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鸣人、佐助和小樱。
一方面是为了保密,避免人多眼杂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保护他们的考虑——万一岛上真有未知的危险,他独自行动更容易脱身。
作为老师,他需要确保学生们的安全。
虽然他不担心鸣人,但直觉告诉他这计划不能告诉鸣人……
吃过午饭,达兹纳迫不及待地出门去联系以往一同修桥的工友。
小樱主动帮着津波收拾餐具,佐助则回到临时安排的房间,继续修炼。
鸣人看似随意地靠在窗边,神识却早已如同无形的触角,悄然跟随着离开达兹纳家的卡卡西。
他看着卡卡西利用娴熟的变身术,化作一个面容朴实、衣着普通的中年汉子,混入了前往码头的人群中,顺利登上了那艘即将驶向海外灵地的客船。
鸣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心中并无多少意外,卡卡西的调查在他的预料之中。
至于卡卡西可能会发现再不斩和白也无所谓,他还想看看再不斩和白进步了多少,能不能战胜卡卡西。
他收回神识,不再关注已经驶离港口的船只。
但很快,鸣人嘴角又多了一抹笑意:“有意思!”
片刻后……
“我出去一趟!”
………
下午,载着卡卡西和数十名镇民的客船从海桥镇码头出发,驶向茫茫大海。
航行持续了近一天,当翌日清晨来临,海平在线出现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灰色浓雾时,客船上顿时骚动起来。
“快看前面!那……那是雾海!”一名镇民惊恐地指着前方喊道。
“雾海?!就是传说中进去就出不来的死亡海域?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快掉头!快让船掉头回去!卡多果然是在骗我们!他想让我们全都死在这里!”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啊!放我回去!”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有情绪激动的镇民红着眼睛就要往驾驶舱冲,想要抢夺舵轮。
然而,几名手持长刀棍棒、眼神凶狠的“船员”立刻挡在了驾驶舱前,显然对这种状况早有准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镇民试图冲击驾驶舱了。
雾海?
混在人群中的卡卡西心中默念这个陌生的词汇,他敏锐地察觉到前方那片灰雾局域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危险预感在不断加剧。
他立刻压低声音,向旁边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老镇民询问:“老伯,那个雾海……是什么地方?”
那老镇民诧异地看了卡卡西一眼,似乎在奇怪海桥镇居然会有人不知道雾海,但还是颤声解释道:“雾海……是这片海域的禁区啊!”
“进去的船从来没有能出来的!都迷失在里面,最后……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到!那是被诅咒的海域!”
卡卡西眉头紧锁,盯着那片越来越近、如同灰色墙壁般的浓雾,心中权衡:“是现在就出手阻止船只进入雾海,还是再等等看?”
就在他尤豫之际,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压过了现场的骚动:“大家不要慌!请听我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之前上台做过“现身说法”的川岛良三。
他站在相对高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遍甲板:“我是川岛良三!很多人应该认识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雾海了!”
他的话让骚动略微平息了一些,不少镇民认出了他,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川岛良三继续喊道:“我们现在确实是要进入雾海,因为我们要去开发的岛屿就在雾海里面!”
“但我以性命担保,我们都能安全进去,也能安全出来!卡多先生没有骗我们!而且,在进入雾海之前,会有接应的船出来引导我们!”
“如果到时候没有船出来接应,我第一个跟你们一起冲进驾驶室抢舵轮!”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亲身经历者的笃定,让大部分镇民暂时冷静了下来。
虽然仍有少数人表示不信,觉得川岛良三被卡多收买了,但已无法煽动大规模混乱。
卡卡西见状,也按下了立刻出手的念头,决定静观其变。
有船接应?
他集中精神,紧盯着前方的浓雾。
就在客船即将驶入那片灰色帷幕的前一刻,一艘小巧的舢板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浓雾中滑行而出。
船头站着一位身着素净白衣、面容清秀如少女的少年,正是白。
“看!接应的船来了!是白大人!”川岛良三立刻大声喊道,印证了他的话。
由于雾海的特殊性能蒙蔽普通人的感知和方向感,因此每日都需要白亲自出来接引客船和货船。
他神情平静,目光扫过客船上略显紧张的镇民,抬起手,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驾驶舱内的船员显然也收到了信号,客船调整方向,缓缓跟在了那艘小小的舢板之后。
在白的引导下,客船以及跟在后面的货船,一艘接着一艘驶入了浓雾。
能见度骤然降低,四周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和海水拍打船舷的声音。
镇民们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只有白的那艘小舢板在前方若隐若现,如同迷雾中的灯塔。
卡卡西摒息凝神,左眼的写轮眼显露出来,在灰雾中缓缓旋转,试图看穿这迷雾。
然而,令他心头微沉的是,即便是写轮眼强大的洞察力,在这片雾气面前也收效甚微。
雾气仿佛拥有生命,不仅能阻挡视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对查克拉的精确感知。
这雾气……非同寻常。
卡卡西心中警剔更甚。
能干扰写轮眼的雾气,这绝不一般。
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谨慎航行,就在船上的镇民们愈发焦躁不安时,前方的雾气骤然变得稀薄,一抹明亮的蓝色刺破了灰蒙。
客船猛地冲出了雾海!
刹那间,蓝天白云取代了无尽的灰暗,明媚而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驱散了船上的阴霾和寒意。
清新的、带着海盐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天啊!我们真的穿过了雾海!”
镇民们爆发出劫后馀生般的欢呼。
而更让他们震撼的,是眼前出现的景象。
一座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岛屿如同翡翠般镶崁在蔚蓝的海面上。
与外界传闻的死亡之海截然不同,这座岛屿充满了活力。
远远地,就能看到岛屿沿岸新建的简易码头上人影攒动,更远处,则有大量镇民在监工的指挥下,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建设工作,一派繁忙景象。
这与卡多描述的“岛屿开发”场面完全吻合,甚至看起来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