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透过燕大 14 栋宿舍楼的窗户，斜斜地落在 117 寝室的书桌上。凌小渊刚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就看见楼华抱着吉他急急忙忙冲进寝室，头发还带着点没打理的凌乱，一进门就着急地问道：
“渊哥，杨伟到底怎么了？和他约好周一早上一起去数学系食堂吃早餐，结果他没来，我就打他电话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最近来不了学校，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凌小渊正在整理平板里的星核结晶检测数据 —— 屏幕上淡紫色的能量波动曲线平稳无波，盖娅星那边传来的选矿参数也已同步完毕。听见楼华的话，他指尖顿了顿，转过身来，语气尽量平淡：
“杨伟上周出了点意外，车祸，现在在仁心私立医院住院。”
“车祸？！”
楼华手里的吉他 “哐当” 一声撞在桌腿上，琴弦发出一阵刺耳的颤音。
他快步冲到凌小渊面前，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带着颤：
“怎么会出车祸？严重吗？有没有伤到哪里？我上周还跟他约好这周末去录音棚录《红楼梦》的片尾曲呢！”
“放心，已经没事了。”
凌小渊拿出手机，调出杨伟妈妈早上发来的消息 —— 照片里，杨伟躺在病床上，虽然还挂着输液瓶，但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正对着镜头比耶。‘ 送医及时，现在各项体征都稳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就是得好好养着，暂时来不了学校。”
楼华凑过来看照片，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却还是攥紧了吉他背带：
“不行，我得去医院看他！早上的课我不上了！”
没等凌小渊回应，他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阵风似的冲出寝室，只留下一句
“记得点名的时候帮我喊下到！”
凌小渊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管理学原理》课本 —— 上午第一节是刘根教授的课，考勤向来严格，他可不想刚返校就缺勤。只是想起楼华刚才着急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 —— 这小子虽然平时爱闹，对朋友倒是真上心。
走出寝室楼，凌小渊没有直接去教学楼，而是绕路去了数学系办公楼。杨伟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上周还跟着张教授参与创世纪超算的数据分析项目，突然一周不来，总得跟导师说一声。
数学系办公室里，张教授正埋首在一堆论文里，老花镜滑到鼻尖，手里的红笔在纸上飞快批注。听见敲门声，他抬头看见凌小渊，愣了愣：“凌同学？你怎么来了？找杨伟吗？他今天还没来和我报到，我正想问问情况。”
“张教授，杨伟上周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住院，医生说最近一周可能来不了学校。”
凌小渊递过手机里的照片，
“他妈妈早上刚发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就是需要休养。”
张教授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杨伟的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又很快舒展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孩子脑子灵，上次超算的数据建模帮了我大忙，我还等着这周帮他修改下论文呢。”
他把手机递回给小渊，“你帮我带句话给杨伟，让他安心养伤，论文的事不急，我空了就去医院看他，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在医院也能聊。”
“好，我一定转告他。”
离开数学系，凌小渊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得赶紧赶过去。
可刚走到教学楼下，口袋里的平板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超级凌的紧急消息提示，淡蓝色的虚拟弹窗格外醒目：
【小渊！凌智汽车空天战机主控系统生产线出问题了！试用生产线全停了，凌爷爷和我调试了一个小时都没解决！】
凌小渊心里一紧，快步走到教学楼角落的僻静处，点开消息详情。超级凌的虚拟影像随即在平板上浮现，还是凌耀祖年轻时穿深蓝色工装的模样，只是今天的光纹比平时亮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焦急：
“问题出在量产的碳基芯片主机和阎罗系统的兼容性上！！”
空天战机主控系统是星刃战机的核心部件，一旦出问题，后续的量产进度都会受影响。凌小渊攥紧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回复：“我马上回来，你们先别乱动参数，等我远程调试。”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辅导员赵亮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赵亮的声音带着笑意：
