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大根很快就到了市局。
张大根亲自做的笔录。
“知道找你们来,什么事吧?”
“知、知道。”
李向东没说话,是杨利民回答的。
“那就说说吧。”
“我们是来哈市,然后被汪科长”
“汪科长是谁?说名字。”
“汪真,外事办的汪真!”
“恩,继续说。”
“是。但是汪真不见我们,最后史股、史正,他找了关系,说是,我们就、就”
“就什么?杨利民同志,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你还想隐瞒什么吗?”
“不、没有!我们就听了史正的建议,给凑了两千块,就让、让史正去”
“去活动?呵,杨利民同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如果现在你们不是坐在市局,可能已经被纪委请走了!”
“是、是!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没办法?”
张大根瞥了一眼没说话的李向东。
“杨利民同志,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都已经构成违法行为,我现在代表哈市市局,对你们做以下处理,你们将”
杨利民越听,越心灰意冷,这下,未来
“张队长!”
李向东喊了一句:“我们借一步说话。”
然后指了指门口。
张大根皱了下眉,随即点了点头,“好。”
李向东起身,然后给了杨利民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张大根出了门。
李向东给张大根递了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上。
“张队,事情没这么严重吧?”
“李向东同志,你们确实是受骗的,但是这事从原则上说,你们这就是违法了。违法,就要接受法律的处罚。”
张大根没有因为之前和李向东有了一丝关系,就选择给面子。
李向东笑了,“张队,你知道我们来哈市的目的吧?”
张大根挑了挑眉,“知道。”
“我们刚从外事办回来,我敢肯定,汪真已经被拿下了。显然汪真的事很不光彩。
“按理来说,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但他的事,偏偏涉及到援华专家,如今我们和老大哥关系怎么样,也不需要我多解释。
“如果,杨厂长他们真的出事,这不仅仅是我们轧钢厂或者说冶金工业部的事,还牵扯到京城外事部。
“那到那时候,这件事,可就要上升到高层,就不再不是小事了。”
张大根有些不高兴,“怎么?李向东同志这是威胁我?”
“张大根同志,我只是提醒你。
“说到底,史股长他们虽然做的事违法,但不是主动乐意的,如果不是为了国家的生产任务,我想在关乎党性上,没有人会主动犯错。
“他们都是从风雨中走过来的同志,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而一旦事情扩大影响,这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
“所以,这件事,我认为可大可小,要看张队长怎么考虑。”
李向东没再说话,只是冷静地抽着烟。
张大根皱着眉头也在抽烟。
许久,张大根抬头看着李向东,“你们的问题确实没有那么严重。但是!”
张大根顿了一下,“这件事,也足够引起警觉。”
张大根这么一说,李向东也跟着放松下来,顺着他的话,开口说道:“是。这件事欠考虑的地方太多,我们确实犯了错。”
“恩,该教育的,我们还是要教育的,都是老同志了,原则上的事情,绝不能轻易打破。”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
回到房间里。
李向东给了坐立不安的杨利民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者压着焦虑没有说话。
张大根喊过来一个干警,“去把上午扣押的史正和陈国梁带过来。”
史正和陈国梁一看到杨利民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可随即又难过起来。
特别是陈国梁这个老同志。
才半天不见,竟肉眼可见的憔瘁了许多。
陈国梁痛心疾首,后悔不已,连连捶着自己的胸口:“我糊涂啊!利民,是我对不住你啊!我怎么就”
杨利民这下也忍不住了,悲从心来,“陈工!”
杨利民直接哭了出来,“完了,全都完了!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啊!”
史正原本也是一脸死灰,听到杨利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愕然和惭愧同时出现在脸上,“杨厂长,我们都被骗了!两千块钱都没了!事情我、我办砸了。”
“不、事情解决了!我跟向东去了外事办”
“外事办?汪真愿意见你们了?”
“不是汪真!是秦主任!秦主任亲自给我们办!”
杨利民有些兴奋地解释着,可随即想到现在自己等人的处境,又哭诉起来:“现在都完了!”
“所以,我们那、两千块”
陈国梁声音颤斗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杨利民哭着一点头,“陈工!我们错了!”
“啊!”
陈国梁一激动,直接捂着胸口,往后倒去。
“陈工!”
大家大喊着,李向东眼疾手快给扶住。
陈国梁大口呼吸着,眼里满是心死后的冷淡。
而史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错了,都错了!”
李向东看向张大根。
后者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几个老同志这么激动,随即想起了李向东的话,不由得不再重新审视起这件案子。
“咳咳。”
张大根轻咳两声,“骗子我们已经抓到了。”
只是说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他,陈国梁气不再大喘,杨利民不再哭泣,史正也回过神来。
“案子我们已经弄清楚,那俄裔女子叫瓦洛嘉,是从申城行骗后,打算从哈市装车回国,骗你们也是临时起意。看史正同志着急,想着再试试,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咳,钱已经找回来了,人也抓了。”
(案子是真的,只是这里借鉴了)
“真的?”
众人大喜,杨利民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握住张大根的手,“张队长,这是真的?”
“恩。但是,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你们也被证实是受害者,但你们也确实犯了法。”
“我”
杨利民等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咳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