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辞职的消息象一块烧红的铁块掉进了95号四合院的积水潭里,滋啦一声炸开了锅。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几个早起的老太太已经凑在院角的石榴树下,压低了声音交换着各自听来的消息。
何雨柱拎着个布袋子走出来,身上是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脚上蹬着双老布鞋,哪还有半点食堂主任的派头。
邻居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等他走远了,议论声才又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院东头的张师傅刚从早市回来,听见这话插嘴道:"我听说啊,是厂里新来的书记要查帐,何主任怕出事才跑的。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正午的阳光通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何雨柱拎着两条鱼回来了,鱼尾巴还在袋子里扑腾。
他看见邻居们聚在树下乘凉,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何雨柱把鱼袋子往井台上一放,擦了把汗:"是啊,干不动了。
这个消息象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有人嗤之以鼻,说何雨柱这是自降身份;也有人暗自盘算,想着以后能不能去蹭顿饭;更有几个精明的,已经在琢磨要不要合伙入股。
三天后的傍晚,何雨柱家飘出阵阵香味。
他正在试做几道拿手菜,准备饭馆开张的菜单。
红烧肉的香气顺着窗户缝往外钻,勾得院里几个孩子直咽口水。
何雨柱擦了擦手,从锅里夹了块肉递给他:"尝尝,给叔提提意见。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李婶子看见。
她没敢提那些照片里清一色都是三十来岁的面孔,更没敢说何雨柱的模范奖状是被两个保安扔进废品间的。
后院刘家媳妇晾着的蓝布衫滴着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男人是厂里三车间的组长,昨晚上喝多了漏过话,说新上任的管后勤的副厂长是市里某领导的侄子。
这话飘到何雨柱耳朵里时,他正蹲在公用水龙头底下刮鱼鳞,刀背在鱼腹上蹭出的沙沙声,愣是盖过了隔壁压低的议论。
不过,议论可不会就此打住,只会越来越邪乎。
事实上,从早到晚,没有停歇。
晌午头的老槐树底下,三大妈攥着半把瓜子,舌头底下压着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听说了没?食堂何主任把铁饭碗给砸啦!”
她刻意把“主任”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身影从记忆里拽出来,重新扔回红星轧钢厂的大铁门里头去。
中院的李婶正在纳鞋底,闻言把锥子在头发上蹭了蹭:“要我说啊,这何雨柱早该挪窝了。上个月我家二小子去食堂打饭,抖勺抖得菜汤都不剩——这叫什么领导?”
她手里的麻线突然绷得笔直,象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都缝进千层底里去。
几个老太太交换着眼色,空气里飘着的何止是槐花香,还有某种隐秘的快意。
可中院的王师傅蹲在磨盘上抽烟,烟袋锅子敲得青石叮当响:“你们懂什么?人家何主任那是响应国家号召!”
他故意把“主任”这个过时的称调用得震天响,“现在国营厂改制,聪明人都知道要赶早不赶晚。”
这话倒让众人愣了神,想起上个月街道办的喇叭确实天天喊着“减员增效”,可谁成想第一个跳船的竟是管着几千、上万号人的食堂大总管。
所以,许多人不理解何雨柱的行为,但是或许10年、20年后,大家就会知道何雨柱的这个行为是多幺正确的。
毕竟,再过几年,大规模的下岗潮就要来临了,到时候,现在舍不得的铁饭碗也不铁了。
就不值得珍惜了。
可以说,关于何雨柱辞职的消息是从早讨论到晚上,这年头的人还不流行看电视,没有几家有点事的,即便是有电视,也是固定时间点看,只有那个时间点有节目。
因此,一起讨论家长里短还是娱乐的重头戏。
不管怎么样,何雨柱就这样辞职了,
何雨柱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红星轧钢厂的领导。
跟邻居们都有阶级差距了。
如今退下来,许多人还挺高兴的。
毕竟何雨柱现在不是领导了,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
有时候说话、办事都不需要看何雨柱的脸色了。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这才是大家最开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