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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军令如山?斩!(1 / 1)

天刚蒙蒙亮,一层惨淡的灰白色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松山城。破败的帅帐内,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那张伤痕累累的公案,被洪志明一掌拍下,发出“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案上仅剩的几份残破公文簌簌跳动,灰尘簌簌落下,声浪穿透薄薄的帐壁,在死寂的清晨传出去老远,惊得帐外几只啄食尸体的乌鸦扑稜稜飞起。

“传我将令!”洪志明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帐下将领的心头,“半个时辰!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清点全城所有剩余粮草、火药、箭矢!一粒米,一撮火药,一支箭,都要给我登记造册,立刻报来!少报一粒米,少算一支箭,以通敌论处!”

他的目光扫过帐下肃立的几位将领,最后定格在祖宽和夏承德身上:“祖宽!夏承德!你二人速率本部兵马,加固东南城墙!昨日被砲石砸塌的三处雉堞,必须用沙袋填满夯实!滚石、擂木、金汁,有多少给我备多少,堆上城头!半个时辰后,我亲自上城查验!敢有推诿懈怠、敷衍塞责者——”

洪志明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光如闪电划破帅帐的昏暗,带着刺骨的寒意:“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命令斩钉截铁,杀气腾腾。帐下将领们的神色各异,如同打翻了染缸。

总兵夏承德,身材微胖,此刻脸色蜡黄,却故意堆起一副谄媚的笑容,躬身领命:“督师放心!末将这就去办,定不辜负督师所讬!”可他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阴鸷与不屑——昨夜他的亲信已经带回了多尔衮的承诺,只要献城西城门,不仅能保全身家性命,还能封爵赏地。洪承畴此刻的严令,在他看来不过是困兽的最后挣扎,正好能把仅剩的兵力调离城西,方便清军入城。

参将祖宽,身材魁梧,此刻却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他手里紧紧攥着令旗,指关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欲言又止,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末将遵命。”声音干涩,充满了无力感。他不是不想守,而是实在守不住——粮草断绝,士兵饿得连站都站不稳,拿什么去加固城墙?拿什么去抵抗清军的铁骑?

站在最末位的瘦脸参将李忠,早已是面无人色。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哭腔,像是被砂纸磨过:“督师!督师明鉴啊!各营的弟兄们已有三日粒米未进!昨日昨日还有人为了抢一块榆树皮,打得头破血流,活活打死了一个同乡!实在是实在是饿得手脚发软,眼冒金星,连站都站不稳了啊!哪哪还有力气去扛石头、修城墙?督师,这这实在是强人所难啊!”他磕着头,额头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声音绝望而悲戚。

“无力干活?”

洪志明眼中寒光爆射!哐啷——一声龙吟!腰间那柄象征着总督权威的佩刀瞬间出鞘!刀光如同闪电划破帅帐的昏暗,带着刺骨的寒意,猛地劈下!

咔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坚硬厚实的公案一角,竟被这饱含怒火与决绝的一刀,硬生生劈断!木屑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一股铁血肃杀、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势,如同无形的怒涛,瞬间从洪志明那枯瘦却挺立如松的身躯上爆发出来,席捲了整个帅帐!角落里那盏本就微弱的油灯,火苗被这凛冽的杀气所慑,疯狂地摇曳、瑟缩,几乎熄灭!

“本督节制蓟辽十三万大军,军令如山!”洪志明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骨钢刀,缓缓扫过帐下每一个将领的脸庞,声音低沉,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力量,“今日,谁敢再言一个‘不’字,休怪我手中这柄御赐宝刀,认不得昔日同袍!”

夏承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丝谄媚的笑容也彻底僵住。祖宽的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了胸口,唯有那声沉重的“遵命”再次响起,带着认命的悲凉。李忠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帅帐,彷彿身后有厉鬼索命。

半个时辰,在死寂和压抑中缓慢流逝。帅帐内,只余下洪志明粗重的呼吸声和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轻响。他枯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刀柄,目光死死盯着帐帘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别说粮草清单,连一个总兵、参将的影子都没见到!

一股被彻底无视、被公然违抗的暴怒,混合着对这支军队失控的冰冷绝望,如同毒火般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好!很好!”洪志明猛地站起身,佩刀重重拍在案上,发出又一声闷响。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破旧的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这位经历过现代战场血腥洗礼的特种军官,心头也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

这哪里还是军营?分明是修罗地狱在人间!

