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参加会议(1 / 1)

在国内娱乐圈,吴忧是一个既声名赫赫又颇具神秘色彩的存在。自踏入这个圈子以来,他的人脉网络异常简洁明了。

主要集中于北京电影学院的师长与同窗,此外便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少数几位学生有过接触。再有,就是像张一谋、韩三屏、田庄壮这类早已功成名就的老家伙。

他的处女作《一个叫常归的男人决定去死》在国内拍摄,一举摘得威尼斯金狮奖;随后远赴法兰西,拍出了一部法语片《色戒》,荣膺戛纳金棕榈。

如今又闯荡好莱坞,新作《黑天鹅》拍摄期间竟牵涉进举世瞩目的“9·11”事件,被动获得了全球级的曝光度。

名声如此之大,在国内圈子里认识他的人却是不多。

吴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在皇城根下、胡同院里长大。他的童年是与章含之、乔冠华、臧克家等耆宿为邻。与顶顶大名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也不过相隔几道院墙。长大后进入北京电影学院深造。

这样的成长轨迹,本应使他天然归属于日后权势熏天的京圈。当然,此时京圈的势力格局还未完全定型,但已然形成了数个以京城本地人为内核的紧密小团体。这些未来的圈内大佬们,对吴忧这个横空出世又路径奇特的同乡兼同行,充满好奇心,但又不认识。

吴忧与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唯一有点关系的大概是着名导演陈诗人的前妻,洪晃女士。那也只是洪晃前来探望母亲时,她母亲带着她串门拜访吴忧爷爷才打过几次照面。

吴忧的家族颇有些来历。他的祖父是民国时期的荒唐大少,一生潇洒不羁,于吃喝玩乐一道钻研极深,与被称为“京城第一玩家”的王世襄先生相交莫逆,常常一同琢磨古董雅玩、驯鹰养鸽。

只是,他的祖父比王世襄先生要幸运得多,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结束后,国家政策落实,将位于史家胡同的两座三进四合院归还给了吴家。只是历经风雨,院落早已破败不堪,梁柱倾颓,杂草丛生。老爷子晚年并无足够财力进行大规模的修缮,前些年愈发显得荒凉破旧。

当初,街道办事处见这两座大院闲置可惜,曾有意向租贷下来,改造为一所具有老北京特色的宾馆。恰逢吴忧祖父去世,此事便被耽搁下来。

待到相关政策再度提及,街道人员找来商谈时,彼时的吴忧已然是穿越归来,拥有了未来数十年的前瞻视野,他婉拒了租贷提议

。他心里清楚,随着京城城市发展和老城区保护政策的推进,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改造工程很快就会惠及这些胡同深处。

他正等着借助政府统一铺设管线、改善民居环境的东风,再对这祖产进行彻底的翻建与现代化改造,使其既能保留传统韵味,又能满足舒适的当代居住须求。

不过,眼下吴忧还没来得及将精力投入到这项庞大的工程中,他被中影集团的掌门人韩三屏逮住了,非要拖他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此次会议的议题关乎中国电影审查制度的改革方向,规格极高。不仅有广电总局、电影局的官员,审查委员会的诸多成员,中影、上影等国有大制片厂的负责人,还有于东、王氏兄弟等新兴民营影视公司的代表,以及张一谋、陈诗人、田庄壮等最具代表性的导演、编剧、演员。

按理说,吴忧并未添加官方导演协会,不具备参会资格。但他作为当下国内电影艺术成就公认名列前茅的国际级导演,此前在国外也就罢了,如今人已回国,若缺席如此关键的会议,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韩三屏亲自驾车来到soho现代城楼下,接上吴忧,便一路朝着会场疾驰而去。

车上,吴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韩总,您要不现在就放我落车,要么,一会儿我在会上要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您可千万别怪我。”

韩三屏板着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况:“落车?想都别想!今天这会,上面点名要你参加。你小子现在是标杆,躲清静可不行。”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警告,“但是,绝对不准胡乱发言!看清楚风向!”

吴忧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一向实话实说,从不胡言乱语。”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哦,对了,今天那个陆天明,也会到场吧?”

韩三屏眉头一皱:“你这小子,还记着那事儿呢?都过去多久了!他是文艺界的老前辈,审查委员会的资深成员,肯定会出席。”

吴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可就更加拭目以待了。”

韩三屏见状,心头一跳,急忙叮嘱:“我可警告你啊!今天主持会议的是宣传部的大领导!你小子给我收敛点,别在会上犯你那混不吝的劲儿!”

吴忧只是笑,不置可否。

当他们抵达会场时,主要领导尚未莅临,会议尚未正式开始。与会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见到韩三屏进来,不少人主动起身寒喧。

吴忧目光一扫,很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肤色黝黑、气质朴实的张一谋。他跟韩三屏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了过去,伸手亲昵地揽住张一谋的肩膀:“张师兄,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好象比以前更黑了?”

