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林峙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甚至连一个委婉的理由都没有编造。
“……我要是你的顶头上司，不给你小鞋穿我都对不起你现在这幅态度。”
中年男人硬生生被气笑了：“你说话就不能和我客气一点吗，真以为上头有人我就弄不了你了？”
“监管者这个工作我觉得很好，暂时没有更换的打算。俗话说得好，有一份光就发一份热，作为社会的螺丝钉，无论岗位大小——”
“……闭嘴，你要是再这样面无表情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立马拿枪把你崩了！”
中年男人真是拿林峙渊没办法。
虽然严格上来说自己也算他的领导，但毕竟不是直属上司，更何况这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家伙确实也上面有人……
而且也确实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只是可惜了他一身的才能……
“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我没法和你说那个岗位的具体情况，但绝对比监管者有前途，也更适合你，现在报名就快结束了，也是我最后一次来问你。”
中年男人还是有点爱才的，被林峙渊这么噎话也不是两三次了，但隔三差五还是忍不住想劝他“改邪归正”，别平白挥霍了自己的天赋。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昨晚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现在每个城市都出了乱子，深渊教团这种组织冒头的也越来越多，普通人想要在这样越发危险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只能赌运气。”
“魔法少女监管者也只是听起来有点权利在手里，但实际上和送出去的炮灰没什么区别，比普通人更容易暴毙荒野，不知道下一刻就会被什么东西以什么莫明其妙的理由就给杀了，然后扔在垃圾桶里。”
他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林峙渊：
“对策局里的人大多有眼无珠，不知道你到底具备怎样的能力才会任由你待在监管者的位置上浪费生命。万一你哪天死了，对策局也不过只是少了一个随时能顶上去的监管者，这对这座城市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在林峙渊的沉默中，他冷笑一声：“魔法少女不是神，她们也会有救不下的人，甚至她们自己也会死……这世上真正能保护你的不是星学会也不是对策局，是你自己。”
林峙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
“机密资料我没法向你透露，但你如果同意调岗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在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
中年男人深深地看了林峙渊一眼，道：“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林峙渊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多少能猜出些端倪。
无非就是对策局因为日渐严重的异常灾害而创建了新的秘密部门，不再将魔法少女星学会视为唯一的依靠，进而研究出了一些新的东西，所以才需要林峙渊这种具备某种才能的人参加这项计划。
如果林峙渊没有借用堕化后的黎心月激活巨神内核，也许他现在会认真考虑，并且有很大可能会同意，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激活了巨神内核。
无论是还在开发中的灾厄兵装，还是成为他影子达成同生关系的黎心月，都已经决定了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要走的路。
“抱歉。”
在中年男人失望的表情中，林峙渊轻声道：“感谢你的好意，但我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
最终林峙渊还没有离开明光城，而中年男人则是在和他告别后坐上一辆军用货车就离开了。
“我今天会离开明光城去执行另一个紧急任务，一天之内对策局会和星学会彻底对接完工作，接下来星学会的人会顶替我的位置……
小子，上面打算交给你的任务很危险，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了，下次回来希望还能见到你。”
中年男人拍了拍林峙渊的肩膀：“再见。”
林峙渊望着那辆已经看不见车尾气的军用货车，心想和凶悍的外表完全不同，真是一个婆妈又爱操心的人。
不过也没那么惹人讨厌。
“咳咳，再见！”
在林峙渊思考中年男人口中危险任务会是什么任务时，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力道有些重，甚至比中年男人的力道还要大上不少。
但她的声音却又清脆稚嫩，故作老成地继续道：“希望下次回来还能见到你，小子。”
林峙渊往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女孩原本轻快的声音也在这时变得有些恼怒：“喂！故意的是不是！嘲笑我矮是不是！快把头低下来，好好看着我道歉！我现在火气可是很大的！”
——雌小鬼什么的，果然还是揍一顿比较好。
林峙渊有些无奈地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低下头看着这个气鼓鼓的娇小女孩，叹道：“昨晚的事才发生不久吧？今天你不打算好好休息吗，漠……苏酥。”
“天气这么好我当然要出来晒晒太阳，在家里一直待着可就要发霉了。”
代号为漠猫的魔法少女此时正站在林峙渊旁边，虽然他没有道歉，但大度的苏酥还是决定原谅他这次冒犯了。
她得意地举起剪刀手，在阳光下仰起了脸，眼瞳闪闪发着光：“昨晚的直播看了吧？我超厉害的吧！”
林峙渊竖起大拇指表示厉害。
他昨晚回去刷到了深渊教团那个怪物和魔法少女们战斗的直播切片。
漠猫在其中确实很活跃，如果不是那个紫色胚胎，她们是能稳稳拿下怪物的。
“那么你能请这么厉害的人吃饭吗？”
苏酥嘻嘻笑着拽住林峙渊的衣袖，摇头晃脑：“相见就是缘嘛，等我发工资了就请回来，怎么样？到时候带你吃大餐哦，我说话算数的！”
“现在也可以吃大餐。”
算是对那五颗魔力恢复晶体的回礼吧。
在黎心月之前的介绍下他也知道那是多么价值不菲的东西，但这个女孩毫不留恋地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甚至转头就溜，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那我要好好想想吃什么才行……就去那里吧！你肯定会喜欢的！”
苏酥开心地拽着林峙渊的衣袖往前走，这次她没有骑上自己的小黄鸭，她反复在看林峙渊的脖子和肩头，似乎是想骑他？
为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林峙渊在女孩有些遗撼的目光中从旁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倒也不是不能骑，但不能是这种骑法啊……”林峙渊有自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