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雅六请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北山玲子作为模特,他请对方穿上华丽的衣服,以此测试丧黑福造给予的绘卷效果。
坂田雅六对这个模特如是说道:“只需要保持不动就好了。”
模特配合的露出笑容:“坂田先生,像这样子吗?”
“对,就这样保持不动即可。”
坂田雅六将绘卷对准北山玲子,心中其实并未抱太大期望。
这普普通通的绘卷能有什么神奇之处?多半又是那种利用光影把戏欺骗眼睛的廉价魔术道具。
他漫不经心地展开卷轴,目光在玲子姣好的面容和绘卷之间来回移动。
然而,下一瞬间,他脸上的随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卷轴上,出现了栩栩如生的北山玲子画像,甚至可以说她的一颦一笑都被完美复刻在了绘卷上。
更令人瞠目的是,绘卷中的北山玲子会动,她的睫毛在轻轻颤动,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根本不是画像,反而像是将一个人完美地拓印到了绘卷上!
“这、这怎么可能”坂田雅六喃喃自语,他收藏过无数大师画作,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
这幅画是活的,它完美捕捉并定格了此刻的北山玲子,那份鲜活感超越了任何他所知的艺术形式。
“坂田先生?怎么了?”北山玲子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了姿势。
几乎在她动作改变的同一刻,绘卷上的影像也同步发生了变化,画中人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它不仅在记录,还在实时反映着模特的真实状态!
“不!别动!保持刚才的样子!”坂田雅六无比激动地喊道。
此刻,他心中对艺术完美的追求被这不可思议的神物彻底点燃,化作一股灼热的占有欲。
这种宝物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北山玲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重新摆好姿势,脸上再次挂上标准的微笑。
坂田雅六却无暇顾及模特的感受,他完全沉浸在这绘卷带来的奇迹之中。
太完美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艺术品!有了它,他就能收藏世间一切他认为是美的瞬间,创造出无人能及的完美收藏!
坂田雅六反复试验,让北山玲子更换了几个姿势和表情,绘卷总能瞬间同步,完美呈现。
每一次呈现,都让他心中的狂喜和贪欲更盛一分。
在这之后几天,坂田雅六寻找各种模特和风景进行记录,虽然每次记录下来的绘卷十分精美,但他却依然不知足。
在使用绘卷的过程中,坂田雅六想起丧黑福造说过,这绘卷只能使用一次。
只能一次?开什么玩笑!如此神物,只能用一次怎么够?他还有那么多灵感,想要记录下各种不同的完美之物!
在他追求完美的艺术过程中,没有法律规定的约定算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露出牙龈的丧黑福造出现在坂田雅六面前,发出招牌的魔性笑容:“哦嚯嚯嚯~坂田先生,看来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坂田雅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用钱来解决问题:“丧黑先生,你还有类似的绘卷吧,我有的是钱,开价吧,多少钱我都愿意买下来。”
丧黑福造说道:“很遗憾呢,坂田先生,这个绘卷只有独一份呢。而且,坂田先生,在下说过,报酬只需客人满足,而且您显然已违背了仅用一次的约定。”
坂田雅六恳求道:“拜托你了,这种东西肯定有办法在制造新的出来吧,只有一份的话完全不够我用啊!我还要很多东西要记录呢!”
丧黑福造举起手指:“哦嚯嚯嚯,那好吧,就让在下实现你的愿望吧,咚!”
紫黑色的力量从丧黑福造体内涌现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打入坂田雅六体内。
坂田雅六还想争辩,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惊恐地看到自己手中的绘卷发出诡异的光芒,他试图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逐渐被绘卷所吞噬,最终彻底融入绘卷之中。
最终一幅描绘着他惊恐表情的实体画卷无声地落在榻榻米上。
“坂田先生,这样一来你就能一直体会成为完美瞬间的艺术呢,请好好享受吧,哦嚯嚯嚯。”
丧黑福造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数日后,鸣海朔夜他们因为调查坂田雅六的失踪案而来到了坂田雅六的家中。
黑石隼人看着挂在墙上异常逼真的人物画像感慨起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吗?还真是无法理解呢。”
鸣海朔夜抱怨道:“坂田雅六,都内有名的大富翁,爱好艺术,同时还是上野议员的金主,因为他的失踪疑似跟怪谈有关,所以我们就要过来调查,普通人会有这种待遇吗?”
白石铃听到鸣海朔夜的讥讽后解释道:“鸣海副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野议员是坂田雅六的政治献金提供对象,这层关系让这次调查看起来像是权贵的特权游戏。”
鸣海朔夜右眼微微泛红,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普通民众失踪,祓魔本部何时如此迅速响应过?偏偏这位艺术收藏家失踪不到三天,我们就全员出动,连你这个组长都亲自来了。”
“你错了。”
白石铃摇了摇头:“我们之所以介入,不是因为上野议员,而是因为一个怪谈,它叫该死,我又遗忘了它的名字,哪怕这个名字在内部档案中多次出现,但所有直接经手人乃至报案人都无法清晰描述推销员的细节和姓名,甚至很快会遗忘掉这个名字,本部长怀疑坂田雅六的失踪也跟这个怪谈有关。”
她指向那幅画:“你看不出来吗?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画,它是一件活着的怪谈衍生物。”
鸣海朔夜一怔,凝神细看,右眼的灼痛感忽然加剧。
在催动魔眼的力量后,他视野中绘卷突然变了一副样子,他看到了被囚禁在绘卷里哀嚎的坂田雅六。
“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鸣海朔夜语气缓和下来,他接近绘卷,手臂上的魔眼突然不受控制地睁开,漆黑的手臂自行伸出,猛地抓向那幅绘卷!
魔眼贪婪地吞噬着绘卷中蕴含的规则,片刻后,绘卷化作飞灰,昏迷的坂田雅六掉了出来,而鸣海朔夜的手臂上新增了几颗眼球。
鸣海朔夜感知到魔眼的力量得到了增强,如今它不仅能扭曲现实,更能直接侵蚀目标精神,给对方植入虚假的记忆片段,或是将目标内心深处的绝望情绪无限放大。
也就是说,这魔眼现在拥有制造幻觉的力量了。
“它得到了新的能力。”鸣海朔夜喘息着说道,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逐渐恢复常态的手臂,“对精神层面的操控这力量或许比扭曲空间更危险。”
鸣海朔夜虽然想过不透露这个信息,但他更担忧祓魔本部的众人如果不了解这个能力,那么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失控的魔眼用这个能力虐杀。
随着魔眼越来越活跃,他必须依赖祓魔本部的资源和研究来压制魔眼,从而提升自身对魔眼的控制力。
可以说没有祓魔本部的帮助,那鸣海朔夜就再也没有恢复神志的可能了,所以他虽然不信任祓魔本部,但现在对他来说是前狼后虎的局面,必须拉上祓魔本部的力量才能对抗魔眼。
而且维护跟咒缚一组的信任也能让他们帮上一些忙。
白石铃神色凝重起来:“你必须立刻向本部报告,这种能力绝不能失控!”
黑石隼人等人也紧张起来,虽然在上次作战后咒缚一组确实愈发默契起来,他们能相信鸣海朔夜不会与他们为敌,但不相信鸣海朔夜身上的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