深今天大概是休息，穿的便服，也不坐就站在那里等着冯柏华给他煮粉。
“好咧，二两粉一碗，送卤蛋一个。”冯柏华领了刘深的好意，故意大声吆喝一句，手脚麻利地放粉，烫菜。
粉是提前泡好的，煮起来不费事，两三分钟，就煮好了，冯柏华给他加足了配菜，除了卤蛋还加了两个油豆腐给他。
满满一大碗，加了红辣椒，看着都流口水。
“好吃，太好吃了。”刘深吃了一大口，发出满足的赞叹，自从那天在冯家吃过一次，他是念念不忘，这下终于又吃上了。
而且因为是要做生意的，这次的汤调得更浓郁，也更鲜香，他吃得停不下来。
“真这么好吃？”有路过的人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刘深吃得满嘴流油。
“给我也来一碗，”旁边有人看他吃得香，又见这满满一大碗，这么多配菜，红艳艳的油光，看着都得劲。
有一就有二，有些人是看着新鲜玩意没吃过，有些人是因为有卤蛋送，更多的人是因为前面的人吃得太香了，被吸引过来。
一下卖出去十几碗，冯永生来劲了！
不会招呼人，但是会煮粉，会打配菜啊。
很快他们默契地分工，冯永生煮粉，冯柏华打配菜，并招呼客人。
他嘴甜，会问客人喜欢什么配菜，都大方地多给些，主打一个宾主尽欢。
20份卤蛋送完了，本以为生意会淡下来，没想没淡反而火了起来。
“加一个卤蛋，再加一份油豆腐！”
“加一根香肠再加一个炸蛋！”
不得不说，l城的人是真的很懂吃！
两人都有些忙不过来，后面来的人还得排队。
“老板，捡一下碗，没地坐了。”
“老板，这里有油擦一下。”
“唉，来了！”没等冯柏华回话，他妈李碧芬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利落地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妈你怎么来了？”冯柏华忙着招呼客人都没注意到李碧芬的到来。
“做你的事去，问那么多。”李碧芬忙着收碗擦桌子。
来的不只她，还有冯广青和李秀云都来了。
李秀云帮着擦桌子，冯广青蹲在大盆边洗碗。
这一刻，冯柏华是有些感动的。
冯家人其实都很好，很团结，他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一家人忙忙碌碌了几个小时，桶里的粉都卖完了，这时才是晚上的十点多，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
第一天准备不足，失策了。
“这么早就没有了？”有人没买到，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第一天出摊没数，明天来，请你吃卤蛋。”冯柏华不好意思地跟人道歉。
这会儿除了冯柏华比较淡定，其他人激动得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今天卖了有多少碗？
五十？还是六十？好像更多！
天啊，卖个粉这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