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交出这些，辽武营赖以搏命的獠牙利爪便去了大半，彻底沦为宁远城下摇尾乞怜的看门狗，以后只能任由吴三桂摆布，别说报仇雪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不交？那冰冷的“收回营地，断绝援助”八字，便是将他们这两千多残兵和拖家带口的百姓，重新推入清军铁蹄下的绝境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洪志明一声令下，十名“夜不收”率先摸上去，用短刀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哨兵，然后合力推开了屯堡的侧门。侧门的门栓早就锈死了，“夜不收”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冲！”洪志明低喝一声，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去，火铳齐射，“砰砰砰”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清军瞬间被惊醒，乱作一团，有的甚至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斩杀，有的慌不择路，撞在一起，有的甚至直接跪地投降，嘴里喊着“饶命”，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老兵们经验丰富，刀法娴熟，配合着三排轮射的战术，很快就佔据了上风；可新兵们却慌了神，有的因为紧张，扣动扳机时打空了子弹，有的甚至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名新兵被一名清军士兵追着砍，吓得哇哇大叫，眼看就要被砍中，旁边的老兵立刻冲过来，一刀劈死清军，对着新兵怒吼：“站起来！你爹是怎么死的？忘了清军杀了你全家吗？这点胆子，怎么报仇！”
王小虎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恐惧瞬间被仇恨取代，他握紧手中的火铳，瞄准一名逃跑的清军，按照训练时的要领，屏住呼吸，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击中对方的后背，清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打中了！我打死清狗了！”王小虎兴奋地大喊，信心倍增，不再慌乱，跟着老兵一起冲杀。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终于结束。清军百余士兵，被击毙五十余人，投降四十余人，仅有几人侥倖逃脱。屯堡内的三十匹战马、十五车粮草、二十余副甲胄被尽数缴获，辽武营也付出了伤亡十五人的代价，其中十二人是新兵，大多是因为经验不足，被清军偷袭所致。
返回营地后，士兵们欢呼雀跃，士气大振。新兵们虽然有人受伤，却眼神明亮，脸上带着战斗后的兴奋和自豪——他们终于亲手杀了清军，为家人报了仇，也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洪志明让人把投降的清军关押起来，日后加以训练，补充兵力，同时让人清点缴获的物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后，洪志明挑选了十匹年老体弱、甚至有些跛脚的战马，十五副生锈破损、无法再用于实战的甲胄，这些都是缴获物资里最差的一部分，让人送到吴三桂的府邸，同时附上一封信，信中写道：“承蒙长伯援手，暂得容身之地，感激不尽。今探得清军黑石堡，率部剿灭，缴获些许物资，特选部分敬献长伯，望长伯笑纳。余下战马精甲，需留作训练士兵、抵御清军之用，待日后斩获更多，再另行孝敬，与长伯共抗清军，不负辽西百姓厚望。”
吴三桂收到战马、甲胄和书信后，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然知道洪志明这是在阳奉阴违，用老旧物资敷衍他，心里很是不满，可他也挑不出毛病——对方确实履行了“上缴”的承诺，而且还主动攻打清军，展现了战力，若是强行催缴，反而会逼得洪志明狗急跳墙，万一洪志明投靠清军，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何况，洪志明麾下的辽武营战力不弱，留下他们，还能帮自己牵制一部分清军，是个不错的棋子。
最终，吴三桂让人回了一封信，表面上嘉许洪志明：“督师战力不凡，为国分忧，末将甚是欣慰。战马精甲暂且留用，望督师好好训练士兵，恪守约定，日后共抗清军，不负辽西百姓。”
洪志明收到回信，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可他心里清楚，吴三桂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更加提防，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果然，没过三日，士兵们就发现，营地周围的斥候突然多了起来，是之前的三倍之多，日夜不停地监视着营地的一举一动——士兵们训练、取水、开荒、甚至做饭，都有斥候在远处窥探，连营地里的炊烟多少、帐篷数量，都被一一记录下来，处处透着监视与提防，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时刻盯着他们。
“督师，吴三桂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我们，处处盯着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发展的空间啊！”曹变蛟看着帐外远处的斥候，语气愤怒，“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耗死，永远翻不了身！”
洪志明眼神冰冷，望着宁远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就充满了算计与提防。想要摆脱吴三桂的枷锁，想要真正在辽西立足，靠忍耐是没用的，只能靠实力，靠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不断壮大自己，直到有一天，足以与吴三桂分庭抗礼，甚至超越他，重新执掌辽东兵权，完成守土抗清的大业。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宁远周边的清军据点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以战养战，这条路，必须走下去，而且要走得更稳、更快、更狠。只有不断缴获物资、提升战力，才能真正摆脱控制，掌控自己的命运，守护住那些信任他的弟兄和百姓。接下来，他要把周边的清军小据点一个个拔掉，积少成多，慢慢壮大，总有一天，他会让吴三桂知道，谁才是辽东真正的主人，谁才是能扛起抗清大旗的人！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交出这些，辽武营赖以搏命的獠牙利爪便去了大半，彻底沦为宁远城下摇尾乞怜的看门狗，以后只能任由吴三桂摆布，别说报仇雪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不交？