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钟鸣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县衙没有将凶手和他们联想在一起,而是只是将他们视作调查的媒介。
其中也有一些瞧不起他们的意味。
没关系!
瞧不起好啊,好得很呢!
钟鸣维持着一副像是走了神的模样。
“老先生,您听见我的话了吗?”
“啊?欸”
钟鸣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听到了我只是忍不住在想,这位年长我一岁的县老爷,昨天还亲切的喊着我‘钟老弟’的好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这真是”
王灰闻言默然。
虽然他只见过这新县令一面,印象却是非常好的。
陈忠就任当日,便直接大方的给县衙一百来号人,每人都发了二两银子。
这样出手阔绰的上司死了,是令人惋惜的。
他看着眼前这位非常“悲伤”老人,开口安慰道:“钟老啊,陈县令的事闹得很大,据说他老人家还是一位武夫谁知道竟还会遭难,上面肯定还会来人,最近恐怕会很不太平了”
钟鸣一抹眼睛,就像是在抹眼泪。
“王兄弟随我进屋坐会儿,我昨日就一直在这儿喝酒吃饭,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必然将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给你说清楚!”
“啊,那真是多谢老先生了!”
“走,咱们进去说这老先生以前我认识,为人老实,说的话都信得过!”
几人纷纷点头,面带喜色的进了屋。
接下来的一炷香内,钟鸣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给衙役们交代了一遍。
之后他们将之和其它比对,也没有发现问题。
“钟老,多谢了!”
“不必,愿你们尽快拿下凶手!”
王灰一点头,“嗯,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目送着衙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个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至少在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他转过身,发现赵地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呃,都看着我干什么?”
“钟爷,牛逼,不愧是您啊!”
“别夸,我为刚才的自己感到耻辱!”
但赵地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爷啊,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怕是没少做这样的事吧?”
“小混蛋,怎可如此凭空污人清白?”
赵地哈哈大笑,心里的压力一扫而空。
“这事不一定解决,但一时半会肯定没什么事了,最近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也不要话多和谁聊些什么,以免说漏了嘴!”
几人都点点头。
“寄奴,咱们回家去咯!”
“欸,钟爷,肯定要吃了晚饭再走啊!”
“哈哈,不吃了,该去理理家里的事了!”
“这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钟鸣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你明天要是没事的话,帮我修缮一下我家的牛棚,把它改成一间像样的房间。”
听到这话,男孩抬头看了看先生。
“好的钟爷,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妇人赶忙从屋里拿出一坨鲜肉,十几个鸡蛋,以及一袋面粉。
“钟爷,这些您拿回去吃!”
“这我拿走,其它的就不用了!”
“不不您都拿回去,又不是吃不完!”
“不了,给这么多,你家以后的日子不过啦?你一个人带着黑娃,可不太容易欸!”
“害,难过也能过”
钟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句不负责的话。
“苦一点,接着让黑娃读书吧!”
闻言,妇人默然,赵地默然。
“走了!”
之后他就带着刘寄奴回家了。
后面几人望着这一老一少的背影发呆,心里好似有着很难决策的决定。
“寄奴啊,先生感觉还是没有睡好,你不用管我,做好了晚饭我会起来的!”
“嗯明白了先生!”
刘寄奴刚往屋外走去,背后便响起了鼾声。
他迈出的脚步忽地一滞,再次落地时,已然变得格外的轻巧。
来到屋外后,男孩找出了两张纸,上面是一开始钟鸣发放的拼音和《咏鹅》。
男孩找到一根顺手的树枝,照着纸上的拼音,一遍写一遍轻声拼读起来。
“啊”
“喔”
“大人,陈忠死了!”
“陈忠死了?哪个陈忠?”
“您您的小舅子,去往吉平县暂任县令的陈忠”
此人听后显得有些惊讶,但没有悲伤。
“哦?!”
他有点疑惑的说道,“他不是四境武夫吗?怎么会死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凶手是谁?”
信使答道:“不不知!”
那人又问:“怎么死的?”
“被人一剑洞穿心脏,之后又被焚尸。”
“杀人焚尸?”
那人闻言后摇头嗤笑道:“呵,不是高手所为我看在这背后,肯定藏着一只恐惧的小耗子!”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线索?”
“除了当天陈县令的活动踪迹外,暂时没其它线索”
“他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信使很熟悉整个过程,没有犹豫的说道:
“在一农户家喝酒!”
“就先屠了这家吧。”
信使一抬头,“他他们是凶手?”
那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清楚但杀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