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接过小册子仔细翻看,目光最终停留在两个任务上——【获取十只幼年沼泽龙蜥的尾巴】(赏金80金币,任务难度:黑铁一段)、【白银阶沼泽龙蜥的魔核】(赏金500金币,任务难度:白银一段)。
“老板娘,就这俩了。”他指着任务说道。
“好嘞,登记好了。”老板娘在册子上划了两笔,将任务凭证递给罗兰。
罗兰接过凭证转身走出酒馆,门口早已站着四人——两男两女,都是他的小队成员。
穿法袍的法师是他的伴侣(莉娜),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前:“选好任务了?”
“恩,两个关于龙蜥的任务。”罗兰晃了晃手中的凭证,目光望向荒古沼泽的方向,“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进沼泽。”
“有什么要求吗?”小队里的战士拍了拍腰间的重剑,沉声问道。
他身材魁悟,铠甲上还留着之前狩猎的划痕,一看就是冲在前线的主力。
罗兰将任务详情共享给队友,语气严肃:“雇主要急用,时间只有四天,这也是赏金比平时高20的原因。”
“哇哦——”队伍里的牧师夸张地眨了眨眼,她叫露西,穿着白色的牧师袍,胸前的弧度格外惹眼,“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一只带幼崽的白银阶母龙蜥,既能取到母龙蜥的魔核,又能割下幼崽的尾巴,两个任务一起完成?这可太省事了,就是有点‘于心不忍’呐!”
她嘴上说着不忍,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旁边的刺客艾力克忍不住调侃:“露西,你这笑模样,可半点看不出‘不忍’,倒象是等着开荤的样子。”
艾力克身材瘦削,穿着便于潜行的黑色皮甲,腰间别着两把淬了毒的短刃,是小队里的斥候兼刺客。
“好了,别贫嘴了。”罗兰打断两人的玩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时间太紧,今晚好好休息,你们买的必须品都备齐了吗?回复药剂、回魔药剂,还有解毒剂,沼泽里的毒物可不少。”
“放心吧队长!”艾力克拍了拍胸脯,语气格外自豪,“我们什么时候在关键时刻掉过链子?那些掉链子的,早就成了魔兽的粪便了。”
这话并没有什么错误,能在荒古沼泽存活下来的猎人小队,每一个成员都足够靠谱,毕竟容错率太低,一次失误就可能丧命。
就在这时,艾力克象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队长,说到带幼崽的母龙蜥,我上个月探查沼泽外圈的时候,偶然发现过一只!那只母龙蜥体型巨大,气息很强,绝对是白银阶,当时还看到好几只淡绿色的幼崽在它身边活动。”
“真的?”罗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省去了他们查找目标的时间。
“千真万确!”艾力克点头,“那片局域我记得很清楚,就在外圈边缘最高的一颗巨树附近,明天我直接带你们过去。”
“好!就这么定了。”罗兰当即敲定计划,“今晚养精蓄锐,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争取一天内完成任务。”
小队四人默契地点点头,转身朝着镇子里的旅馆走去。
他们没注意到,艾力克口中的“擎天巨树附近”,正是林北辰如今的凄息之地;
而他所说的“淡绿色幼崽”,正是林北辰的弟弟妹妹们。
一场针对龙蜥母子的狩猎,已悄然拉开序幕。
林北辰没有回母亲所在的巢穴,而是凄息在擎天巨树的树洞里。
这个树洞宽敞干燥,底部铺着柔软的干草——那是前主人“铁羽鸟夫妇”的巢穴,只不过这对魔兽夫妻已成了他的腹中餐,巢穴自然成了他的“临时住所”。
他每月会回去看望母亲一次,虽表面关系淡薄,但母亲趴在草地上晒太阳时,那若有若无锁定他的气息、暗中驱离靠近的低阶魔兽,这些细微的关怀,他都敏锐地捕捉到了。
“再过几天,就该回去看看了。”他心里想着,决定等血脉提纯结束后再动身。
此刻,他趴在干草堆上,意识一动,从系统的“单向小空间”里取出那株“微型血脉提纯草”。
草叶翠绿,表面泛着淡淡的荧光,散发着清苦的气息。
他没尤豫,直接将草叶丢进嘴里,“咕咚”一口咽下——下一秒,一股尖锐的酸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刺激得他忍不住嘶哈出声:“嘶哈!好酸啊!”
关键是这东西还入口即化,那股尖锐的酸味就骤然升级,象有无数根酸针在口腔、喉咙乃至肠胃里扎刺,刺激得林北辰浑身抽搐。
他再也维持不住趴着的姿势,整个身体在干草堆上疯狂“蛄蛹”——3米长的紫黑色躯体扭曲着、翻滚着,爪子不受控制地在树洞内壁抓挠,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连尾巴都绷得笔直,尖端不住地颤斗。
“嘶——酸死了!”林北辰连发出低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哀嚎。
半年前他吃第一株微型血脉提纯草时,就领教过这离谱的酸味,可这次的感觉竟比上次更猛烈,象是把一整罐浓缩酸液直接灌进了肚子,连鳞片下的皮肤都在隐隐发麻。
他在树洞里翻来滚去,干草被压得乱七八糟,甚至有几根被他无意识的爪子划成了碎末。
但即便酸得几乎要失去意识,他也没生出半点“吐出来”的念头——面板上“种族潜力:三星(提升中)”的提示正在闪铄,龙血浓度的数值也在缓慢攀升。
这酸虽然要命,却是提升潜力、纯化血脉的关键,别说只是“蛄蛹”,就算再难受,他也得硬扛下去。
林北辰强迫自己蜷缩起身体,尽量减少能量冲击带来的不适感,同时死死盯着面板上的变化。
极致的酸味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的热流,在林北辰体内疯狂奔涌。
他能清淅地感觉到,原本稀薄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龙血被彻底激活,在血管里缓缓沸腾起来,每一次流动都带着灼热的温度,顺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