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后,宾客依次上前献礼。有人递上装着珠宝的丝绒盒子,有人送上亲手绘制的油画,安芷玥去送的礼,是一条红宝石。
安凌则是留在原位,因为他还没干饭呢。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安凌胃口大开。
不过为什么都还是满的?都没吃吗?
安凌夹起一块鹅肉,挺好吃的,跟家里大厨不相上下啊,还是热的。
嗯?怎么还是热的?这么久了还是热的?
他不由将目光放在前面的安芷玥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果然还是牢妹爱我啊,不错不错,回去给她奖励个动漫陪看服务。
墨玉接过礼物时,侍者会立刻上前,用托盘将礼物收走。期间,乐队突然切换曲风,几位穿着礼服的年轻人走上舞池,邀请宾客共舞,宴会厅的气氛彻底热闹起来。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宴会才正式进入正题,第二阶段,狂欢阶段。
与此同时,叶轻颜还在开车来的路上。
“安少爷很喜欢吃螃蟹吗?不如带几份回去当夜宵怎么样?”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妖艳的女声,象是刻意夹过一般,让人听得很别扭。
安凌转头看去。
是墨玉,来我这干嘛?
这剧情已经完全变了。
可以说今晚的剧情跟原着不说一模一样吧,那也算是毫不相干。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的剧情本来就已经完全崩了,也不知道林默打翻酒杯的剧情还有没有?
想到这,安凌下意识朝墨卿那看了看。
却不想,这一看就看到了林默端着一盘酒杯正往墨卿那边去。
我靠,还是有吗?
安凌迅速起身,对墨玉礼貌地说了一句
“不用了墨小姐,我家里螃蟹有很多。”
说完他就朝着墨卿那边走去。
墨玉脸上的微笑僵在脸上,那扯出的一抹嘴角也缩了回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她眼神死死盯着墨卿,象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样。
墨卿……
她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过的名字,拳头握成一团。
而墨卿则是完全没看到,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墨玉她还没放在眼里过。
她在乎的是安凌。
嗯?他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先不接触吗?
却不想,对方刚一过来就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
墨卿下意识问道。
却见一位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子端着一盘酒杯正向她冲来。
不是哥们?开自瞄了?我都拉起来了你还能撞?
安凌又把墨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却不想对方一个顺势就贴到了他身上。
而林默则是摔倒在了他面前。
…………
安凌有点沉默。
不是哥们…能不能稍微走点心?
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
看着面前林默那眼中要落不落的眼泪,安凌都快给气笑了。
不是,这是坨啥玩意?这还是人类吗?
“知道是自己的错还不赶快滚!你马呸,你罢的!”
“啊!”
只见林默大声惨叫一声,顿时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只见一个服务员跪在安凌面前惨叫了一下,而墨卿贴在安凌身上,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我就说他之前都是装的吧,现在露出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不少嫉妒安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纷纷开口道。
“那个服务员好象还流血了,一看就是那服务员不知道哪惹到安凌,安凌直接把他盘子打翻了,他的手碰到杯子导致流血了。”
由于众人对于安凌的刻板印象,所以大多都这样猜测。
听着众人的声音,林默不易察觉地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
安凌…想要扭转别人对你的印象吗?没门。
然而,他完全猜错了。
安凌根本就没有为原身洗白的想法,毕竟这些人…又有什么用?他做的事从来只对他在乎的人,而不是这些没有名字的豪门圈子的人。
当然他也没有洗白,毕竟他的性格本来就跟原来的他不一样。
“还要靠多久?起来”
“这不是你拉着我的嘛,还叫我起开。”
墨卿轻哼一声,不爽地脱离了那香味的笼罩之地。
“怎么了?”
安芷玥看着面前这一幕问道。
“还能怎么了,这服务生自己摔倒了碰瓷呗。”
安凌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可细听之下就会发现其中还潜藏着被压制的怒气。
“是我…不小心自己摔倒的…不是这位少爷的错…”
林默哽咽地说道,他眼框红得象浸了水的樱桃,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泪珠,却刻意眨得极慢,让那晶莹的水珠顺着眼尾缓缓滑落,滴在浅色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肩膀微微耸动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细弱得象风中摇曳的柳絮: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说话间,他抬手想去擦眼泪,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沾去泪痕,眼底却愈发水光潋滟,望着人的时候,满眼都是无措与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敢放声哭诉,只能强忍着哽咽,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斗。
林默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片。
周围再次传来阵阵讨论声。
“真可怜啊,明明是安凌打翻的,却要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呵,这就是安家少爷”
“就是就是,本来还对他有点改观,结果没想到还是没变。”
其实众人并不同情林默,他们甚至根本不在乎林默是谁,但他们不会放过这么个诋毁安凌的机会。
“你踏马,呸,塔罢欠扁是吧?”
安凌一把掐起林默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都说我打翻他的,那我不打翻不是亏了?我最好真有少爷脾气!
安凌的火气也上来了,本来不想这样的,想着多试探试探,结果你给我整这个?
真当我这是女频啊?还要给你讲理?讲对错,讲感情,讲道德?
你一个学生也敢?谁踏马给你的胆子?真不怕死啊?
“呃…”
空气骤然被抽离,林默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眼球因缺氧而布满红血丝,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框,顺着脸颊狼狈滑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声响,像破风箱般徒劳地挣扎,双手胡乱抓挠着脖颈上的桎梏,指甲抠得对方手背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却丝毫撼动不了那致命的力道。
怎么会…他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你不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被冤枉与诬陷了不都要为自己辩驳吗?
林默脑中回荡着这个想法,他后面还有很多招式等着安凌,足以让安凌坐实这个名声,结果没想到对方直接掐脖。
林默胸膛剧烈起伏,肺腑象要炸开般灼痛,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扭曲重影。他的脚尖离地。
身体被迫仰起,脖颈被拉扯得僵直,青筋突突跳动,嘴角溢出细小的白沫,原本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双手缓缓垂下,只剩四肢还在本能地抽搐。
最后安凌还是放手了。
杀林默可以杀,但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杀。
居然没有天道的救援吗?英雄救美呢?没有吗?
还是说是因为知道我在众人面前杀不了他才不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