“凌小渊？刚返校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导，我家里有点急事，上午的课得请假。”
凌小渊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家里企业的技术项目’，出了点小问题，我得回去处理下，后续我补上课堂笔记。”
赵亮知道凌小渊的 “特殊情况”，没多追问，只是叮嘱：“急事要紧，你先去处理，课堂笔记到时候我会帮你借一本的，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凌小渊转身就往校门口走。校门口的出租车正好空载，他拉开车门就报出 “望江小区” 的地址，他就在平板上快速调出生产线的实时数据 —— 夏芯国际批量生产的碳基芯片参数、阎罗系统的启动日志、超级凌之前的调试记录，密密麻麻的数据在屏幕上滚动，他悄悄在意识里唤醒幽核，让其后台解析故障点。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望江小区门口。凌小渊付了钱，快步冲进楼道，通过储物间的暗门进入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里，凌耀祖正蹲在操作台旁，脚边放着四台空天战机主机，都已经接好了实验室的冷聚变电源，超级凌的虚拟影像悬浮在设备上方，光纹还带着调试后的波动。
“小渊，你可来了！”
凌耀祖看见他，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带了两台好的、两台坏的样机过来，接实验室的冷聚变电源测了半天 —— 好的样机启动顺畅，坏的每次启动都有延迟，超级凌试了好几种参数调整方案，都没解决问题，你看这日志，每次启动系统，芯片的量子比特活跃度都会波动一下。”。
他没提幽核，只装作自己分析数据得出结论：
“问题找到了，是批量芯片的量子耦合接口有细微偏差，得优化接口匹配算法，再调整能量供给的节奏。”
凌耀祖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那得多久能优化好？生产线停一天，后续进度就得拖一天。”
“今天应该能把算法框架搭好，明天就能同步给生产线调试。”
凌小渊一边说，一边拉开其中一台故障样机的侧盖，查看内部芯片的接口布局，
“您先别着急，我先改核心算法，超级凌帮我同步芯片参数数据库。”
凌耀祖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凌哲的电话，语气终于放松下来：
“小哲，别催了，技术这边找到问题了，小渊正在优化算法，明天就能重启生产线，今天让工人们先休息，别在厂里耗着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凌耀祖又笑着补充了两句 “放心，小渊比你靠谱”，才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放在操作台上。
就在这时，凌小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楼华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 他坐在杨伟的病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配文：
“我到医院了，杨伟精神头不错，对了，早上的课帮我喊到没？”
凌小渊看着消息，无奈地笑了笑，回复：
“我也没去，跟你一样请假了。”
没过几秒，楼华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只有一串长长的省略号，后面跟着一个 “你也太离谱了” 的表情包。
小渊收起手机，重新聚焦在调试上。。
超级凌则在一旁同步更新芯片参数数据库，每调整一次算法，就自动标记一组测试数据，方便后续对比效果。
凌耀祖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小渊指尖在键盘上舞动，屏幕上的代码和数据不停刷新，超级凌的电子音时不时报出参数调整结果，他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哎，这些精细活儿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我这老骨头调了半天，连问题的边都没摸到。想当年在机械厂跟老伙计们摆弄生产线，靠的是经验，现在倒好，全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算法、参数，不服老不行啊。”
小渊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轻声安慰：
“您当年的经验也重要，要是没有您盯着生产线的质量，批量芯片也出不来这么高的良率。”
实验室里，冷白色灯光均匀铺在操作台上，将屏幕上跳动的代码与数据流照得一清二楚 —— 一行行代码像列队赶路的小方块，数据流则像泛着微光的小溪，在屏幕上不停流转。超级凌平稳的电子音、凌小渊敲击虚拟键盘的清脆声响，再加上角落冷聚变电源持续的低鸣声，三者交织在一起，在密闭空间里织成了一段独特的 “科技韵律”。
可这 “科技韵律” 配合着屏幕上不停滚动的复杂数据，对完全摸不着门道的凌耀祖来说，却跟温柔的安眠药没两样。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打哈欠，眼角沁出泪花儿，脑袋跟着一点一点的，最后直接歪在椅背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连手里攥着的参数报表滑到地上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