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跪在地上的石田弘,皮鞋尖粗暴地抬起对方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妻子绝望的脸。
“现在呢?石田社长?你的公司呢?你的豪宅呢?你老婆这身好皮肉……啧啧,还不是得乖乖躺在这里,听你这个废物老公念合同?哈哈哈!”
他松开脚,任由石田弘的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草野不再看地上的男人,他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踱到沙发前。
昂贵的西装裤腿几乎蹭到雅子蜷缩的脚尖。
他庞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俯下,那张肥硕、泛着油光的脸几乎贴到雅子惨白失神的耳朵旁。
浓烈刺鼻的雪茄臭味瞬间将雅子包裹,让她胃部一阵剧烈的痉孪。
“别怕呀,亲爱的雅子夫人……”
草野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比嘶吼更令人毛骨悚然,如同毒蛇在耳蜗里爬行,“你那个废物老公那点‘劳务’,说实话,也就值个利息的零头。啧啧,倒是你这身子骨……”
他粗糙、带着厚茧的手指带着一种亵玩和评估商品般的意味,极其缓慢地、充满绝对掌控力地,从雅子冰凉滑腻的脸颊,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滑到纤细的脖颈。
他的指腹带着令人战栗的温热,所过之处,雅子细腻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们店里的妈妈桑可是行家,眼光毒得很。”
草野的呼吸喷在雅子耳后,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斗起来,“她亲口说的,顶级的‘高级货’,十年八年都未必能遇到一个。放心,送到风俗店,就凭你这张脸,这身段,这气质……一定能卖上最好的价钱。慢慢还,总能还清的嘛……只要你乖乖听话,学得快一点,让你老公也能少受点活罪,嗯?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不……雅子……不要……”
石田弘发出一声如同被利刃刺穿肺腑的野兽般的呜咽。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暂时压倒了恐惧,他猛地抬起头,额上的血迹糊了半张脸,双目赤红,挣扎着就要扑向那个正在沾污他妻子的恶魔。
然而,他身体刚离地不到半尺,草野身后一个如同铁塔般沉默伫立的黑西装保镖,闪电般一脚狠狠踹出!
这一脚精准、狠辣,带着职业打手特有的冷酷,重重踹在石田弘脆弱的右肋下。
“呃啊——!”
一声清淅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石田弘戛然而止的惨叫响起。
他象一只被煮熟的大虾,猛地蜷缩起来,身体剧烈抽搐,双手死死捂住肋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倒吸冷气的“嗬嗬”声,大颗的冷汗混合着血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草野社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雅子……”
石田弘从剧烈颤斗的齿缝里,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破碎不堪的哀求,额头再次重重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钱……我们……一定想办法……砸锅卖铁……也一定还上……”
“还?”
草野太郎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起腰,夸张地摊开手,“拿什么还?石田君,你的公司早就是一堆垃圾了!房子?车子?早他妈抵押给银行了!除了你老婆这身肉,你们还有什么?啊?”
他脸上虚伪的怜悯瞬间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残忍和贪婪,“放心,我会帮你们安排的。雅子夫人去店里‘工作’,你呢……嘿,最近有些客人,就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戴过眼镜的‘斯文败类’……价钱也不错哦!”
门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天道总司静静伫立在厚实的木门前,门内传来的每一句羞辱、每一声呜咽、每一次肉体撞击的闷响,都清淅地烙印在他超越凡俗的感知里。
那对夫妻破碎的尊严如同实质的尘埃,混合着草野太郎身上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油腻与血腥的欲望气息,穿透门板,扑面而来。
他不需要推开门去确认。
在那独一无二的“上帝视角”下,门内的景象纤毫毕现:草野太郎那膨胀如腐肉的灵魂,浸透了对他人痛苦扭曲的饕餮快感;石田弘的绝望如同沉船,正一寸寸被名为羞耻的冰冷海水彻底吞噬;雅子则象一片被踩入泥泞的落叶,正被粗暴地剥离、碾碎。
这画面比任何具体的暴行更清淅地勾勒出草野的本质——一个以吸食他人骨髓为生的深渊寄生虫。
新宿的霓虹,那些永不疲倦的赤红、魅紫与惨白的光流,通过走廊尽头狭窄的窗户,斜斜地切割进来,投在天道总司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光与暗在他身上划出凌厉的界线。
他缓缓抬起手,指节修长有力,悬停在那扇隔绝着人间地狱的厚重木门前几厘米的空气中。
“有普通人啊……”
天道总司想了想,如果有普通人的话,那就不方便了。
石田弘与雅子,这对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夫妻,他们是无辜的普通人。
这意味着某些过于直接、过于震撼的手段需要收敛。天道总司的“清理”,从来不是盲目的破坏,而是精准的“矫正”。
需要一种方式,既能瞬间瓦解草野的嚣张气焰,给予他应得的惩罚,又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对那对饱受摧残的夫妻造成二次伤害,同时……还要符合某种“规则”下的“合理”逻辑。
思维如电光石火般运转。
几乎是瞬间,一个更“精致”、更符合当下限制的“玩法”便在他脑中成型。嘴角,似乎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
门内。
办公室的陈设透着一种暴发户式的粗鄙奢华。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是占据整面墙的、展示着劣质“艺术品”的博古架。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浓烈焦臭、廉价香水的刺鼻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源自恐惧的汗腥味。
除了瘫软在地、形容枯槁的石田夫妇,草野身边还站着三个精悍的打手,如同三尊凶神恶煞的塑象,拱卫着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