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周离烈的住处后，张恒并未返回客栈，而是径直前往柳溪堡中心的繁华地带。
那半日打探消息时，他并非只收集了周离烈的消息。
他还特意留意了城中最大的商号——玄灵商会。
玄灵商会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五层高的朱漆楼阁气势恢宏。
张恒刚踏入大门，就有一名身着淡绿纱裙的侍女迎上前来。
“这位客人需要些什么？”
侍女盈盈一礼，声音清脆悦耳。
张恒环顾四周，只见大厅内陈设典雅，四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法器、丹药，往来修士络绎不绝。
他压低声音，问道：“贵商会可收符录？”
侍女眼睛一亮，道：“自然是收的，不知客人有多少？”
张恒从怀中取出厚厚一叠符录，粗略一看至少有四五十张。
侍女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职业笑容都有些僵硬：“这……这么多？客人稍等，奴婢这就去请管事来。”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色罗裙的美妇人款款而来。
她约莫三十出头，云鬓高挽，眉目如画，腰间一块碧玉令牌。
张恒暗中运转灵力感知，心头一震——这女子竟有练气七重的修为。
苏芸对着张恒盈盈一礼，道:“妾身苏芸，是玄灵商会的管事。”
张恒回礼道:“见过苏管事。”
美妇人嫣然一笑，玉手轻抬将符录接过，娇声道:“让妾身先为客人清点一番。”
她动作优雅地将符录分类，指尖不时泛起灵光检测品质。
片刻后，苏芸抬头笑道：“一阶下品符录十张，一阶中品符录十五张，一阶上品符录五张，共计六十五块灵石，客人看可还满意？”
这个价格比张恒预估的还要高出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道：“可以。”
苏芸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女捧着一个锦盒走来。
她亲自将六十五块晶莹剔透的灵石码放整齐，又取出一块青铜令牌递给张恒：“这是我玄灵商会的贵宾令，日后仙师再来，凭此令可享九折优惠。”
她并没有问张恒是不是制符师。
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符录，就算不是制符师，也必定不简单，交好一下准没错。
她接着问道:“客人可还有什么想要买的？我们玄灵商会的商品算是周边局域内最为全面的。”
张恒收下令牌，沉吟道：“我需要一门炼体功法。”
苏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这自然是有的，客人请跟我来。”
她引着张恒来到二楼功法区，指着几枚玉简介绍起来：“《铁骨功》，练至大成可硬抗法器攻击，需配合特殊药浴，售价十块灵石。”
“《百炼身》，以外力击打炼体，进展迅猛但风险较大，售价十五块灵石。”
“《淬骨吞灵法》……”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说道:“此法较为特殊，可通过吞服特定丹药加速修炼，尤其适合配合‘壮骨散’使用，只是对资源消耗较大，本身售价只有八块灵石。”
张恒仔细听着，目光在几枚玉简间游移。
他如今刚突破练气四重，气息不稳，短时间内难以再次提升修为。
故而炼体确实是不失为一种增强实力途径。
而《淬骨吞灵法》虽然消耗的资源多，不过好在他现在不缺资源，缺的只是时间，故而心中有了打算。
“就要《淬骨吞灵法》。”
张恒做出决定，又补充道:“再配十份壮骨散和一些淬体药浴的药材。”
苏芸眼中笑意更浓，道：“客人好眼光，壮骨散每份一块灵石，药浴材料就当做一个添头，送于客人了，共计……”
“先别急，我还要采买一些矿石。”
“哦？不知客人需要些什么矿石？”
苏芸心中疑惑，难不成眼前这人不仅是一个制符师，还是一名炼器师？
她没有多问，又将张恒带到了矿石区。
最终张恒采买了十四块最为普通的黑铁矿，与《淬骨吞灵法》等物合计花了张恒近四十块灵石。
交易完成后，苏芸亲自将张恒送至门口，意味深长地说道：“客人若再有符录出售，玄灵商会必定给最公道的价格。”
张恒点头应承。
但苏芸接下来一句话倒是让张恒起了兴趣。
“客人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可告知妾身，妾身可出面调和一番，哪怕是周家，应当也会给妾身一个薄面。”
张恒倒不是惊讶于苏芸猜到他有什么麻烦，毕竟一次性出手大量符录，还专门买了短时间内就能见效的炼体功法，一般人都会有所猜测。
他比较在意的是，苏芸有什么底气这么说。
她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练气七重的修士，周家族中的筑基可不止一位。
苏芸似是看出了张恒的想法，轻笑道:“虽然妾身修为低微，但好在玄灵商会有些背景，妾身扯一扯虎皮还是可以的。”
张恒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周家的麒麟儿应当也算是贵宾吧？”
苏芸点了点头，说道:“二十馀岁的一阶上品炼丹师，自然算。”
张恒眼神闪铄，道:“若是他让你将那时常来柳溪堡找事的魔修击杀，你也做得到？”
苏芸只以为张恒是为了故意噎她，面色一红，摇了摇头，说道:“商会从来不插手这种事，若是调节双方矛盾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可惜，那魔修杀了周公子的爱人，这矛盾，无法调和，恐怕只有等那魔修回到宗门后，而周公子另寻新欢才能逐渐消融吧……”
张恒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