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李厂长……谢谢您……”秦淮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更显得楚楚可怜。
最终,在李怀德和风细雨的关怀和易中海连拉带拽的劝说下,贾张氏虽然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咧着,抱怨着钱没要到,但也知道今天这局面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悻悻地让人抬起棺材,灰溜溜地跟着回去了。
李怀德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
那纤细的腰肢,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斗的肩膀,以及行走间自然摆动的丰腴体态,都象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
他心里那股被勾起来的火气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
他咂摸了一下嘴,转身对跟在身边的秘书低声吩咐道:“去,让食堂的刘岚,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点关于后勤保障的工作要跟她谈谈。”
技术科办公室。
下午,技术科里弥漫着一股闲适的气氛。
小李从外面溜达回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几个相熟的同事旁边,他有个表哥在保卫科,消息灵通得很。
“哎,哥几个,你们是没看见,今天厂门口那出大戏,啧啧,简直了!”小李压低声音,眉飞色舞,比划着名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说!”立刻有人好奇地凑过来。
“就咱厂刚死那个贾东旭他老娘,抬着棺材堵大门口闹钱呢!那哭嚎的,惊天动地!”
小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咱们新上任的李厂长亲自出马都没立刻镇住!”
“然后呢?”
“关键转折来了!”
小李挤眉弄眼,“贾东旭那个媳妇,叫秦淮茹的,长得确实挺标致那个,关键时刻上场了!你们是没看见,她上去就抓着李厂长的手,那个哭呦……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李厂长那脸,唰一下就由阴转晴了!说话那叫一个和气,那叫一个体贴,当场就保证工位给她留着,还说什么……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她!嘿嘿……” 小李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喔——!”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起哄声,几个老油条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还有更绝的呢,”小李继续爆料,“我听说啊,李厂长处理完这事回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把食堂那个刘岚叫去了!说是谈工作……这‘工作’谈得,可真够及时的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显然都对李厂长的“工作作风”有所耳闻。
小李说完八卦,意犹未尽,又溜达到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看图纸的陈默旁边,用骼膊肘碰了碰他:“嘿,陈默,听见没?你们院那个秦淮茹,可真不是一般人!这手段,这眼力见,绝了!”
陈默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复杂的机械图纸上,仿佛那些香艳的八卦远不如一根线条的走向来得重要。
然而,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李怀德。秦淮茹。一个新上任急于立威却难掩好色本性的代理厂长。
一个为了生存和孩子可以牺牲一切、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漂亮寡妇。这简直是送到眼前的完美组合。
看来,秦淮茹进入轧钢厂已成定局。李怀德和秦淮茹之间即将发生或者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无疑又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刀。
这把刀,甚至不需要他亲手去打磨,就已经被人主动递到了他的手边。
“如果,让傻柱看到李怀德和秦淮茹在仓库……应该会很精彩吧!傻柱会怎么做呢?是砍死李怀德?还是砍死秦淮茹?还是两个人一起砍死呢?”
陈默缓缓地,用修长的手指将面前的图纸翻到了下一页,眼神依旧古井无波,只有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牵动了一下,转瞬即逝。
傍晚时分,寒风似乎比白日更凛冽了几分。
易中海果然没有食言,天刚擦黑,他就让傻柱挨家挨户通知,在中院召开全院大会。
一盏功率不大的电灯泡挂在屋檐下,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围拢在八仙桌旁的几位大爷和神色各异的邻居们。
贾东旭和聋老太太的灵棚依旧静静地立在阴影里,无声地注视着这场活人的闹剧。
易中海强打着精神,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沉痛:“街坊邻居们,今天召集大家,没别的事。咱们院儿贾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东旭走了,顶梁柱塌了,留下淮茹她们孤儿寡母,还有贾大妈,这往后的日子……难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咱们四合院,向来讲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现在贾家遭了难,我们不能看着不管!我提议,咱们全院,给贾家捐一次款,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帮她们家渡过这个难关!我和老刘、老阎,我们三个大爷,带个头!”
说着,易中海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郑重地放在了八仙桌上。
刘海中挺着肚子,也拿出十块钱,官腔十足地附和:“一大爷说得对!这是体现我们大院团结精神的时候!”
阎埠贵心里肉疼,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磨磨蹭蹭地掏出一块,嘴里还念叨着:“应该的,应该的,远亲不如近邻嘛。”
傻柱早就准备好了,他惦记着秦淮茹,也想在众人面前表现,立刻大步上前,把一张大团结拍在桌上,声音响亮:“我捐十块!秦姐家的事,就是我傻柱的事!”
有了几位大爷和傻柱带头,一些平日里与贾家关系尚可,或者碍于情面的邻居,也开始一块两块地往桌上放钱。
贾张氏坐在灵棚旁,眼睛死死盯着那逐渐增多的钞票,肿胀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和得意。
那口大锅依旧沸腾着,雾气蒸腾间,显得与此刻的环境格格不入。
秦淮茹则低着头,站在婆婆身后,看不清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与这温情场面格格不入的身影,从后院的月亮门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是陈默。
“呦呵!陈默你终于做了件人事了?看来是知道自己错了,竟然主动来给贾家捐款?”傻柱对着陈默嘲讽道。
陈默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默径直走到八仙桌前,目光扫过桌上那堆零零散散的钞票,然后,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了一枚一分钱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