那冰冷的“收回营地，断绝援助”八字，便是将他们这两千多残兵和拖家带口的百姓，重新推入清军铁蹄下的绝境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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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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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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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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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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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交出这些，辽武营赖以搏命的獠牙利爪便去了大半，彻底沦为宁远城下摇尾乞怜的看门狗，以后只能任由吴三桂摆布，别说报仇雪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不交？那冰冷的“收回营地，断绝援助”八字，便是将他们这两千多残兵和拖家带口的百姓，重新推入清军铁蹄下的绝境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交出这些，辽武营赖以搏命的獠牙利爪便去了大半，彻底沦为宁远城下摇尾乞怜的看门狗，以后只能任由吴三桂摆布，别说报仇雪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不交？那冰冷的“收回营地，断绝援助”八字，便是将他们这两千多残兵和拖家带口的百姓，重新推入清军铁蹄下的绝境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吴三桂那催命符般的缴令，沉甸甸地压在荒滩营地的每一寸土地，压在每一个辽武营将士的心头。三十匹战马，五十副精甲！这哪里是索要，分明是抽筋扒骨，是要彻底折断辽武营的翅膀！
交出这些，辽武营赖以搏命的獠牙利爪便去了大半，彻底沦为宁远城下摇尾乞怜的看门狗，以后只能任由吴三桂摆布，别说报仇雪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不交？那冰冷的“收回营地，断绝援助”八字，便是将他们这两千多残兵和拖家带口的百姓，重新推入清军铁蹄下的绝境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帅帐内，空气凝滞如铅，连炭盆里微弱的火光都透着压抑。曹变蛟裹着厚厚的棉袍，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可那双眼睛却烧着不屈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督师！不能交！绝对不能交！这些战马精甲，是杏山城头弟兄们用血换来的，是咱们辽武营最后的本钱！交出去，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吴三桂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日后还谈什么重整旗鼓？谈什么报仇雪恨？！不如拼了，大不了和他吴三桂鱼死网破！”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主张硬拼，有的主张再去求情，吵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焦虑。
“交不得，硬顶亦不可行。”洪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焦虑的面孔，“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宁远城高池深，吴三桂拥兵数万，麾下皆是精锐，此刻翻脸，无异以卵击石，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让百姓遭殃。”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宁远周边的区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必须寻一条夹缝中的生路，既要保住筋骨，又要堵住吴三桂的口，让他暂时无话可说，无从发难！”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期盼，等着他拿出破局之策。
洪志明的视线猛地钉在“夜不收”头目赵虎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虎！即刻点齐你手下最精干的夜不收，给我把宁远周边百里之内，清军的据点、屯堡、哨卡，给我一寸寸摸清楚！专找那种防御松懈、兵力薄弱、最好是由降兵伪军把守、且存有粮草马匹的小型据点！要快！要准！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能下嘴的地方！”
赵虎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会了洪志明的意图，猛地站起身，抱拳低吼：“督师高见！这是要虎口拔牙，用鞑子的血肉来填他吴三桂的胃口！既不用动咱们的老本，又能堵他的嘴，还能让弟兄们见见血，练练胆，摸清鞑子的底细，顺便补充粮草物资！一举数得！末将这就去办，三日之内，必给督师带回好消息！”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帐外，点齐手下的夜不收，备好干粮和武器，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赵虎和他手下的夜不收，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凭藉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胆识，在清军巡逻的缝隙中穿梭。他们昼伏夜出，躲在雪堆里、藏在断壁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清军控制的村落，打探消息。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清军的巡逻队发现，赵虎带着手下钻进一处结冰的河洞，在冰冷的雪水里待了两个时辰，才躲过搜捕，不少人冻得浑身发紫，却没有一人叫苦。
短短两日，赵虎就带回了精准的情报：“督师！宁远西北二十里处，有个黑石堡，驻守着一百二十名清军，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兵，也就是伪军，战力薄弱，军纪涣散，不少人甚至私下里抱怨清军克扣军饷，离心离德。堡内囤积着三十余匹战马、十五车粮草和二十余副甲胄，防御工事简陋，只有一圈低矮的土墙，没有火炮，只有几门简陋的投石机，是绝佳的目标！”
洪志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打黑石堡！今夜三更，全军出击，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返回营地，不能让吴三桂察觉！”
当晚，洪志明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其中一百五十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五十名是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每人配备充足的火铳和万人敌，趁着夜色，悄悄向黑石堡进发。新兵们第一次实战，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紧紧跟着老兵的脚步，手里的武器握得死死的，有的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王小虎也在其中，他紧紧攥着爹留下的半块兵符，心里默念着“爹，我要替你报仇”。
黑石堡内的清军毫无防备，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