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呢？还想不想赚钱了，拉莲藕种子的这边走。”
有汉方农业的工作人员拿着木棍轻轻敲击敲击着货车的车门，一脸不耐烦地指向前方一条柏油路。
柏油路尽头，一个简单的起吊机安在水泥台上，起吊机下的挂钩挂起一个白色的塑料筐子，筐子中是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
泡沫箱子中是一根根被砍成小节的藕种，经过起吊机作用吊进了货车中。
工人简单将塑料筐子堆好后，对着司机说了一句好了，下一个。
司机咬了一口绿舌头冰淇淋，感觉10月初的炎热瞬间好了很多。
这是方信设立的福利，他觉得司机也是人，在炎热天气需要一安慰。
“马上就走，地点湖北的福山市碧莲农业公司。”司机一边嘴里叼着绿舌头冰淇淋，然后看着自己身后一辆辆货车。
这些都是要将藕种拉往湖北福山市的碧莲农业公司的。
起吊机下一个木桌子上，村长一脸想杀人地在算帐和记录：
“我说方信啊，我好歹也60多了，不是18岁的小伙子了，你换个人祸害吧。”
村长看了一下手边已经记满的黑色小笔记本，上面写着车牌号与货物数量，如：货车2574，10月3日，80000斤藕种。
“没办法啊，文盲太多了。”
方信也有点无奈，他也不想祸害老人，谁叫方家太多上一辈太多文盲了。
打架一把好手，打群架同样不怕任何人，惹急了还能掏几根鸟枪出来。
但文盲就是文盲，跟做数学一样，不会就是不会，简单算算还行，多了就算了。
年轻一代倒是很少，可以来帮忙，不过被他全部赶进学校读书去了，初中生考不上高中的直接留级，然后集体请老师补课。
高中生能考上大学的补课，考不上大学的一样补课，以至于他专门把周宏那栋小别墅改成了牢房，不对是学校。
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就是，考不好他们的父母真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痛击亲儿子，毕竟这种能好好读书的机会不多。
就为了让这些同辈人以后能有个不错的文凭，到时候出来不管是为自己工作，还是有个退路，都是不错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现在同辈人看到他都想打他了，毕竟提前体会了20年的被鸡娃痛苦。
至于说让村长来干活的原因更简单了，这种与钱沾边的事情，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根本不行。
“行了，滚蛋，你可真黑心啊，这种玩意都能卖出去。”
村长看着泡沫箱子中一根根有些发黑和偏小的藕节，第一次看他差点以为垃圾。
这种一般属于是卖不出的尾货，正常处理是喂猪。
“这个还真没啥问题。”方信很自信，农业修改器出品，可能长相差了，但其他的真不差。
“我给你说，我是真干不了了，你爱找谁干，找谁干。”村长准备撂挑子，这太欺负人了。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古水村吗？
他这几天天天见，来运输藕种的货车司机就没断过。
他要记帐，还要处理工人的一些杂事，比如想请假，运输莲藕的工人不够怎么调节。
他还要调节司机们抢位置的矛盾，得益于碧莲农业公司的规定是，按照规定时间送货正常给运费。
但，只要藕种的保存质量越好，给的奖金越高，甚至有不要命的司机，连续跑了三天，直接就拿了4000的奖金。
原因很简单，藕种保存越好，碧莲农业卖得越好。
司机想要得到奖金也很简单，抢藕种，还有抢时间，跟抢外卖订单一个道理。以至于就出现了经常争吵，想要早点走的问题。
“您儿子的养鸡场的鸡粪，以后汉方农业按照市场价购买，同时给你一个月4000的工资。”
方信直接给出了杀招，想了想确实有点折磨老人了。
“这是你说的啊。”村长听到这句话精神瞬间斗擞了。
有钱早说啊。
“这几天一共出了300吨藕种，一顿3000，百分之八十的利润，汉方农业这次纯利是90万。”
村长开始办正事，说了一下这几天的收益。
方信点了点，藕种生意开始不能急，只要后面继续做就行了，会有稳定利润的。
他不会赚取所有的利润，本来得益于藕种的品质他完全可以加价到2元一斤，因为古水莲藕是真能赚外汇的。。
他不亏就行了。
方信继续在村里溜达，看到好多司机望着小卖部的高价零食与饮料，最后还是拿出水壶和馒头开始对付。
“一块钱糠师傅矿泉水卖一块三，真够黑的。”方信挑了挑眉毛，这些都是小问题，但让他厌恶。
村子里的人还好，没有沾染上这些恶习，但很多外来摆摊或者开店的人，有种鬼子进村的感觉，好多东西都比正常价要贵点。
“方能，你给大伯说一下，让他路边多设立几个摊位，上面每天发一些免费的水和面包。”
方信又花了点钱，租了一个出去打工同村人家，将里面腾出来，随后安上了很多铁架子床。
铁架子床上安了棕榈垫和席子，并让人通知所有司机可以凭借着驾照凭证去暂时休息。
“方老板这人真不错啊，跑了这么多的地方，他是第一个不宰客的，古水村好多东西都是正常价格。”
“还有免费睡觉的地方，以前睡车里腰酸背痛得要死，现在好了，舒服多了。”
“听说方老板跟碧莲公司约定的第一件事，就是司机货款必须及时，我开始以为是开玩笑的，想不到那天拉完，真的就现场给我了。”
“以后能跑汉方农业的货就跑，亏点钱也跑，方老板人真不错。”
“可惜了，汉方农业不招货运司机，听说现在有人拿15万想进去换一个工作都没人愿意。”
……
司机们躺在铁架子床上吹着牛，而后吹着吹着因为开车的劳累就睡着了。
04年货车司机确实赚钱，但赚的都是辛苦钱，腰酸背痛、遇到路霸是常事，遇到黑心老板坑人也常见。
但象是方信这种，大老板还把他们放心上的，很少。
站在门口的方信听到这话笑了笑，他本来就是花了一点小钱，想不到让这些司机这么拼命。
经常2天的往返路程，这些司机为了追求效率和藕种的鲜活，经常都是一天半就完成了。
这也是古水村人越来越多的原因，司机们喜欢方信和汉方农业，有钱赚，还舒服不少。
同时司机的人多，也带动了无数人蜂拥入进入，本来一个只有几千人的古水村，人口瞬间就破万了。
人口数量的话，跟很多镇子都差不多了，加之所有布局以方信家为中心，大部分人围着方信吃饭。
甚至有人私底下叫方信，方老大了。
因为方信能影响的人，真不比一个镇长差，内核嫡系的方家亲戚，还有很多围着方信吃饭的古水村人，菜贩子、超市等等。
许多人眼馋，但得益于牢里的陈迹，还有腿被打断的周宏，想了一下，还是蒜鸟。
万寿县一条靠近邻县的公路边上，一群穿着花衬衫露着膀子的路霸扭了扭头，看着眼中越来越大的拉莲藕货车。
眼中闪过浓郁的贪婪。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片地区属于几个县的交界地带，俗称三不管。
领头的人看着眼中的货车越来越大，直接滚到马路上，并大喊道：
“哎呀，撞人了。”
货车司机当没听到，依旧全速进行，直接压过了过去，吓得路霸直接赶紧往后面走。
货车嘴里哼着：“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一边想起了方信前不久给他们做培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