狭窄的街道上,尸体横七竖八,层层叠叠。有些显然是新死不久,伤口还在渗着暗红的血;更多的则已经开始腐烂膨胀,呈现出可怕的青黑色,蛆虫在绽开的皮肉和空洞的眼眶里疯狂蠕动,白花花一片,令人头皮发麻。恶臭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堵塞着每一个毛孔,几乎让人窒息。

侥倖活着的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形销骨立。有的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眼神空洞地望着灰濛濛的天空,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却也离死不远;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咒骂着,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和绝望,对象是老天、是朝廷、是督师、是命运;更令人心寒的是,在不远处一个稍微避风的角落,几个夏承德麾下的士兵正麻木地蹲在几具相对“新鲜”的尸体旁,用生锈的匕首或干脆用手,机械地剥着死者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动作僵硬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眼中没有悲伤,只有对一丝保暖之物的贪婪。

而在另一个角落,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士兵,正用一块稜角尖锐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向自己那条瘦骨嶙峋的小腿!鲜血染红了地面,他却彷彿感觉不到疼痛,嘴里反覆喃喃着,如同魔怔:“断了断了就能不打仗了就能躺着了”

“督师!”一个浑身是伤、血迹和污泥几乎糊满整个盔甲的小校(张勇)踉跄着扑过来,跪倒在洪志明脚边,泣不成声。他头盔歪斜,露出额头上一个深可见骨、边缘已经发黑结痂的伤口,“总兵大人夏总兵他他把城西的守城士兵都调去了东门,说是要‘重点防御’!粮仓早就早就空得能跑老鼠了!只有角落几袋霉变的谷子,还被他的亲兵看守着,不准弟兄们碰!火药也也受潮结块,跟泥巴一样,只有一小桶还能勉强使用!兵器库的刀枪半数断裂锈蚀,根本没法打仗啊!还请督师早做早做打算啊!”他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末日的悲鸣。

“早做打算?”洪志明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周围那些因他的出现而暂时停下动作、投来或麻木、或怨恨、或绝望目光的士兵们,“你们的打算,就是像夏承德说的那样,打开城门,跪着迎接清军,用祖宗的脸面去换一碗馊饭?”

“不然还能怎样?!”一个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包裹着骨头、眼窝深陷如同骷髅的士兵猛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穿着夏承德麾下小旗官的破旧号衣(王三),眼神里燃烧着彻底绝望后的疯狂嘲讽,声音尖利刺耳,“督师大人!您睁开眼睛看看!粮草没了!火药潮了!城墙塌了!弟兄们饿得连刀都拿不动了!明天!就明天!清军的刀就要砍到脖子上了!不投降?不投降等着被剁成肉泥喂狗吗?!投降!至少还能有条活路!夏总兵说了,清军睿亲王亲口许诺,开城投降,人人有饭吃!有活路!”他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饿狼。

“说得对!”

“王三哥说得对!”

“投降!我们要活命!”

“夏总兵不会骗我们的!投降就有饭吃!”

几个同样绝望的士兵立刻附和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麻木的眼神里,竟然因为“有饭吃”这三个字,迸发出一种扭曲的、求生的光芒。

“放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洪志明动了!动作快如闪电!他一步踏前,右脚如同攻城锤般狠狠踹在王三的胸口!

“噗!”王三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土墙上,溅起一片烟尘,口中喷出带着血沫的秽物。

不等他挣紮起身,一道冰冷的寒光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洪志明的佩刀,刀尖稳稳地停在王三喉结下方半寸之处,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冻结了方圆数丈的空气!所有嘈杂的议论、绝望的哭喊、麻木的呻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连那个自残的年轻士兵,也停下了砸腿的动作,呆呆地望过来。整个街道,死寂得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远处隐约的炮声。

洪志明居高临下,眼神如同万载寒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尔等!是大明的将士!食的是大明的俸禄,穿的是大明的衣甲!脚下踩的,是大明的土地!如今异族入侵,铁蹄践踏我山河,屠戮我同胞!尔等不思拿起刀枪,守土报国,反而想着屈膝投降,摇尾乞怜!你们丢尽的,不只是自己的脸,是你们祖宗的脸!是千千万万汉家儿郎的脊樑!”

王三被那冰冷的刀锋和更冰冷的眼神慑住,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辩什么

唰!

