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了？】
听到这两个字，嬴政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废话，能不亡吗？
自己当年穿越过来的时候，大秦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了。外部六国余孽蠢蠢欲动，内部胡亥、李斯、赵高这“作死三人组”已经磨刀霍霍。
要不是自己靠着穿越者的先知，快刀斩乱麻，先是稳住了扶苏和蒙恬，然后一竿子把那三人全给拍死了，大秦当场就得二世而亡。
即便如此，自己也只是强行给大秦续了一口气。
帝国的根基，已经被商鞅变法以来一百多年的穷兵黩武给掏空了。土地兼并、阶级固化、民怨沸腾这些都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根本问题。
更要命的是，自己为了建造这座“仙陵”，几乎是把整个关中，乃至整个天下的财富和民力都给榨干了。
自己沉睡之后，失去了绝对武力和威望的镇压，大秦不亡，那才叫没天理了。
所以，对于“大秦亡了”这个结果，嬴政早有心理准备。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亡的”，以及“亡了之后，现在是谁的天下”。
这关系到他接下来，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和这个新世界“交流”。
是合作？是威慑？还是征服？
这一切，都需要足够的情报来支撑。
赵方舟看着眼前这位始皇帝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脸，心里反而更加没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帝王，听到自己的帝国灭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正常。
要么，是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要么就是他的城府，已经深到了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揣测的境界。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对他极为不利。
“回回陛下”赵方舟的喉咙发干，斟酌着词句，艰难地说道，“灭亡大秦的，是是天下人。”
“天下人？”嬴政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个答案，倒是和他记忆中的历史，对上了。
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然后是刘邦、项羽，楚汉争霸。
看来，历史的大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发生太大的改变。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看来，是那帮六国余孽，死灰复燃了。
赵方舟听到这句话，心中剧震。
他竟然知道！
他竟然连楚国人会造反都知道！
难道他沉睡的这两千多年，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他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这个猜测，让赵方舟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倖，瞬间被浇灭了。
如果对方什么都知道，那自己刚才试图利用信息差来周旋的想法，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你很惊讶？”
嬴政看着赵方舟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很好，就是要这种效果。
一无所知，会让人疯狂；而半知半解，则会让人恐惧。
他要的，就是让这些人，在无尽的猜测和恐惧中，彻底丧失与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
“朕虽在沉睡，但天下大势，还瞒不过朕的眼睛。”嬴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缥缈的、如同神明般的味道，“朕问你，楚人之后，又是谁，得了这天下？”
赵方舟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他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古人的思维节奏。
他只能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是是汉。”
“汉之后呢？”
“是晋，然后是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赵方舟几乎是报菜名一样，将一个个他所熟知的朝代，说了出来。
每说一个，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始皇帝，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彷彿在听一段与自己无关的、久远的故事。
这让赵方舟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刚从两千年沉睡中苏醒的古人，还是一个洞悉了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神？
“清”嬴政咀嚼着最后一个字，【果然，和我知道的历史一模一样。看来我沉睡之后，这个世界是按照正常的轨迹在发展。】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鹰隼，锁定了赵方舟。
“那清之后呢？”
“现在，这天下，又归于何人？可还有皇帝？”
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核心。
也是他决定自己“出世”方式的关键。
如果现在还是封建王朝，那事情就简单了。凭他的身份，他的力量，加上百万道兵，足以让任何一个皇帝乖乖地把传国玉玺送到他面前。
但如果不是
那事情，可能就会变得有趣起来了。
赵方舟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清之后？
清之后那可就复杂了。
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
这短短的一百多年，比过去一千年的历史都要波澜壮阔，也都要曲折复杂。
这该怎么跟他解释？
他能理解“共和国”是什么意思吗？他能理解“人民当家做主”是什么概念吗？
跟一个封建帝制的始祖，去讲这些？
赵方舟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或者哪个概念让他产生了误解，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不不是”赵方舟急忙摇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只是只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嬴政的语气不容置疑，“朕，只想知道结果。”
“现在，谁说了算？”
