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向东对自己这二等功来的也是一知半解,就打击了个黑市,抓了个人。
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功劳。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起大案到底涉及到什么样的存在。当然,他也不会没事去瞎打听什么,该让你知道自然会让你知道。
但他知道,由那位道哥开始,一定是牵出了一连串的葫芦,加之轧钢厂这里落马的还有抓捕的,不管有没有和这起大案有直接关系的,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怪不得连张伟这个蠢货都落得了被打靶的下场。
“丁铃铃!”
突然,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起。
“是李向东同志吗?”
“我是李向东,同志你好。你是哪位?”
“哈哈,向东同志你好啊,我是黄台。”
“黄局?!您好!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李向东,请您指示!”
“别紧张,向东同志。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最近你在局里可是多次被大家提起啊。你李向东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
“呃,黄局,只是微功,当不得您夸赞。”
“你个小同志,可不能过于谦虚。上次在列车上,也是你,要不是黄杰说起了,都没人会联想到你这位保卫科科长。什么时候到分局一趟,也让我们分局的同志见见你,看看你李向东到底长什么样啊!哈哈!”
“是!我这两天去分局一趟,向您汇报一下轧钢厂保卫科最近的工作情况。”
“恩,不用着急。你们现在搞得有声有色的,继续保持。吴大军同志也是一位好同志,你们要配合好,保卫好轧钢厂这座重要资产!”
“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姑负您和组织上对我们的期望!”
挂断电话,李向东琢磨起来。
黄杰?
好久没提及过的名字了,那位在列车上有一面之缘的铁路公安。
都姓黄,难道是一家人?
啧,闹不好这次也有黄局的助力,看来什么时候得抽空去看看这位“老”朋友,当初好象还约定过。
李向东又打电话让陈大勇和吴大军进来。
“科长,没事吧?”
“恩,没事。大勇,对这些关押的人不能有任何松懈。”
“是。”
“老吴,你去找一下后勤处,在审讯室旁再修两间禁闭室,墙体尽量厚实一点,尽可能隔音。”
“好,等他们把门卫室都弄好了,我就让把禁闭室建起来。”
“恩。虽然今天我们保卫科算是出尽了风头,但老吴你更要做好思想工作,保卫科不能飘。大勇,训练的事,你也不松。”
等俩人出去,没一会儿,孙明远也来了。
“科长,我又去三车间还有其他几个车间看了,已经没人说咱们的小话了。”
李向东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他下午这么费尽心思地闹过一场。
他知道这么做,肯定有利有弊,在体制内,这种事肯定不能常干,别人都在墨守规则,你却掀桌子,一个弄不好,就会四面皆敌。
不过,这次他赌对了,直接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他的突然亮剑也确确实实给自己和保卫科撑出来一片天。
李向东没有提前说,但是某人还是非常有默契的,直接把孙德忠这尊大佛搬了出来。
还连带着拉上了王振国,这不就明摆着告诉李向东敌军是谁吗?
这已经明牌了,李向东当然知道怎么做了。
加之孙德忠在会上的一锤定音,他也就得了便宜也没卖乖。他也看出来了,孙德忠是支持他的工作的,对抓出这些渣滓是赞同,但多少也是站在全局角度考虑。
李向东不知道原因,但看得出,他应该还是选择了信任某人,或者是选择了暂时的妥协,给了再一次机会。
孙德忠虽然说厂里的行政和业务工作全然不管,但在关键时候,说话就是好用啊。
有些人,别看人五人六的,最后屁都不敢放一下,还特么敢在我小李面前装杯?拿捏谁呢?
就算是十六国,咱小李也给突突了。
呵,没办法,谁叫咱小李年轻气盛呢?下次你再来,咱小李还给你整个大的。
下了班,李向东总感觉别人在看自己,一路上不少人对着自己打招呼,多少有点受宠若惊,这也是他没有提前想到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赶紧回家。
“叔叔!”
“哎呦,我的小宝贝。”
刚停好车,刘子秋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李向东一把给抄起来抱在怀里。
“二叔,二叔,还有我!”
“好好好,二叔抱!”
然后李向东一人亲了一口,“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啊?”
“我是老李家的小可爱!”
“哈哈哈!”
“二叔,你看!”
“哇,这么好看的围巾啊,是谁给夏夏的呀?”
“嘻嘻,是奶奶给我们织的。”
“是奶奶啊!那夏夏和秋秋有没有谢谢奶奶啊?”
“恩嗯,奶奶还说了不客气。”
“哈哈!”
晚饭是在新院里吃的。
“这柴火灶炒的菜就是香。其他都好,就是有点费木头。修房子剩下那么多废料头都已经烧完了,要不是有福又拉来一车,还真不够用。”
“没事,改天我去爷爷那,顺道也砍点回来。”
李母翻了个白眼,“就你那自行车能装多少?”
李向东笑笑没说,装个几万斤应该很轻松吧?
“向东,你给的工作指标,你嫂子还有你二婶那边都确定下来了。你嫂子那边是她堂弟,你二婶那边,是她亲侄子。”
“行啊,那明天一起来厂里找我吧。”
“向东,嫂子谢谢你了!来,我干了!”
“唉,唉!别!”
得,这豪爽劲,李向东实在拦不住,一咬牙也给自己整了一杯,陪了一杯,龇牙咧嘴的,赶紧吃了两口菜压压。
张娜笑着说:“向东,你这酒量可一点都不随妈。”
李向东苦笑不已。
喝了点酒,李母也放开了,说起来李向东的糗事。
“还真别说,他们哥仨都随他爸了,就属向东酒量小。可也就属他最能逞能,我还记得那年这四九城还没解放呢,你爸也才进厂当学徒。家里穷,只有唯一一瓶莲花白,我平时放着都不舍得喝。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学的,偷摸给喝了半瓶,没成想还给喝醉了,抱着酒瓶子睡了一宿,是怎么叫也叫不醒。要不是隔壁胡同那张半仙说他没事,我和他爸差点急得连夜抬着闯哨卡去医院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