刀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

一股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王三断裂的脖颈处冲天而起!那颗写满惊愕、恐惧和最后一丝不甘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咚”地一声砸落在满是污泥和血渍的地面上,兀自瞪大着双眼。

洪志明手臂一伸,精准地抓住了那还在滴血的发髻,将王三的头颅高高举起!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也滴落在周围每一个士兵惊恐万状的脸上。

“都给我看清楚!”洪志明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雷霆般的威势,响彻死寂的街道,“这就是言降者的下场!从此刻起,凡军中再敢有言降者,无论官职大小,立斩不赦!凡有违抗军令、畏敌怯战、意图通敌者,以叛国论处,查实之后,诛其三族!本督说到做到!”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几个刚才叫嚣得最凶的士兵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几人顿时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热。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寒风呜咽着穿过残破的街道。所有士兵都被这铁血狠辣、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彻底震慑住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但洪志明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却清晰地捕捉到,在人群深处,几个年纪稍长、脸上还残留着风霜痕迹的老兵,他们的脸颊在微微抽搐,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愧,下意识地避开了那血淋淋的头颅;还有几个一直沉默、紧握着手中锈迹斑斑的破旧腰刀的年轻士兵,他们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深处,那早已熄灭的某种东西,似乎被这滚烫的鲜血和督师决绝的姿态,重新点燃了一丝微弱的火星!

哪怕只有一瞬!那也是希望的火种!在这片绝望的冻土上,顽强地冒出了头!

“愿意跟我洪承畴杀出去,为自己、为汉家儿郎搏一条生路的,站出来!”洪志明突然开口,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激昂,“我不敢保证你们一定能活,但我能保证,你们的血,会流在杀敌的路上,而不是屈辱地死在投降的刑场上!我能保证,我会和你们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话音落下,人群沉默了片刻。就在洪志明以为没人会响应时,一个断了左臂、用破布草草包紮的老兵,拄着一把缺口的大刀,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嘶哑着嗓子喊道:“督师!我跟你干!老子当兵二十年,宁肯战死,也不投降鞑子!”

这老兵是张石头,原是辽东军的精锐,跟着祖大寿打过不少硬仗,后来随洪承畴驰援锦州,被困松山。他看着洪志明,眼中没有了之前的麻木,只有一丝决绝——刚才王三的叫嚣,他听着刺耳;督师的话,却戳中了他心底残存的血性。

“我也跟督师干!”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扔掉手中的石头,握紧了锈刀,“我爹是明军,战死在萨尔浒,我不能给我爹丢脸!”

“算我一个!”

“拼了!总比跪着死强!”

越来越多的士兵站了出来,虽然只有八百余人,但他们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麻木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拚死一搏的光芒!

洪志明心头一热,一股暖流划过冰冷的胸腔。他不再犹豫,立刻带着这八百余名士兵直奔粮草库、火药库和兵器库。

粮仓里,他亲自蹲在地上,从霉变的谷堆中筛选出尚可食用的糙米,足足挑出两石:“把这些米淘洗干淨,煮成稀粥,每人一碗,垫垫肚子!”

火药库中,他将那桶干燥的火药倒出来,又让士兵找来草木灰和碎石:“把碎石敲成黄豆大小,和火药按3:7混合,用麻布包紧,做成土炸弹!”他亲自演示捆紮手法,粗糙的麻布在他手中变成了致命武器,“导火索用浸油的棉线,点燃后能烧三息,扔出去要快!”

兵器库内,他让士兵将锈蚀不严重的刀枪搬到空地上,用磨刀石快速打磨:“刀刃不用太锋利,能砍破皮肉就行!重点是枪头,磨尖了,捅人更致命!”

士兵们看着督师亲自动手,跟着忙得热火朝天。张石头一边磨着刀,一边对身边的年轻士兵说:“你看督师,不嫌弃咱们是残兵,还亲自给咱们做武器、分粮食,这样的督师,值得跟着拼一次!”

年轻士兵用力点头,磨刀的动作更起劲了。原本死寂的营地,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半个时辰后,八百余名士兵每人捧着一碗稀粥,手里握着磨好的刀枪,腰间挂着简易土炸弹,整齐地站在帅帐前。虽然个个面黄肌瘦,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洪志明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队伍,声音铿锵有力:“弟兄们!今夜,我们杀出去!用手中的刀枪,用咱们做的土炸弹,杀出一条生路!汉家儿郎,宁死不降!”

“宁死不降!”八百余名士兵齐声呐喊,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决绝,在死寂的松山城中,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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