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眼神针尖对麦芒,好似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两人身体四周燃烧,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茶水室死寂得落针可闻。
“哈哈。”乌鸦大笑一声,率先打破了寂静,“陈总不愧是能弄死九爷的人,有胆识!”
两人眼神依旧盯着对方,这是心理战交锋,谁先躲开在心理就输了。
乌鸦作为赌场把头,经常在逼单房审讯赌徒,知道心理战的重要性。
而陈元在监狱混了七年,同样知道如何让穷凶极恶的人在心里害怕。
这就导致他们眼神的杀意越来越浓,好似化为实质。
陈元舌头舔了舔嘴唇,狰狞笑道,“胆子大才能吓退牛鬼蛇神!不过你距离我这么近,是想亲我吗?你没发现自己有口臭?说话好象在喷粪!”
乌鸦嘿嘿笑道,“老子想熏死你呢!”
他把嘴巴张大哈气恶心陈元。
但是陈元哈巴一声,一口二十三年的老痰吐在他喉管上!
“呕……”乌鸦当场恶心想呕吐出来,但是陈元掀翻茶桌压在他身上朝墙壁撞击。
乌鸦脚掌蹬在墙壁,抵挡陈元逼入死角。
两人同时一拳轰穿实木茶几,落在彼此脸庞上。
砰!
他们都感觉头晕目眩,鼻血直流。
两人同时后退,提防对方下黑手。
实木茶几哐当一声落在地面,瓷器茶杯碎屑洒落一地。
陈元擦拭鼻血,狞笑道,“乌鸦,来我银岭山赌场没什么送你!只能送我肺部积攒的浓稠老痰,味道是不是很可口?”
陈元恶心的形容让乌鸦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他知道陈元突然发难就是想他吞下去。
他手指伸入喉管扣,想吐出来。
“呕呕呕……”
乌鸦双眼血红,眼泪直流,但是怎么可能全部吐出来。
乌鸦再也保持不住刚才的镇定,咬牙切齿道,“曹尼玛!有种就跟老子去海沙派取钱!”
陈元抓着地面的纸巾拿起来,卷成团塞住鼻孔笑道,“走啊!老子怕你?”
“草!老子会弄死你!”
“等你弄死我!”
陈元估计他签单一千万就是想引自己过去。
乌鸦怒气冲冲走出茶室,一边走还在一边抠咽喉,不停干呕。
因为他胃酸都吐出来了,但是感觉陈元的口痰还在肚子里面。
那种难以形容的窝火,比他吃了一坨屎还难受。
林希和红姐看着乌鸦远去的背影,担忧的看着陈元,“你真要去海沙派?乌鸦是有备而来!绝对在那边布置了刀斧手弄死你!”
陈元眯起眼睛道,“不去一千万就泡汤了!”
说着,陈元率先去了逼单房一趟!
陈元乘坐电梯来到楼上,拨通庞德国的电话。
“庞哥,我马上去海沙派要赌债,准备支持!”
“好!”
而风尘气十足的红姐跟了上来,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陈元皱眉,“很危险!”
“我的人被乌鸦弄死了,我必须亲自要回血债,否则妹妹们会觉得红姐没担当。”
陈元点头,“行吧!”
乌鸦带了一个司机,站在一辆奔驰旁边抽烟,他冷笑道,“不怕有去无回?”
陈元坐上刀疤那辆皇冠,“别废话!”他率先开车下山。
而乌鸦坐在奔驰车的后排,拨通电话。
“陈元来了!所有人准备好!哪怕拼了命,今天也要他死!”
乌鸦没和陈元玩阴谋,而是玩的阳谋,就赌你陈元敢不敢去拿钱!
他敢独自来银岭山赌场砸场子,你陈元敢只身一人去吗?
如果不敢,立即在江湖毁你名声。
去了就看你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赌场聚集了三教九流。
很多人都跑出来开着跟着去看热闹。
林希看到人很少,干脆开车跟去。
“老板,陈元带着红姐去海沙派赌场要赌债了!海沙派肯定会对他动手!”
那边的唐君佑道,“你都看出来了,陈元自然知道,他敢去,肯定有准备!”
“可是……”林希焦急道,“陈元一个人啊!”
唐君佑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相信他。”
唐君佑直接挂了电话。
那些跟随而去的车辆中,赌徒们都在议论纷纷。
“不愧是两个赌场的把头,直接硬刚,都不退让啊。”
“开玩笑,谁退步就意味着让出赌场利益。”
“我更佩服陈把头,因为乌鸦率先签了一千万的单,可以避免银岭山赌场要他的命。但是陈把头不同,要钱就意味着丢命!”
“不得不说他们这种狠人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我们没这个胆识。”
海沙派一个偏僻码头,赌场的游轮停靠。
在码头的停车场里面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这里是赌场堆积各种物资的仓库,在二楼和大厅里面的包间中,藏着刀斧手,他们紧握砍刀,眼神阴翳。
整个停车场戒严了,赌场马仔在附近站着,不准其他人靠近。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朝码头停车场驶来。
前面是陈元的黑色皇冠,后面是乌鸦的黑色奔驰。
乌鸦把脑袋探出车窗,看着拦在停车场门口的马仔,沉声道,“放他进去!”
起降杆升了起来,两辆车一前一后。
红姐手指有些颤斗的点燃香烟,看着陈元道,“我们有多少帮手?”
陈元看着脸色苍白的红姐笑道,“没帮手。”
“你不应该暗中叫人吗?”
陈元冷笑:“阳谋无解,只能硬刚!你就在车上,不要跟着!否则会影响我的计划!”
红姐拽住陈元手臂,看着建筑物门口那些马仔抽出砍刀,在上午阳光照射下,寒芒闪铄,她当场尿湿了裤裆,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弥漫在车中。
陈元无语道,“红姐!你尿在车上了!”
红姐根本控制不住身体颤斗,眼泪直流,“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尿了。陈元,你是什么计划?你死了,我也会没命的。”
陈元无语道,“那你跟来干毛线啊!”
“可…可我不能让那些跟着我的妹妹失望啊。”
“你他娘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待在里面,车钥匙给你,如果我没出来,自己能跑就跑,跑不了那只能陪葬了!”
陈元摔门落车,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咔作响。
他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叼着朝那座仓库走去。
而远处那些银岭山赌场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落车翘首以盼。
“卧槽,陈把头真只有一个人!”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确实,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