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刚刚创造了“奇迹”的鸣人,想看看他这次会如何下注。
在众人的注视下,鸣人不紧不慢地将面前赢来的、加之原本的筹码,总共五万两,一股脑地推了出去,落在了标注着“十七”的单个数字局域!
“嘶——!”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小子疯了吧?!一把全下五万两?”
“这张桌子的上限好象就是五万两!他这是要一把定输赢?”
“不会是以为自己碰运气猜中了一次,就真以为自己逢赌必赢了吧?”
“呵呵,年轻人还是太嫩,一下子就上头了,根本经受不住诱惑!”
刚才提醒过鸣人的那名中年男子见状,脸上露出焦急和不忍,再次压低声音劝道:“少年!你不要太激动啊!赌博最忌讳的就是上头!”
“你这么玩,就算你们忍者再能赚钱也不够你挥霍的!听我一句劝,收回来一些,跟着大家押‘大’,稳赚不赔!”
鸣人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扫过面前那堆筹码,毫不在意:“没事,小钱罢了。而且,输赢……还不一定呢。”
说完,他抬起眼,目光越过赌桌,再次对上纲手的视线,那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对此,纲手也再次正视鸣人,美眸中闪过一丝兴趣:“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
她纲手从小开始赌钱,如今纵横赌场多年,输钱是常态,但象这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还是头一次见。
或许是被鸣人自信的气势影响,又或许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赌桌旁竟然也有两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跟着鸣人,在“十七”这个数字上押了注。
不过金额都不大,每人也就一两千两,显然是想试试水,不敢像鸣人那样孤注一掷。
毕竟,押数字虽然是1:3的高赔率,但要说稳赢,在大多数人看来,还是跟着纲手这样“传说中的大肥羊”反着押更稳妥。
“买定离手!”
荷官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再次举起骰盅,熟练地摇晃起来。
“哗啦啦啦——”
骰子碰撞的声音此刻在众人听来格外清淅,尤其是那些将重注压在“大”上的人,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心中不断默念着“大、大、大!”
骰盅落定。
整个赌桌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那决定命运的骰盅盖子。
荷官的手稳稳地将骰盅揭开。
三颗骰子,静静地呈现——
六、六、五!
总和,十七点!
“十七点!”荷官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确认了结果。
轰!
整个赌桌周围仿佛被投入了一张起爆符,瞬间炸开了锅!
“十……十七点?!真的是十七点?!”
“他又押中了?!这怎么可能?!”
“连续两次押中数字?!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赌场的工作人员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鸣人。
连续两次精准押中点数,这已经超出了“运气”的范畴。
鸣人依旧平静,看着荷官将一笔巨额筹码推到自己面前,仿佛那堆成小山的筹码只是无关紧要的数字。
他再次看向纲手,只见这位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此刻正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震惊、探究和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面对纲手那混合着震惊与探究的锐利目光,鸣人只是平静地与之对视,湛蓝的眼眸深不见底。
周围的赌客们在短暂的惊呼和议论后,很快又被更大的喜悦淹没——他们跟着纲手反着押“大”,同样赢了钱!
虽然赔率远不如鸣人押数字,但稳赚不赔的获得感让他们心满意足,对鸣人更多是纯粹的羡慕和感叹其运气逆天。
而那几个胆子稍大、跟着鸣人押了“十七点”的赌徒,在经历最初的狂喜后,立刻被巨大的悔恨所淹没。
“中了!真的中了!”
“天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多押一点了!”
“一千两变四千两……要是押一万两,那就是四万两啊!”
他们捶胸顿足,看着鸣人面前那堆成小山的筹码,眼睛都红了。
1:3的赔率与1:1的稳赢相比,这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赌桌周围热闹了片刻,随着赢钱的兴奋稍褪,气氛再次沉淀下来,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赌场工作人员警剔的视线,都再次聚焦到纲手身上,等待着她的下一次下注——这决定着他们下一轮“稳赚”的方向。
纲手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面前剩下的所有筹码,粗略一看也有三四万两,豪迈地全部推到了“小”的局域。
“大!快押大!”
“跟上!跟上!”
“这次肯定还是大!”
几乎在纲手筹码落定的瞬间,人群再次骚动,所有的筹码如同潮水般涌向了“大”的局域,瞬间就将那边堆得满满当当。
每个人都信心满满,脸上洋溢着对财富的笃定。
然而,就在这片统一的行动中,一道不和谐的身影再次出现。
鸣人慢条斯理地,将面前代表着五万两的筹码,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推了出去,落在了赌桌一个极其特殊、平时几乎无人问津的局域——“三点”,亦即围骰(三个一点)!
按照规则,若押中围骰,押注者将通杀桌上所有押大小和单点的赌注,但前提是,押注金额必须达到该赌桌的上限,且通常仅限一人下注。
当鸣人那五万两筹码落在“围骰”局域的瞬间——
整个赌桌周围,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赌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们脸上褪去,变得一片惨绿!
“他……他疯了?!押围骰?!”
“三点?!他要通杀?!”
“五万两押围骰?!他以为他是谁?!”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的钱!我刚赢回来的钱!”一位借钱想要翻本的中年大叔,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晕厥过去。
就连一直沉稳的荷官,眼皮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看向鸣人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押围骰不是没有,但大多是赌徒输红眼后的疯狂一搏,象这样连续赢钱后,冷静地、毫不尤豫地将所有筹码押在概率极低的围骰上,他从业以来从未见过!
纲手也彻底愣住了,她看着对面那个金发少年,看着他脸上那抹仿佛洞悉一切的淡然,一股寒意莫名地从心底升起。
这家伙……根本不是来赌博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赌场暗处,几名坐镇的忍者已经悄然现身,气息锁定了鸣人,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鸣人却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他甚至还对着脸色发绿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仿佛在说:“不好意思,可能要通吃了。”
“买、买定离手!”
荷官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他举起骰盅,这一次,摇晃的动作似乎格外沉重。
“哗啦啦——”
骰子碰撞的声音,此刻在所有人听来,不再是财富的序曲,而是如同丧钟般敲响。
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着那决定他们“生死”的骰盅。
骰盅落定,万籁俱寂。
荷官的手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斗,缓缓地、缓缓地掀开了骰盅。
三颗骰子,清淅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一、一、一!
围骰!三点!
“通、通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赌场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目定口呆地看着那三颗刺眼的红色一点。
紧接着,“噗通”几声,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赌客直接瘫软在地。
那位中年大叔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鸣人面前,那五万两的筹码,瞬间变成了一个足以通杀全桌、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数字!
纲手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看着鸣人,眼神中再无半分之前的轻视和调侃,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惊和凝重。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