【亡了？】
听到这两个字，嬴政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废话，能不亡吗？
自己当年穿越过来的时候，大秦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了。外部六国余孽蠢蠢欲动，内部胡亥、李斯、赵高这“作死三人组”已经磨刀霍霍。
要不是自己靠着穿越者的先知，快刀斩乱麻，先是稳住了扶苏和蒙恬，然后一竿子把那三人全给拍死了，大秦当场就得二世而亡。
即便如此，自己也只是强行给大秦续了一口气。
帝国的根基，已经被商鞅变法以来一百多年的穷兵黩武给掏空了。土地兼并、阶级固化、民怨沸腾这些都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根本问题。
更要命的是，自己为了建造这座“仙陵”，几乎是把整个关中，乃至整个天下的财富和民力都给榨干了。
自己沉睡之后，失去了绝对武力和威望的镇压，大秦不亡，那才叫没天理了。
所以，对于“大秦亡了”这个结果，嬴政早有心理准备。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亡的”，以及“亡了之后，现在是谁的天下”。
这关系到他接下来，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和这个新世界“交流”。
是合作？是威慑？还是征服？
这一切，都需要足够的情报来支撑。
赵方舟看着眼前这位始皇帝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脸，心里反而更加没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帝王，听到自己的帝国灭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正常。
要么，是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要么就是他的城府，已经深到了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揣测的境界。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对他极为不利。
“回回陛下”赵方舟的喉咙发干，斟酌着词句，艰难地说道，“灭亡大秦的，是是天下人。”
“天下人？”嬴政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个答案，倒是和他记忆中的历史，对上了。
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然后是刘邦、项羽，楚汉争霸。
看来，历史的大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发生太大的改变。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看来，是那帮六国余孽，死灰复燃了。”
赵方舟听到这句话，心中剧震。
他竟然知道！
他竟然连楚国人会造反都知道！
难道他沉睡的这两千多年，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他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这个猜测，让赵方舟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倖，瞬间被浇灭了。
如果对方什么都知道，那自己刚才试图利用信息差来周旋的想法，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你很惊讶？”
嬴政看着赵方舟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很好，就是要这种效果。
一无所知，会让人疯狂；而半知半解，则会让人恐惧。
他要的，就是让这些人，在无尽的猜测和恐惧中，彻底丧失与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
“朕虽在沉睡，但天下大势，还瞒不过朕的眼睛。”嬴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缥缈的、如同神明般的味道，“朕问你，楚人之后，又是谁，得了这天下？”
赵方舟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他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古人的思维节奏。
他只能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是是汉。”
“汉之后呢？”
“是晋，然后是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赵方舟几乎是报菜名一样，将一个个他所熟知的朝代，说了出来。
每说一个，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始皇帝，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彷彿在听一段与自己无关的、久远的故事。
这让赵方舟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刚从两千年沉睡中苏醒的古人，还是一个洞悉了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神？
“清”嬴政咀嚼着最后一个字，【果然，和我知道的历史一模一样。看来我沉睡之后，这个世界是按照正常的轨迹在发展。】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鹰隼，锁定了赵方舟。
“那清之后呢？”
“现在，这天下，又归于何人？可还有皇帝？”
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核心。
也是他决定自己“出世”方式的关键。
如果现在还是封建王朝，那事情就简单了。凭他的身份，他的力量，加上百万道兵，足以让任何一个皇帝乖乖地把传国玉玺送到他面前。
但如果不是
那事情，可能就会变得有趣起来了。
赵方舟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清之后？
清之后那可就复杂了。
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
这短短的一百多年，比过去一千年的历史都要波澜壮阔，也都要曲折复杂。
这该怎么跟他解释？
他能理解“共和国”是什么意思吗？他能理解“人民当家做主”是什么概念吗？
跟一个封建帝制的始祖，去讲这些？
赵方舟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或者哪个概念让他产生了误解，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不不是”赵方舟急忙摇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只是只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嬴政的语气不容置疑，“朕，只想知道结果。”
“现在，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