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向东同志?”
“诶?黄杰同志,你今天跟车啊?”
“是啊,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又遇到向东同志了。”
说着话,黄杰还给身边的同事介绍起来,听到这就是当时帮忙抓住偷盗团伙的退伍军人,大家都肃然起敬,纷纷热络地打起招呼。
“向东同志,这是你孩子?”
“恩。”李向东没有过多解释。
看着李向东脚边大包小包一堆,手上还抱着个孩子,黄杰主动提出:“向东同志,要不然你把东西放我们车厢保管,等落车的时候,我帮着一起给你送回去。”
李向东有些意动,“这、会不会太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挽救了这么多的人民财产,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哈哈,那就多谢了!”
李向东带上车的东西,除了李有莲给买的一大堆吃的用的,剩下最贵重的,无异于顾勇给的那副虎骨。
不是李向东空间不用,而是车站里人多眼杂,又不好不让李有莲送,所以自然都带上了车。
李向东正愁着东西太多占了过道,黄杰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意。
给几个帮忙搬东西的铁警发了几根烟,又跟着黄杰聊了几句,抱着小丫头踏实地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已经是3月25日。
和黄杰约好了去车站派出所见一面,又拒绝了他提出送自己一趟的想法。
直接喊了个板爷,拉回家去。
落车已经很晚,已经是晚上九点,但幸好这个点还有在附近拉货的板爷,要不然公交和人力车都没有,这么多东西李向东真的就要当众变个魔术了。
到了地方,李向东让板爷把东西卸下,多付了两毛车费。
“duangduang!!!”
四合院的大门不出意外已经锁上,李向东使劲敲了敲门。
“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有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李向东一听,乐了。
是阎埠贵。
倍感亲切啊。
“是我,阎老师!”
门吱啦一声打开了,披着棉袄的阎埠贵一如当初李向东初回来时一样,扶着眼镜弯着腰仔细打量了好久,这才确认清楚。
“哎呦,还真是你啊,向东!你怎么这个点回来?”
李向东笑着,“我刚从申城回来。”
说完,李向东直接递给阎埠贵一包没拆的大前门,“有劳阎老师起来给我开门。再劳烦您帮我喊一下我爸妈,我看我这”
李向东指了指手上和地上的东西,还有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的小丫头。
阎埠贵高兴地接过烟,“向东,你说你这么客气咦?向东,这是?”
一看到刘子秋,阎埠贵本能地蹲下就想仔细看看,连李向东的大包小包都没了兴趣。
李向东把小丫头往后遮了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阎老师,帮忙喊一下我爸妈。”
阎埠贵顿时吓了一激灵,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不是自己能惹的主,“唉,好,好!”
别看李家同样住在前院,可一直以来,晚上开门的都是阎埠贵,因为阎埠贵总会要点好处,所以厚脸皮接下了这项“工作”。
李家当然不缺这三瓜两枣的,也乐得清净。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倒座房这一排没人,要不然也没阎埠贵啥事了。
没多时,李父李母便来了,脚步有些凌乱,连大哥大嫂也跟着来了,也不知道阎老西传了啥话。
“向东,你怎么这个点”
不待李母问完,就看到了已经被李向东抱在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是?”
“妈,我们回去再说。爸,大哥、大嫂,先帮我把东西搬回家。”
“唉,好。”
李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继续问,几人动手柄东西都给提回去了。
李向东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阎老师,这孩子的事”
阎埠贵咽了咽口水,连忙紧了紧衣领子,“向东,你是知道你三你阎大爷我的,我嘴巴很严!”
“阎老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明天晚上你组织一下全员大会,我会给院里说明情况。但是如果明天白天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明白,明白!你放心吧,向东。”
李向东这才笑了起来,又递给阎埠贵一包大前门,“晚上谢谢阎老师了,早点休息。”
“唉,好,好!”
进了屋子,还不等李向东喘两口,就看到了一大家子人正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看,更准确的,应该是怀里的小丫头刘子秋。
“妈”
没等李向东说话,李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过去一把关上门。
李父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象是接受了现实一样,“向东,孩子、他妈呢?”
李向东一脸懵,“什么孩子他妈?”
“你说呢?”李母则没那么客气,直接扭住了李向东的耳朵,“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嘶!妈,痛!到底啥事啊?”
这一下,让李向东疼得嗷嗷叫起来。
“放开叔叔!”
这稚嫩的童声,让李母愣了,最后还是心软了,松开了手,先看了一眼小丫头,然后冲着李向东骂了一句:“该!”
李母又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啥事?这孩子哪来的?孩子妈呢?孩子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生的?这次去是不是接这孩子的?”
李向东这下算是明白咋回事了,合著家里人误会刘子秋是自己的女儿了啊!
李向东揉着耳朵,苦笑着,“妈,爸,你们误会我了啊,这不是我的孩子!”
于是李向东干脆把这小丫头的来历和刘刚家的情况给讲了一遍。
“妈,刘刚多次救我,可他牺牲了,我连他唯一的骨肉都保护不了,我如何对得起他?这孩子已经没了父亲,亲妈又跑了,爷爷奶奶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二叔二婶又是那样的人,您说,换成是您,您会怎么做?”
李向东说完,家里人都沉默了,看向刘子秋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李母最后叹了一口气,“可是向东,你想过以后你自己怎么办吗?”
“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姑姑也和我说过,可我李向东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她才三岁啊,和子夏一样大!
“如果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连收养烈士后代都容忍不了的话,那我们这数百万将士浴血牺牲的意义何在?现在和解放前有何区别?”
李向东深吸一口气,“这孩子我要收养她,让她象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