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水无月真司约九条莲见面，九条莲因为想看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去了。
千代田区某家高级料亭的私密包间内。
水无月真司跪坐于榻榻米上，沏茶的动作优雅而缓慢，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九条同学，这个世界就像这间传统的茶室构造——看似风雅，实则每一寸空间都由规则构筑。而你，似乎总在规则之外。”
盘腿而坐的九条莲耸了耸肩：“是吗？这有什么问题吗？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茶室的。”
水无月真司突然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九条同学，你知道吗？九条这个姓氏可不一般，过去作为藤原氏北家嫡流分支，位列五摄家第二位，地位仅次于近卫氏，江户时代更是位列公家首位，在明治时期还被天皇陛下赐予了公爵爵位。”
这是在给自己上历史课吗？
九条莲反问道：“然后呢？”
“九条家当主有个女儿在二十年前跟下人私奔了，当年被认为是丑闻而冷处理，但现在当主年纪大了，也开始想念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和素未谋面的外孙。”
你的意思是，朕的老子也通倭？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九条莲皱起眉头，他开始回忆过去的种种，虽然年龄对得上，但此身父母很大概率不是水无月真司所说的那个私奔夫妻。
在北海道地区确实少量分布着姓九条的人，但通常不是本家，而是分支、改姓、冒用或同名巧合的情况。
自己的这个九条姓氏要么是祖上在明治之后改的，与历史上的九条家没有血缘关系。
毕竟时代变了，五摄家早就不复当年辉煌，九条这个姓氏在现代普通人也能自由使用。
要么就是堪比中山靖王之后的超级远亲；要么是祖上犯了错被流放去的北海道这种苦寒之地，当然也有可能是战后贵族制度废除后迁到北海道的贵族后代。
水无月真司笑着说道：“不论如何，九条家的当主都愿意见你一面，九条同学，有些时候，是真是假只要大人物点个头就能确认。”
九条莲当然能听出来水无月真司的潜台词是什么。
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帮你“认祖归宗”，让你获得贵族身份。
而且这么做也能减少来自水无月家的阻力，水无月真司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来说服家族里的其他人。
若九条莲能接受这个身份，就能更顺利地被水无月家族接纳，甚至顺理成章成为他们政治或商业联盟的一员。
并且如果九条莲能被确认为九条家后裔，那么九条莲与泪子的这段关系就不再是庶民与大小姐的不对等恋爱，而是贵族后裔与华族千金的门当户对。
但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在谈判中水无月真司一直保持着“礼贤下士”的表象，实则从未将九条莲视为平等对象。
水无月真司的意思是九条莲必须要听从水无月真司的安排，水无月真司这么做就是想把自己收编到他那套精英体系当中，甚至会要自己对上位者展示出忠诚。
先不说这血统是真是假，即使这件事是真的，九条莲也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而非所谓的京都贵族血统，他可不希望平白无故多出一大堆便宜亲戚来。
他是神，是规则的制定者，而非规则的参与者，水无月真司的话语简直就像是让上帝去考公务员一样荒谬。
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真是一个想要上进的普通人，但所谓的京都贵族的统治时代实质上在1192年幕府政权建立后就已经结束了。
此后数百年间，公家的政治权力被持续侵蚀，最终在二战后完全退出了历史舞台，放到现代社会跟圣质如初的吉祥物没有什么区别，对比普通人确实强不少，但在大财阀和政阀面前依然不值一提。
简单来说他九条莲就算真的舍下脸皮给人当便宜外孙也只是获得了一个毫无价值的荣誉头衔。
这种贵族游戏对他来说如同儿戏，或许九条莲往日会陪水无月真司演上一会戏，观察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徒劳挣扎的戏码直至无聊为止，但今天不一样，都决定掀开第一层面具了，自然要扮演好自己代行者的身份。
掌握十三阶的驭怪者听起来不错。
九条莲缓缓说道：“听起来是场很不错的交易，用一时的颜面换取一个合适的贵族后代身份，完全能让日后的人生之路更加顺畅呢”
水无月真司露出会心的笑容，就是这样，对于他们这些精英来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的傲慢不在于张狂，而在于他深信自己永远站在“正确”的一方。
他认为社会是由“精英”与“庶民”构成的，而自己属于前者，天然拥有制定与解释规则的权力，而他所认为的正确，同样是由他这种所谓的精英制定出来的。
九条莲看着从容而傲慢的水无月真司，继续说道：“但是，我拒绝，我九条莲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去拒绝他！”
水无月真司的脸再也维持不住以往的从容不迫，他不敢置信地喊道：“你说什么？”
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九条莲的脸上。
“我说，我拒绝。”九条莲笑着说道：“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你，或者说你们所构筑并深信不疑的所谓规则，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座随时可以修改、甚至推倒重来的沙堡。”
水无月真司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九条莲为中心弥漫开来，并非杀气，而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东西。
那种气势到底是什么？怪谈的力量吗？
“你”水无月真司喉结滚动，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但声音却不复以往自信：“九条同学，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过度的狂妄只会让你树敌无数，最终碰得头破血流。这个世界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
“深？”
九条莲随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开始震动，最终变化成了无限延伸的楼梯间。
“你所谓的水很深，指的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
水无月真司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看来我确实低估你了，九条莲。你果然是驭怪者”
九条莲让四周恢复原样，淡淡说道：“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权从来不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精英手中，你们只能接受新的规矩，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仅此而已。”
说完，九条莲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水无月真司，转身拉开移门，径直离开了料亭。
九条莲抬头望了望东京的夜空，心中暗道：贵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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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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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水很深，指的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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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月真司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九条莲为中心弥漫开来，并非杀气，而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东西。
那种气势到底是什么？怪谈的力量吗？
“你”水无月真司喉结滚动，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但声音却不复以往自信：“九条同学，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过度的狂妄只会让你树敌无数，最终碰得头破血流。这个世界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
“深？”
九条莲随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开始震动，最终变化成了无限延伸的楼梯间。
“你所谓的水很深，指的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
水无月真司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看来我确实低估你了，九条莲。你果然是驭怪者”
九条莲让四周恢复原样，淡淡说道：“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权从来不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精英手中，你们只能接受新的规矩，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仅此而已。”
说完，九条莲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水无月真司，转身拉开移门，径直离开了料亭。
九条莲抬头望了望东京的夜空，心中暗道：贵族游戏？。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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