张一谋习惯性地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齿:“你现在也是国际上挂名的大导演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没溜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吴忧笑道:“架子那玩意儿是留给外人看的,自己人端着多累得慌。”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听说你在鼓捣一部大制作?阵仗搞得挺大?”

张一谋摆了摆手,带着陕西人特有的憨厚与狡黠并存的神态:“唉,一开始其实就是想做个小成本的武侠试验片,玩玩概念。谁知道这摊子一铺开就收不住了,场景、服装、道具……方方面面都想做到最好,结果就越弄越大。要不是这个会实在推不掉,我这会儿还在横店的演播室里泡着呢。”

吴忧:“那你开完会就直接飞回片场?”

张一谋点头:“明天一早就走。时间紧,任务重啊。”

吴忧心思一动:“我明天正好没什么安排,跟你一块儿去瞧瞧热闹?”

张一谋很是高兴:“好啊!正好请你这位新鲜出炉的金棕榈大导演给我们指导指导。”

吴忧故意撇了撇嘴,揶揄道:“酸,真酸!我说张师兄,你这老陕怎么也学起山西人,开始猛灌醋了?”

张一谋也不恼,只是呵呵地笑。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旁边又有人凑了过来。是以于东、王忠钧、王忠雷等人为首的民营影视公司老板们。

他们此番前来,很大程度上是想结识吴忧。张一谋虽是顶级大导,但其合作搭档张伟平掌控欲极强,外人很难插足。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吴导,不仅成绩斐然,而且似乎独来独往,合作可能性更大。

吴忧与于东曾有过一面之缘,但与王家兄弟、董平等确是初次相见。由于东居中引荐,双方互相握手致意,交换名片。

这几个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出头的民企老板,无一不是精明至极、长袖善舞之辈。话说回来,吴忧自己也绝非什么循规蹈矩的善男信女。在这个名利场上,多是利益驱使下的抱团取暖,真正志趣相投的凤毛麟角。

初次见面,交谈难免流于表面的客套与恭维。无非是称赞对方眼光独到、业绩辉煌,并表示对未来合作的殷切期望云云。

王忠钧在话语中还隐约试探,流露出想要将吴忧签入麾下的意向,但吴忧巧妙地岔开话题,并未接招。没聊几句,吴忧又被韩三屏叫了过去,引荐给上海电影集团的任仲伦总裁,以及电影局的几位司局级领导。

紧接着,一些与会的知名演员代表也陆续过来打招呼。在会议正式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吴忧算是绕着会场大致结识了一圈人。

田庄壮和陈诗人来得稍晚一些。吴忧看到他们,主动迎了上去:“田老师,您也来了。”田庄壮微笑着,用力拍了拍吴忧的臂膀。

吴忧随即转向一旁的陈诗人,伸出右手:“陈师兄您好,我是吴忧。”

陈诗人在其同代导演中,算得上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他也含笑与吴忧握手,力道适中:“吴忧师弟,久仰大名了。你的作品我在美国看过,拍得非常出色!那座金棕榈,绝对是实至名归。”他的话带着一种文人式的诚恳,至少在表面上无可挑剔。

《色戒》早在吴忧启程赴美筹备《黑天鹅》期间,就已全球同步上映。在欧洲市场,尤其是法国,取得了现象级的成功,在北美,依托索尼经典的发行网络,票房和口碑也相当不俗。

不过在亚洲部分地区,因其题材和大胆表现,反响相对平淡。即便如此,全球总票房也稳稳突破了亿美元大关。

但在票房分成上,情况就比较复杂。北美地区的放映权是以一千万美元的价格一次性卖断给索尼经典,吴忧能从这笔交易中获得5即五十万美元的个人分成。

欧罗巴直接参与发行的地区总票房大约五千万美元,吴忧获得二百五十万美元的分成。而制片方票房和版权总收入为三千五百万美元,吴忧凭借其在项目中的20干股,可以分得约七百万美元。

林林总总算下来,《色戒》为他带来的税前总收入,约在一千万美元上下。具体的税后所得,吴忧并未过多操心,他已将这些繁琐的财务税务事宜,全权委托给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处理,由他们利用各国税法进行合理的税务筹划。

吴忧谦逊地回应:“陈师兄您过奖了。谁不知道九十年代是世界电影的黄金岁月,93、94年更是其中翘楚。您的《霸王别姬》能在那样竞争白热化的年份摘下金棕榈,那份含金量,比我这个可要高多了。”

他这话并非全然客气。平心而论,陈诗人的导演才华在巅峰时期确实是顶尖的,后来的长期滑坡,更多是其过于强烈的自我意识与外部环境变化的错位所致。

前世的吴忧,其实颇为赞同陈诗人早年对张一谋《英雄》的某些批评观点,他认为说得在理,《英雄》的表达确实过于直白,缺少含蓄的美感与留白。

尽管陈诗人自己的《无极》也拍成了一坨屎,但那也是一坨不直白的屎。不过归根究底还是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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