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县衙!”
两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齐步恶狠狠的上前阻拦。
他们平日里惯于嚣张跋扈,除却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声厉喝便能让百姓瑟瑟发抖,跪伏在地口称大人。
只可惜,今日他们遇上硬茬子。
李守岳根本不屑多言,手持双枪以子弹作答。
“嘭嘭!”
两人应声倒下,鲜血四溅。
又有几名衙役匆匆赶来,却被四名死士开枪击倒,五人径直冲进内堂。
内堂之中,师爷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瘫跪着浑身瑟瑟发抖。
而县令陈宪的表现更是狼狈不堪,竟是被死士从桌子底下硬生生拽出来的。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十足的县太爷,此刻官帽歪斜,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十分狼狈。
李守岳(王文)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瞄着他,冷冷问道:“你便是镫洲县令?”
陈宪吓的魂飞魄散,颤声道:“本官正是……不知好汉从何而来?”
李守岳轻篾哼道:“不才,来自黑风岭。”
“什么?”陈宪闻言大吃一惊,声音都变了调。
黑风岭不是正遭到洋枪队的大举进攻,眼看就要被全数剿灭吗?
你们究竟是如何逃脱的,又怎会出现在这县衙之中?
陈宪强装镇定道:“好汉,不知寻本官何事?”
“借点钱花!”李守岳冷笑一声,“你是自行交出,还是我们动手搜查?”
陈宪眼珠骨碌乱转:“好汉莫非误会了?本县一向两袖清风,手中并无馀财。咱们镫洲城实乃贫瘠之地,每年税收尚且不够开支……”
“嘭!”
李守岳一枪击中陈宪右腿,血花炸现。
“竟敢不老实?我们从谢保庆那里缴获一本帐册,上面写明八月十三日,他给你送来五万六千两白银。”
“陈大人,这笔钱这么快就挥霍一空了吗?”
“至于税收,镫洲城背靠镫洲港,每年即便不多,也有数万两银子进帐,这种骗人的说辞,还是收起来吧!”
陈宪疼得浑身发抖,谎言被拆穿后,额头上冷汗直流。
李守岳抬高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县太爷,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说话时,李守岳故意瞥向旁边的师爷。
意思很明确:你不交代,自然有人会主动交代。
你的命不值钱,要你的命更是易如反掌。
陈宪无奈之下只好开口:“税银四万一千两,封存在后院库房,近日就要押解上缴府衙。”
他补充道:“黑风岭的分红,还有我的一些私财,都放在家中的地窖里……”
李守岳厉声问道:“钥匙!”
“在我腰间挂着……”
一名死士上前,在他腰间搜出一串钥匙。
“这把大铁钥匙映射县库的门锁,小铜钥匙则是我家用的。”
李守岳取下铜钥匙,假装要放进袖筒。
实际上,钥匙已通过技能共享和物资传送到唐宇手中。
王文(即唐宇)顺利打开地窖门锁,一名死士举着油灯顺梯而下,很快回报:“宇哥,这里有四大箱银子,粗略估计超过八万两。”
“还有一小箱黄金,以及一些珠宝首饰。”
王文随即附身到这名死士身上,右手在银箱上一拂。
眨眼间,所有财物都消失无踪。
随后,县令一家老小及丫鬟佣人,被五花大绑赶进地窖。
重新锁好门,唐宇率队去往下一站:县丞的家。
县衙这边,李守岳(王文)打开沉重的黑铁大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两箱银锭。
由于这是要上交朝廷的税款,这些银锭是前几天用征收上来的碎银,统一铸造的大元宝,每个重五十两。
一箱有四百一十枚元宝,共计四万一千两。
此外还有千馀两散碎银子,这是供县衙日常开销使用的。
“好汉们,本官好心提醒一句。”
陈宪故作姿态,说:“劫掠官府税银,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朝廷一旦震怒,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还望各位回头是岸,早日悬崖勒马,方才不会牵连家人。”
“嘭!”
李守岳一枪精准命中陈宪眉心,语气鄙夷道:“用得着你假惺惺,在这里多管闲事?你的朝廷能否诛我三族,可不是你说的算。”
“但你的性命,以及你家人的命,全都掌握在我手中!”
“拎不清状况的家伙,你还有脸继续在这儿当父母官?我帮你回炉重造,下辈子投胎能学聪明点儿。”
这位在镫洲城盘踞三年,明里为非作歹,肆无忌惮搜刮民脂民膏,暗中还与土匪勾结的罪魁祸首:陈宪。
死!
“好汉饶命!在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师爷,与黑风岭勾结之事,实乃县令大人所为,与小人毫无干系。”
师爷一边不停的磕头,额头已渗出血迹,一边声泪俱下:“大人让小人做什么,小人不敢有半分违抗。”
“只求各位好汉,念在小人上有八旬高龄的老母需赡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饶小人一条性命!”
李守岳冷冷一笑:“是死是活,全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师爷连忙叩首如捣蒜般表态:“您尽管吩咐,无论让我做什么,小人都一定照办,绝无二话!”
“那便带我们去县尉、典史、巡检这些官员的府邸。”
李守岳语气冰冷,“对了,还有捕头邱云河的家也一并带路。若少了一处,或是有任何差池,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啊?”
这是要挨个儿抄家!
师爷心想:这要是帮他们带路,日后几家人过来找麻烦,自己活的了吗?
可若是拒绝带路,当场就得死。
根本没得选!
黑风岭。
几名身手矫健的死士出现在刁钻的位置,对着尚处在被炸懵状态的洋枪兵,连续扔出手榴弹。
高处,死士使用缴获的六支毛瑟步枪,居高临下对敌人一一点名。
陈景渊头发凌乱,脸上沾满泥土,还残留着爆炸后留下的黑色灼烧痕迹。
眼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这宛如炼狱般的景象中,他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影,如今却已化作冰冷的尸体。
这位曾下令坑杀数千手无寸铁平民的“活阎王”,终于彻底崩溃。
他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撤!”
“洋枪队全员听令,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