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另一处宽敞院落，书房内灯火通明。
二爷顾弘毅端坐主位，面色沉静。
顾惊鸿则垂手站在下方，面有沮丧，气息也比平日萎靡了几分。
“失败了？”顾弘毅看着儿子，语气听不出喜怒。
“恩。”顾惊鸿闷声点头，拳头不自觉握紧。
顾弘毅面上显出愠怒：“你太心急了！若再稳固一天，将‘赤血灵芝汤’的药性完全吸收，大概率能一举叩开强身境皮膜关！”
“父亲，我……”顾惊鸿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
他本是打算再巩固两日，但今日见得长卿堂弟考入书院，鬼使神差的，就尝试去突破武道第二境。
结果……功亏一篑
“武道大关，岂是儿戏？”顾弘毅语重心长，又有无奈，“每一次冲击失败，都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下次再想叩关，难度便会成倍增加。”
“你这次……太冒失了！”
顾惊鸿低着头，不敢言语，心中尽是懊悔。
屋内沉寂许久。
顾弘毅看着顾惊鸿，终究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罢了。好在你根基扎实，武道天赋亦是不凡。
此番虽受挫，但只要沉淀下来，克苦磨砺，下次叩关的成功率依然很高。切不可因此气馁。”
顾惊鸿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应道：“是，父亲！”
沉默了片刻，顾弘毅话锋一转，问道：“长卿考入书院这件事，你怎么看？”
提到顾长卿，顾惊鸿神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他思索了一下，道：“我记得爹您之前提过，七婶曾为长卿堂弟去书院走动过。是不是……夫子那边松了口？”
顾弘毅轻轻颔首，目光深邃：“原本我也是这般猜测。但今日祠堂之上，长卿的表现，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面对你大伯盛怒而不改色的镇定，条理清淅、不卑不亢的反驳，还有最后撕毁祭词的决绝……
这份心性气度，可不是寻常人能拥有。”
顾惊鸿经父亲一提，也回想起这些天与顾长卿接触的细节。
长卿堂弟这些天……似乎确实与往日那个只知玩乐的堂弟判若两人。
顾弘毅凝眉沉思，手指轻敲着桌面，又道：“长卿能入书院，实乃出人意料。但惊鸿，你应该往深处细想。”
“请父亲指点。”
“白麓书院是何等地方？别说长卿这般昔日里流连勾栏的，便是许多寒窗苦读五载、十载之人，也未必能踏入其门墙。
即便是你堂弟北云，当初亦备考了一年有馀，方得以考入。”
“你还觉得，长卿是‘随随便便’，仅凭你七婶走动一下，或是读了十几天的书，就能考上的？”
顾惊鸿心头一震：“父亲的意思是……？”
“两种情况。”顾弘毅转动茶盏，“其一，便是你方才猜测的，你七婶情面大，让季夫子点头。”
“其二，”他顿了顿，语气沉凝，“则是长卿一直在卧薪尝胆，暗中发奋图强，积累学识，直到如今一鸣惊人！”
顾惊鸿心头一震。
顾弘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闪铄：“尤其是第二种。若凭自身才识考入书院，说明长卿智慧过人。再加之这般隐忍的城府和如今展现的心性……”
他放下茶杯，缓缓道：“说不得，二三年内，长卿也能去争一争那‘俊才’之名。甚至，未来升入上院，也并非不可能。”
顾惊鸿越听越是心惊，父亲对长卿堂弟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爹，长卿堂弟……当真有这么厉害？”
“目前只是为父的猜测。”顾弘毅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深意，“但若猜测为真，那么眼下，便是与他拉近关系的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顾惊鸿若有所思。
“长卿现在只是刚起势，尚需支持。”顾弘毅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惊鸿眼睛一亮。
……
鸡鸣未至。
西院。
顾长卿仅睡了两个时辰，便在【织梦蜃蝶】的高效恢复下精神奕奕，继续挑灯夜读。
鸡鸣之后，方义和方茜醒来，便看到少爷屋内透出灯火。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感叹与敬佩。
“少爷如今，真是勤奋。”方茜低声道。
“若非如此，焉能一鸣惊人，考入书院？”方义满脸笑容，“这才是夫人希望看到的少爷啊。”
如此，苦读不辍，直至清晨。
意识深处，【史书典籍】的金色书页光芒流转，其上的第二道金色纹路骤然清淅！
【霸王枪魄：引霸王枪意加持己身，使用枪类兵器时，威力增幅三成，枪法领悟力大幅提升。随道蕴积累增长。】
霎时间，一股磅礴霸道的力感自体内深处轰然爆发！
不同于之前道蕴增长带来的力量上的缓慢提升，这第二道金色道蕴的凝聚，仿佛打破瓶颈，让他浑身力量瞬间暴涨。
顾长卿略微感知，便确定自己如今纯粹的气力，已赫然达到两千五百斤！
若以【镜中影妖】复制加持，力量甚至能达到五千斤之巨！
寻常武者，踏入武道第二境强身境，淬炼皮膜关大成，力量也不过在四千斤左右。
辅以武技，可能额外增幅三五百斤，天赋异禀者或可达五千斤。
这意味着，仅论气力，他比很多皮膜关大成的武者都要厉害！
在白麓城内，皮膜大成者，可称得上是武道小成，足以安身立命，受人敬重。
放在武馆，都能担任传授武艺的教头。
在顾家，第二境武者也就刚过双手之数，且多在皮膜关。
堂兄顾惊鸿这般实劲圆满的天才见了，也得尊称一声“武师”！
可以说，如今的他，单凭这身力量，便能跻身顾家高手之列。
“读读书，就能获得如此力量，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顾长卿心中欣喜。
“不过，得搞有一柄长枪才是。”
长枪乃百兵之王，威力刚猛，却因长度所限，携带不便，多为军中所用，寻常江湖武者更偏爱刀剑等便于随身携带的兵器。
不过这对顾长卿而言并非难事，他有【吞天饕餮】的随身空间，长枪这等兵器自是可以随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