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除了琮儿以外,再要一个孩子吧!”
蔡夫人扭动着身体,来到刘表身旁,对刘表说道。
天可怜见,刘表今天刚知道刘琦的死讯,蔡夫人在这个时间段向他要孩子,这刘表怎么可能有兴致?
刘表一把推开蔡夫人,面露质疑:
“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蔡夫人连忙变脸,眼泪说来就来,一边哭一边说道:
“妾身也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夫君早点忘记痛苦。”
“我身为琦儿的继母,怎么可能会因为琦儿的死而高兴?”
“夫君,你怎么这样污衊妾身?”
蔡夫人倒打一耙,但刘表一点都不信她所说的话。
可事到如今,再继续纠缠下去已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管刘表愿不愿意接受,从刘琦死亡的那一刻起,他膝下的儿子就只剩刘琮一人。
刘表拿起东西,去往书房睡觉。
蔡夫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怨。
“老东西,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一定早点把你除去,让我儿子继承你的基业。”
这夜,对于刘表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
刘表起的很早,并且再次召集襄阳城内核心文武前来城主府议事。
众人看到刘表红着眼眶,又顶着黑眼圈,全都低下头,不与刘表直视。
“诸位,今日本州牧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要与你们商讨。”
“我荆州风调雨顺,全靠诸位群策群力。”
“眼下,府库内还剩下不少钱粮,本州牧打算发给你们,交由你们自行募兵。”
“什么!?自行募兵?”
众文武包括蒯越在内,全都一惊。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荆州不能没有您的领导!”
蒯越最先意识到刘表是什么意思,赶忙阻拦。
其他文武见蒯越已经开团,纷纷跟上。
刘表却是罕见地露出怒气,骂道:
“本州牧年事已高,想要歇一歇都不行?”
“再说了,本州牧还有什么指望?”
“反正荆州有诸位在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本州牧!”
蔡中稍显慌乱,急切道:
“主公,您的意思是要辞去州牧之职吗?”
“可现在二公子年纪还小,不能接过这一重担。”
刘表矛头对准蔡中,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还有诸位在吗?”
“有你们辅佐琮儿,自能事半功倍。歆捖??榊栈 追罪薪璋結”
“好了,此事就先议到这,本州牧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说罢,刘表结束这场议事,众文武面面相觑。
事后,众人移步蒯越府上。
“异度,你说主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敌当前,难不成主公是真的因为大公子之事心灰意冷,不想管荆州了?”
蔡中、蔡和最先发问。
刘琦是他俩勾结宋忠所杀,此刻见到刘表那副摆烂的模样,也属他俩最慌。
“主公年纪确实大了,但还没到耳不能听,手不能写的地步。”
“诸位先不要紧张,各司其职即可。”
蒯越安抚道。
但很显然,他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
刘表一直以来,都是以宽厚形象示人。
荆州世家也早就习惯了刘表之前的面孔,现在陡然换了个方式,大家是真感到不适应。
众人走后,蒯越在院子里独自踱步:
“主公啊主公,没想到您还会这样一招以退为进。”
“可您的对手是刘备和法正,当真能有胜算吗?”
蒯越没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失去了背水一战的想法。
人性就是这样,一旦有了退路,就没那么畏惧。
从蒯越把侄儿蒯林秘密送到叶县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再是刘表一方的忠臣。
甚至,他和蔡家,也已不是一路人。
刘表的以退为进,终于还是起了点作用。
荆州众文武担心刘表真的撂挑子不干,在蔡中、蔡和的带领下,请刘表不要辞去州牧之位。
府库内的钱粮,众人也没有乱动。
甚至,还自行发起募捐,进一步充实府库。
刘表开始在荆州各地募兵,积极备战,矛头指向哪支势力,已是不言而喻。
“主公,时机已经成熟。”
“既然刘表摆出强硬姿态,那我们也给他送去一份厚礼。”
法正掏出一份檄文,上面写满了刘表的各项罪行。
语言这个东西,向来具有独特魅力。
白的,也只需要稍稍修饰,就能变成灰的乃至黑的。
人,都是经不住扒的,像刘表这种诸侯,黑料更是越扒越多。
“孝直,这都是你准备的?”
“这也太丰厚了吧?”
关羽张飞被檄文上刘表的黑料所震惊。
“大多数素材,也就是刘表的黑料,都是孟达找的。”
说着,法正拍了拍手。
换了一身装扮,看起来有几分神棍模样的孟达走了进来。
像孟达这种有墙头草潜力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扒黑料。
没办法,他需要知己知彼,才能在当墙头草的时候,精准选出最佳主公。
法正因材施教,决定让孟达担任刘备阵营的情报首领。
其实,像孟达这样的人,也不是天生就一定要去当墙头草。
法正就是锁钥,只要法正还活着,孟达永不背叛。
要是法正死了那法正还管个毛的洪水滔天!
所以,法正健在的情况下,孟达十分可靠。
“主公,云长,翼德,光有这份檄文还不够。”
“那刘琦前些时日不是死了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要对他下手,但我们不妨把这黑锅扣在蔡氏头上。”
“老夫少妻,继母残害长子,这种戏码,荆州民众听了之后应该很感兴趣。”
“再然后,就是曹操那边。”
“要是我没猜错,曹操十之八九已经派人与刘表暗中结盟,想要让刘表吸引我军注意。”
“趁着我军倾巢而出,他再伺机偷袭南阳。”
“曹贼安敢如此?”张飞瞪眼说道。
然而,现在的张飞早已不是一开始的张飞。
话音未落,他抱起法正的胳膊:
“孝直,你一定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