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愣了不到一秒,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该死的!
又是这一招?
顾全没想到那个消失掉的遗象,居然又再一次回来了。
真是防不胜防。
他吓得连忙转过脑袋,甚至身体都微微倾斜,差点摔了一跤。
提升过反应的顾全完美避开视线。
“哎哟,你小心点儿啊!”
“干什么呢。”
善若水忙拉住他。
结果他下意识想去看里面的情况。
此时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那黑色的眼珠子早已锁定了善若水。
只要善若水去看,就会倾刻形成对视。
好在顾全顺着善若水的脸庞伸出手,直接挡住了他跟遗象的目光。
“别看!”
“是那遗象,遗象又被拿回来了。”
“我去,这么阴险?”
善若水虽然被顾全挡住了视线,没有看到遗象的真实容貌。
但顾全的言行举止,一点儿都不象是撒谎。
善若水直接信了。
“奶奶的。”
“还想阴我们,当我们都是猪吗?”
善若水无力吐槽,趁着顾全的手遮挡,他低下了头。
他刚要睁开眼睛,或许是视线被封闭,他的听力微微上升了几度。
“等等!”
“好象有什么声音。”
善若水突然开口,顾全一愣。
他看善若水闭着眼,自己就不敢闭眼睛了。
“什么声音,善叔。”
“你能听到吗?”
善若水点了点头。
“是的,好象是”
“很轻微,很轻微的,但肯定是有的”
“这声音是”
“应该是某个录音机之类,发出来的声音。”
“具体是什么”
善若水眉头紧蹙,有些听不出来,于是他又朝里靠了一些。
因为有顾全拉着,再加之闭上了眼,倒是可以有恃无恐。
突然,善若水浑身汗毛倒竖。
他忙退回了原来位置,甚至差点撞到了顾全。
顾全退了一步,没有怪善若水。
“是”
“是打呼的声音!”
“草,是录制的一个人的打呼声音。”
“打呼?”
顾全一愣,接下来某个鬼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一个糟糕的念头呼之欲出。
“我靠。”
“那不是被小眼镜忽略的那个杀人规律吗。”
“还能这么用?”
“太扯了吧!”
善若水不是傻子,也是反应了过来。
顾全微微蹙眉。
还能这么做?
这真的没有违反【深渊】的局限吗?
照理说,鬼每个人都有杀人规律,但不可以主动逼迫他人触发。
譬如朕不能强行将血泼到别人身上,李美不能强行命令他人开关灯,或者去别人背后。
这些要么不能做,要么做了不算杀人规律。
录音器播放的打呼声呢?
难道是珍弄出来的?
先是利用烟的味道,来吸引玩家注意,让玩家不得不重视火灾。
要是不去加以管理,火势一大,可能整个院子都要起火。
再利用火源点的遗象作为诱饵。
看似这是一场考验反应的局
实际上,遗象只是幌子。
真正的杀招在于那小得可怜,又真实存在的打呼声。
莫非有人靠近了这个录音器的播放范围,就会被珍认定为【在打呼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有点超标了。
“打呼声,是指单纯地打呼声而已?”
“我还以为是打呼的人呢。”
“这杀人判定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含糊啊。”
“你们之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善若水微微蹙眉,听着那有反复播放的几分瘆人声音。
顾全摇了摇头。
“我猜。”
“虽然在别人的【深渊】,但不论多少只鬼,肯定还是遵循了最基本的原则。”
“不可强迫别人去触发它的杀人规律。”
善若水点了点头。
“但是”
“如果它们之间能合作吗?”
“譬如这一次的打呼声。”
“这种明显不可能是珍来主动布置。”
“这属于主动让人碰触到杀人规律,但鬼还是能够这么做了。”
“善叔,你说,会不会是”
顾全说到一半,不敢说了。
此时的善若水同样冷汗直冒。
妈的。
不会吧?
难道说,【深渊】里的鬼正在逐渐互相合作,甚至是交流它们的杀人规律。
让别人制作陷阱,再由自己击杀。
一只鬼的杀人规律是搭载电梯超载,跟打呼声没有任何关系。
它完全可以录制一个打呼声,去让他们触发珍的杀人规律。
善若水只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鬼与鬼形成联合。
这还得了!
“我们的处境会不会太危险了!”
善若水眉头凝重。
顾全摇了摇头。
“不,不至于那么夸张。”
“要是真变成了百无禁忌,我们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顾全摩挲下巴。
“我想,鬼的部分禁制被解开了,但还是存在一定限制。”
“譬如主动与被动。”
“鬼没有将录音机扔到我们房间,这就是被动。”
“要我们主动来查看。”
“这大概率就是【深渊】对它们的限制。”
“不然我们根本没招。”
善若水点了点头。
【深渊】虽然会增大鬼的难度,但不会设立一个让玩家无法活动,探查的必死局。
这样就不符合【深渊】。
想到这里,善若水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之前的【深渊】里,鬼的一整套杀人规律都很被动。
需要玩家主动去发现,玩家主动去踩。
现在不同了。
鬼能利用其他鬼主动制造陷阱,唯一不同的是
还需他们主动去踩。
鬼的能动性再次拔高一截。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先退出吧。”
“等水来了泼灭源头,录音机不管它了。”
顾全嗅了嗅鼻子。
突然,一股恶意的味道席卷而上。
他的目光猛然锁到灵堂中央的棺材。
好好摆放的棺材微颤了一下,漏出了一道清淅可见的缝隙。
“水来了。”
“他们把水拿来了!”
谨言慎急匆匆端着水过来。
接着,他看到了发誓此生绝不想再看到的一幕。
剥了皮的滚圆眼珠从棺材里探了出来,一如那天在小屋般
死盯着弱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