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就是这儿!”彩云气喘吁吁地指着前方偏僻院落,声音里满是焦急。
谢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婆子们押在中间的沉兰心。
她衣衫凌乱鬓发松散,白淅的脸颊高高肿起,五指红印清淅刺眼,显然是遭了狠打。
一股滔天怒火瞬间席卷了谢玄,他目眦欲裂,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自己从未舍得动沉兰心一根手指头,可她竟受了这般委屈!
愤怒的视线死死锁定站在沉兰心面前的方茹云,谢玄咬牙切齿,声音冷得象淬了冰:“你竟然敢动她!”
方茹云猛地抬头,看到来人是谢玄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赶过来的会是他。
她那个对沉兰心念念不忘的未婚夫。
一股无形的冷气包裹住她,方茹云目光呆滞,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玄再也按捺不住,大步冲了过去。
一脚就将方茹云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转身又是两脚,将押着沉兰心的两个婆子踹得东倒西歪,哀嚎不止。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沉兰心,语气里满是难掩的关切:“你没事吧?哪里还疼?”
沉兰心摇了摇头,强撑着不适,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平静:“我没事。”
谢玄却不放心,伸手想去触碰她红肿的脸颊,又怕弄疼她,动作顿了顿眼底的阴沉更甚。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彩云,语气不容置疑:“扶着你家主子。”
彩云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沉兰心,转头怒视着地上的方茹云,愤愤道:“谢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家小姐做主啊!”
“彩云。”沉兰心轻轻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赞同。
彩云见状,只好愤愤地闭上了嘴,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方茹云。
谢玄的目光重新落回方茹云身上,语气冰冷刺骨:“你为何要针对兰心?”
方茹云被踹得五脏六腑都象移了位,一口鲜血从嘴角呕出,她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厉又疯狂:“兰心?呵呵,叫得可真亲热……”
“别给我岔开话题!”谢玄厉声呵斥。
“岔开话题?”方茹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神怨毒地盯着沉兰心,“我就是看她不顺眼!看她明明嫁了人,还勾引你!看你对她念念不忘,把我当空气!”
听到这话,谢玄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我与她早已是过去的事,她从未勾引我,一切都是你单方面的臆想。”
“臆想?”方茹云尖叫起来,“她没有勾引你,可你呢?谢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她宝贝得紧,连她受一点伤都心疼成这样,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这话,谢玄无法否认。
他对沉兰心,始终有着一份放不下的牵挂。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无比坚决:“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做镇国公夫人。我会向圣上求一道圣旨,解除我们的婚约。”
说完,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方茹云,转头看向沉兰心,语气柔和了许多:“我送你回去。”
“什么?”方茹云如遭雷击,忍着浑身剧痛,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抓住谢玄的裤脚,“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退婚?谢玄,你不可以这么做!我是未来的镇国公夫人,你不能反悔!”
谢玄厌恶地一脚将她踹开,力道之大,让她再次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可以这么做。”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从你对兰心下毒手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再做我的未婚妻。”
“谢玄!你这个负心汉!”方茹云崩溃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又可怜,“你有违人伦,觊觎有夫之妇!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沉兰心也是个贱人,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的哭喊声响彻院落,刺耳又难听。
沉兰心听着这些污言秽语,脸色微微发白,身体也开始有些不对劲。
方才被灌下的药粉似乎开始发作,头晕目眩,浑身渐渐发烫,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彩云的手,低声道:“彩云,我们走……”
“哈哈哈!她的药发作了!” 方茹云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却笑得癫狂,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春日醉,可是天底下最烈的媚药!没有男人解毒,她今天可就要活生生难受死了哦!”
她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盯着谢玄,眼神里满是恶毒的算计:“谢玄,你不是喜欢她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肯救她,她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不要为她解毒?”
“春日醉?” 谢玄面色大变,瞳孔骤缩。
他自然听过这药的名头,霸道至极,若不能及时解毒,甚至危及性命!
他死死盯着方茹云,语气里满是杀意:“你真该死!”
谢玄快步上前,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沉兰心,可手刚碰到她的骼膊,就被沉兰心下意识地拂袖甩开。
她眼神迷离,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浑身发烫,却依旧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抗拒着陌生的触碰。
谢玄的眼神瞬间变得涩然,心脏象是被钝刀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痛楚,声音沙哑地说:“我带你去找你的夫君。”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象剜心一般。
亲手柄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怀里,这份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这是唯一能救沉兰心的办法,他不能趁人之危,真要这样,那她铁定也活不成了。
“对对对!找老爷去!” 彩云急得满头大汗,想要扶着自家小姐走,可沉兰心浑身无力,还一个劲地痴缠着她,根本走不动路。
“找裴云铮?晚了!哈哈哈哈!” 方茹云的狂笑声再次传来,尖锐刺耳,“你们以为他还能来救她?”
“你什么意思?你对我们家老爷做了什么?”
“我没对他做什么呀。” 方茹云笑得越发得意,眼底闪着阴谋得逞的光,“我只是在笑,你们家老爷现在,估计正跟美人在温柔乡里春风得意呢,哪儿还会想到你们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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