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傀儡谷染成琥珀色时,楼万里踏着最后一缕天光穿过赤龙河,回到山谷。青石垒砌的城墙上,柳如烟她们早已候在了望台上,发髻间垂落的流苏被山风吹得凌乱。
穿过刻满防御符文的关隘玄铁门,楼万里想起来,无意间看到的山谷门口的一些攻击痕迹,问道:"有人来过?
楼万里颔首,一行人快速返回山庄。晚膳设在听雨轩。在八宝灵鸭炖着云菇的香气里,楼万里将风魔谷和枫叶坊市王家的冲突情况简单的和柳如烟她们说了一下。
月过中天,楼万里站在寝殿露台俯瞰山谷。炎龙护山大阵的流光如同倒扣的琉璃碗,西南角某处细微的波动引起他注意。正要细查,灵枣园方向突然腾起一缕青霞,惊得夜栖的云雀四散飞起。
晨露未曦时,楼万里已站在灵枣园中。二阶火灵枣树的叶片上,灵枣泛着玛瑙般的红光,树根处新涌的灵泉已扩至澡盆大小。最令人惊喜的是那株二阶中级蕴灵草,昨夜竟又抽出三片银纹新叶。其旁边的一株一阶高阶蕴灵草也成功突破到二阶,其散发出浓郁的灵气。
楼万里蹲身轻触地面,精神力顺着根系脉络游走。到灵泉脉络如同苏醒的蛟龙,正将地脉灵气源源不断输送给所有灵植。铁木园碗口粗的玄铁木年轮间泛着金属光泽;青果园的赤炎青灵果表面浮现龙鳞纹;就连最普通的灵稻,稻穗都沉甸甸压弯了茎秆。
当他在血灵芝园布下最后一道锁灵阵时,日头已爬上东侧崖壁。五株一阶血灵芝呈五芒星排列,中央的灵芝王吞吐着血色雾气,竟在篱笆上勾勒出模糊的阵法图案。
初练时,炎阳破空总在离体七步后溃散。楼万里不疾不徐,将失败的火星引入掌心反复淬炼。第三十九次出掌时,他忽然福至心灵,以焚天火种为引,赤炎掌势作筏,竟将溃散的炎阳之气重新聚拢。
暮色四合时,整座练武场地面已化作琉璃状。楼万里浑身蒸腾着白雾,右臂衣袖尽焚,露出布满炎纹的小臂。最后一道掌风劈出时,十丈外的玄铁桩轰然炸裂,飞溅的铁水在空中凝成短暂的火凤虚影。
修炼室内,七盏青铜灯按北斗方位排列,灯焰定格在将熄未熄的刹那。楼万里盘坐在中央的寒玉蒲团上,指尖捏着的紫阳参丹正散发出旭日初升般的紫金色光晕。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滚烫的灵液直坠丹田。楼万里立即运转《赤影焚天诀》,体内二十九滴液态法力同时震颤,在气海中形成微型旋涡。紫阳参丹的药力被旋涡撕扯成无数细流,如同千万条紫金色小蛇钻入经脉。
楼万里额头瞬间沁出冷汗。紫阳参丹的药性比预想的更为暴烈。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浮现出蛛网般的紫金纹路,每次心跳都让纹路明暗交替,仿佛有熔岩在血管里奔涌。
他猛然咬破舌尖,剧痛让神识恢复清明。只见气海旋涡中心,第三十滴液态法力已初具雏形,却如同风中烛火般飘摇不定。楼万里毫不尤豫又服下一粒紫阳参丹,这次他刻意用真元裹住丹药,令其缓缓释放药力。
傀儡谷上空突然响起闷雷。守夜的柳如烟抬头望去,看见修炼室屋顶的避雷针正闪铄着不正常的红光。灵枣园里,血灵芝王剧烈抖动,喷出五道血色雾气没入地面——竟是在主动将积累的灵气输往修炼室方向。
室内,楼万里七窍都渗出紫金色雾气。新服用的丹药与之前残留的药力产生共鸣,在他周身三尺形成绚丽的极光帷幕。气海中的法力旋涡转速骤增,将紫金雾气疯狂吞噬。
当第三十滴液态法力彻底凝实的瞬间,楼万里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脆响。每滴法力表面都浮现出微缩的火焰符文。地扩张三成,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剩馀药力。
楼万里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有双生火莲虚影一闪而逝。吐纳时喷出的浊气在身前凝结成三寸长的紫晶,落地即碎成星尘——这是修为突破后排出的杂质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