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刚才炼制第二道符录的时候，你是故意失败的吧。”
“包括第三道符录的炼制，你也有意拖延了时间，这才导致超出时限，没能通过考核。”
陆渊很是直白，刚一见面，就揭穿了李衍。
陆渊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是自信，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李衍：
“虽然赵师伯不通符录之道，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端倪，但我浸淫符道多年，李师弟你的这点小心思，我还是能瞧得出。”
……
这陆渊，李衍还真有些琢磨不透了。
自己在做这事的时候，极为小心。
并且他还特意挑在丁浩昌给云汐寒换符纸灵砂，当所有人关注都在云汐寒那里的时候。
除非特意关注，否则根本不可能察觉出异常。
没想到这都被陆渊给发现了。
看这样子，陆渊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上。
之前也就罢了，李衍只当这陆渊为人正直。
然而今日这情况，可不是正直就能说得清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让这陆渊为何对自己如此关注？
不论是修为，还是在宗门里的地位，陆渊都远超于他，是他只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李衍很是不解。
他这么一个上品灵根的内门弟子，怎么会如此关注自己一个刚入炼气中期的杂役灵农。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么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
李衍直接摊牌：
“陆师兄说的不错，刚才在考核时，在下确实是故意为之。”
“这其中有些缘故不便明说，在下只是不想引人注意，给自己造成过多麻烦，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离开制符坊。”
说到这里，李衍顿住，沉吟片刻，看着陆渊继续开口：
“陆师兄今日如此，怕不仅只为这事吧？”
陆渊微笑点头：
“李师弟聪慧，与李师弟对话，就是舒服。”
“既然李师弟如此敞亮，那师兄我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如找个地方，我再与李师弟详谈。”
“陆师兄，请！”
如今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不如就看看这陆渊如此，到底意欲何为。
随后。
陆渊带着李衍，来到聚仙酒楼。
巧合的是，与上次一样，他们进的还是乙字三号包厢。
点了壶玉灵春，两三盘用灵材和珍稀妖兽肉做的灵肴，便让店内伙计下去了。
玉灵春，那可是比青竹灵酿更高级的灵酒。
只这一壶，就价值十颗下品灵石。
再加之那两盘灵肴，这一顿饭下来，至少也要二十多下品灵石。
想想自己跟老金头合伙做符录生意，累死累活，三个月时间才赚到五十多下品灵石，这一顿饭就吃掉一半。
一时间，李衍心里酸酸的。
“玛德这狗大户，真是太有钱了。”
“一会儿说什么也得多吃点。”
伙计离开后，陆渊随即开启隔音阵法。
接着。
陆渊开口，对李衍道：
“其实我调查过李师弟，就在三个月前，小端将与李师弟你的恩怨告诉我之后。”
说完，唯恐李衍误会，陆渊紧跟着开口解释：
“李师弟你别误会，我之所以调查，其实并非有意为难师弟。”
“我与小端是堂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他我也非常了解，那日他来告状，我就察觉有些不对。”
“虽然我是他堂兄，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但也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因此，我才要自己调查真相。”
“果然！”
说到这里，陆渊轻笑开口：
“经过我的调查，也确实查到了事情真相，事实也并非小端说的那样，是李师弟你如何如何，而是他出于嫉妒心理，惹祸在先，这才导致你们之间的恩怨。”
“原来是这样！”
听陆渊说完，李衍对陆渊也是不由生出了些钦佩之意。
这陆渊还真不愧为家族长子，格局就是不同，无论什么时候，都心如明镜，也没有偏信一面之词，就强行护短。
陆渊点头，继续道：
“但随后，你就要出发前往这古灵镇，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好在古灵镇对你来说也并非坏事，甚至可能是好事，并且师傅他有事要去古灵山，而你们又恰巧与我们一起同行，我本打算到了古灵镇后，再与你说清，并给你些补偿。”
“可不曾想，古灵镇竟发生变故，妖祸作乱十分危险。”
“于是也就有了我拜托赵师伯照拂你之事……”
……
……
“不过……”
“这些只是事情发生的缘由。”
“而李师弟现在最想知道的，应该是我为何对师弟如此关注。”
话题步入正轨，李衍也不由身子向前，竖起耳朵，准备听陆渊怎么说。
“若非我有意调查，恐怕还无法发现李师弟这一深藏不露之才。”
陆渊看着李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语出更是惊人：
“李师弟！”
“你隐藏的可实在是太深了。”
这句话一出，李衍心中一种不妙的感觉升起，让他直犯嘀咕：
“这陆渊，到底都调查出什么了？”
好在李衍外表依然镇定，没露出什么端倪。
而后，陆渊继续道：
“李师弟的性子稳重，心性沉稳内敛，入宗门数年，不显山不露水，着实比小端好太多了。”
“就比如这次，若非我特意关注，恐怕还无法发现李师弟在符录之道上竟有如此天赋。”
“李师弟天赋绝佳，但却并不执着于出人头地，人前显圣，这一点非常难得。”
“师兄我也是羡慕之极。”
说到这里时，陆渊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伤心事，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只可惜，我却有苦难言，无法做到李师弟这样。”
但这情绪并未影响太久，只是片刻，陆渊便重新收起情绪。
而后面带微笑，看向李衍，语气略带调侃：
“我记得在来这古灵镇之前，李师弟好象刚突破炼气三层是吧，这才过去三个月时间，李师弟就再次突破，进入炼气中期。”
“这等修炼速度，哪怕与我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李衍轻咳一声，后道：
“陆师兄误会了。”
“在下之所以有所突破，不过是看这古灵镇危险，多服了几颗丹药，提升修为保全自身而已。”
似乎没听到李衍辩解，陆渊看着李衍，微笑依旧：
“那符录之道怎么说？”
“李师弟接触符录之道，到如今也不到一年时间吧。”
“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师弟在符录之道上的成就，竟然达到这种程度。”
“着实让师兄我吃惊。”
“若非我特意关注，恐怕今日就连师兄我都被李师弟给蒙骗过去。”
“想我八岁开始接触符录之道，到如今已然十八年时间，这才勉强能炼制出二阶符录。”
“与李师弟相比，师兄这被人称作符道天才之人，实在是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