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淮王府家宴其乐融融的时候,另一边,楚帝却还没有吃上饭。
“参见陛下。”
御书房内,此时只剩下了禁卫军副统领于禁和楚帝。
对于于禁的行礼,楚帝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有这个人一样,只是在那里批阅奏折。
时间过去的很快,半个时辰后,楚帝才堪堪的将最后一叠奏折批阅好。
“于爱卿,你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啊。”
楚帝似乎是才看到跪着的于禁,脸上满是诧异。
而于禁压根不敢多说话,反而是跪下磕头请罪。
“陛下,属下失职,请陛下惩罚。”
楚帝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你说说你有什么失职的?”
“是属下对皇宫周围监管不利,以致于有歹人敢在皇宫外行刺淮王殿下。”
楚帝没有说话,于禁就知道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所以他继续道。
“属下自罚俸一年,不,三年。”
“属下会增加……”
于禁还想接着说,但是楚帝愤怒的咆哮声已经在在御书房响了起来。
“够了!”
“于禁啊,于禁,你是不是蠢啊!”
楚帝掀起龙袍,从座位上起来,围绕着于禁转圈圈。
如此愤怒的楚帝这还是于禁第一次见,他更加不敢抬头,甚至心底有了不好的念头。
最后,楚帝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
“你自己说,你有什么错。”
‘’臣……”
“想好了再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突然一个极其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于禁的脑海里,他想到了那个自作聪明的禁卫军百户。
见于禁痴痴不说话,楚帝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你不说,那朕问你,怎么人带走了可查出来什么了?”
果然,听到楚帝这话,于禁心里更加忐忑,难道真的让那个废物查到什么了?
“陛下,属下属实不知啊,人不是交到锦衣卫了吗?”
如今之计,于禁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也是他早就这么打算好的。
不过,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好蒙混过关。
“呵呵,于禁,你是不是当朕傻?谁不知道你于副统领就是禁卫军的天,禁卫军的所有人的偶象,没有你于统领的命令,谁敢去做事?”
楚帝的话里的意思让于禁不寒而栗,他预料到会有事,但是从来没想到过这件事居然会这么严重。
那只是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废物皇子,被刺杀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怎么可能会牵连到他的身上?
“怎么不说话?”
楚帝声音更加冰冷,于禁都有一种感觉下一秒刀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
“臣,臣属实是不知。”
事实上,于禁压根不知道,他就是一时兴起想要坑一下那两个人。
但是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无论他下没下那个命令,那个百户被抓后肯定也不敢供出自己,就算供出自己,也没人信。
只因为,他于禁就是楚帝的心头宝,甚至他自认为自己就是楚国的未来。
但是,情况却和他预测的相反,当然也可以说是相同。
如今他再极力否定这件事他不知情,但是楚帝依旧不相信。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楚帝自己只是想要坑一下那个百户吧。
这不扯淡呢吗?
楚帝件于禁不说,自己也发泄够了,这才幽幽的宣判了于禁的命运。
“即日起,于禁革去禁卫军副统领一职,充入北防军士卒,随镇国公一同出发。”
于禁脑子都是懵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严重的惩罚。
从一个大将军被直接贬到了一个普通士卒,不,这是发配。
“臣,臣接旨。”
一直到走出皇宫,于禁脑袋都是懵的,脚如同踩在沙子上,丝毫没有感知。
他压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发配,就因为一个私自调查?
一定是那个蠢货调查出什么了?
我一定要知道,死也要死个明白。
……
御书房内,于禁走后,锦衣卫都指挥使尘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尘明,你觉得他知道吗?”
尘明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倒是实诚,就不怕我连你一块猜忌?”
然而楚帝这一打趣的话却让尘明浑身汗毛颤栗,整个人扑倒跪在地上。
“陛下,属下的心可一直是跟着您的,属下就是陛下的狗,陛下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陛下让属下死属下绝对毫不迟疑。”
他尘明和于禁不一样,他可不是天才,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源于楚帝,要是楚帝不喜欢他了,那么他知道他的寿命也就走到了终点。
“起来吧,朕就是打趣的。”
然而尘明压根不敢起身,楚帝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
“那个人抓到了?”
“那个百户已经被锦衣卫给控制住了,还有七具尸体,手下的兄弟们还在审问……”
尘明还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楚帝给打断。
“最近苏流在干什么?”
突然被打断尘明没有丝毫的迟疑,对这些重要岗位大臣的消息他每天倒要过一遍,早就烂熟于心了。
“苏大人上任大理寺之后,每天兢兢业业,查看卷宗,认真办案,并无不妥。”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之后,楚帝幽幽的声音才传来。
来之前,他已经对这个案件了解了些,其中涉及了六皇子和汉王,可以算得上一个皇室的丑闻了。
正如前面所说,涉及到皇子的案件一般都交给锦衣卫办理,毕竟他们作为皇帝的爪牙,一些丑闻他们知道是被允许的。
但是,如今这件事却反常的交给了大理寺,那么其中意味可有待商榷了。
而且,要知道大理寺少卿苏流背后的可是苏国公府,而苏国公府背后还有太子妃。
不过还未等尘明多想,就听到楚帝的声音再次传来。
“限时14天。”
“属下明白。”
尘明知道,苏流完了。
这种涉及两个皇子的事情他没少办过,一般都不会涉及时间限制,这是楚帝特意为之,就是想要做做面子功夫,最后事情可不就是不了了之。
但是如今设置了时间,到时候他苏流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他不知道是苏流如何让楚帝生气,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要楚帝的信任就够了。
待尘明离开后,楚帝这才长长的叹息。
“陛下,该用餐了。”
朴公公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楚帝只是看了一眼那妖鸡煲成的汤就撇过头去。
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先前有太子在他还有个伴。
太子作为他的嫡长子,相比与其他儿子是大有不同的。
在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太子就出生了,那时候他和太子和已故的皇后才是一家人。
可是,如今两人都离他而去了。
这偌大的皇宫,只有表面维系的亲情,这么多的皇子又有几个真的认自己是父亲,恐怕他们都巴不得自己死吧。
想到这里,楚帝更加郁闷了。
朴公公从楚帝还是皇子就伺候了,自然知道楚帝在想什么。
“陛下,今天是淮王的乔迁宴。”
“不去,不去。”
楚帝摆了摆手,就要象往常一样随手赏赐一些礼物。
但是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淮王可就是自己的六皇子。
要说除去太子外谁更象自己的儿子,那就是自己的六皇子。
而且如今自己的六儿子智商正好停留在了四五岁,那个年龄刚刚好。
再小一点没办法交流,再大一点就要叛逆父子猜忌了。
而且,想到自己对他的亏欠,楚帝更是想要再见见自己的六儿子了。
“去淮王府,对了带上这碗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