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义元城,灯火璀璨,如同坠落凡间的星河。
天守阁内最大的广间,此刻已是冠盖云集。
尾张、远江乃至部分三河地区的豪族、重臣齐聚一堂,庆贺今川义元的五十寿诞。
胡昆带着雪代芽衣与灶门夜千羽坐在靠近末席,却又并非最边缘的位置。
这本身就体现了今川家对他的一种微妙态度——
既非核心心腹,又因其近来“战功”而给予一定程度的重视。
芽衣一身利落打扮,与周围华服锦衣的贵妇们格格不入,却自有一股英气。
夜千羽依旧轻纱覆面,安静地跪坐在胡昆身侧,彷彿与周遭的喧嚣隔绝。
两名女子都是绝色,各有千秋,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想起胡昆嗜色如命的传闻,心中既是鄙夷,又觉羨慕。
殿内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身着华丽吴服的侍女们如同穿花蝴蝶,奉上珍馐美酒。
各方势力献上的寿礼琳琅满目。
从名刀宝马,到古董茶器,再到罕见的海外奇珍,令人眼花缭乱。
胡昆献上的是一对来自系统福袋开出的、品相极佳的翡翠玉如意。
寓意吉祥,价值不菲,既不出挑,也不寒酸,恰到好处。
今川义元高坐主位,面带雍容笑意,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在胡昆身上会有微不可察的停顿。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
一名身材魁梧、面色赤红,名叫冈部元信的武将起身,对着今川义元躬身道:
“主公,今日寿宴,歌舞虽美,却少了几分英武之气。
不如让臣等献上一段‘战舞’,以助酒兴,也为主公贺寿!”
这冈部元信乃今川家重臣,以勇武着称。
而所谓的“战舞”,实则是披着舞蹈外衣的武艺较量,是宴会上常见的助兴,也是各方展示武力、暗中较劲的场合。
今川义元抚须微笑,目光似无意地扫过胡昆所在方向:
“哦?元信有此雅兴,甚好。
不知你想与何人共舞啊?”
冈部元信哈哈一笑,直接转向胡昆:
“久闻胡家族长年少英雄,阵斩相良义丰,威震西境。
在下不才,想请胡族长指点一二,共演战舞,为主公寿诞添彩!”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昆身上。
谁都看得出,这是对胡昆这个新晋“暴发户”的试探。
甚至可能带有今川义元的默许,想藉机敲打和进一步摸清他的底细。
雪代芽衣眉头一皱,手下意识的按上了刀柄。
灶门夜千羽轻纱下的眼眸也微动了一下。
胡昆心中冷笑,“你丫又不是美女,跟你共舞隔夜饭只怕都要突出来。”
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受宠若惊”:
“冈部大人乃今川家栋樑,勇武之名播于四方,在下岂敢言‘指点’?
若是大人不弃,胡昆愿陪大人活动活动筋骨,为主公助兴。”
他从容起身,不带任何兵刃,仅以空手应对。
这姿态,既显谦逊,也隐含自信。
两人来到大殿中央空出的场地。
冈部元信低吼一声,周身气血勃发,肌肉贲张,赫然是锻体大圆满的修为,距离内壮境仅一步之遥。
他步伐沉稳,一拳捣出,带着恶风,直取胡昆面门。
看似简单的直拳,却蕴含着沙场搏杀的狠厉。
胡昆不闪不避,直到拳风扑面,才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迎了上去。
嘭!
一声闷响。
预想中胡昆被击退的场景并未出现。
冈部元信只觉自己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彷彿打在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
所有的力量都被吞噬、化解。
更有一股冰冷坚韧的反震之力传来,让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忍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满是惊骇。
“内壮境?!”
冈部元信失声叫道。
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那股力量,并非单纯肌肉筋骨之力。
而是源于更深层次的脏腑甚至骨髓,冰冷、磅礴、源源不绝!
这一声惊呼,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内壮境?!”
“他才多大?!”
“相良义丰败得不冤!”
无数道或震惊、或忌惮、或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胡昆身上。
就连高踞上座的今川义元,一直淡然的脸上也首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精光爆射。
他之前虽觉胡昆不凡,但因系统遮掩和胡昆刻意收敛,并未准确判断出其具体境界。
此刻胡昆一出手,那内壮二境炼髓期的修为顿时展露无遗。
这等年纪,这等修为,放在今川家年轻一代也是翘楚。
难怪能连斩相良兄弟。
看来之前所谓的练武废柴,一定是胡家故意放出来的障眼法,为的就是让胡昆扮猪吃虎,一鸣惊人!
“承让了,冈部大人。”
胡昆拱手,语气依旧平和。
冈部元信脸色一阵青白,知道自己远非对手,悻悻退下。
然而,胡昆的表现非但没有吓退众人,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兴趣”。
尤其是几个自持武力、又想在今川义元面前表现的家主,纷纷起身邀战。
“在下愿领教胡族长高招!”
“某家也来试试!”
接下来的片刻,成了胡昆的个人表演。
他并未动用任何武技,仅凭《龙象涅槃经》带来的强悍体魄和炼髓境雄浑的气血之力。
或掌或指,或格或挡。
便将接连上台的三四位锻体大圆满乃至初入内壮一境的家主轻松击退。
他动作看似朴实无华,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攻势。
并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对手,显得遊刃有余,深不可测。
一时间,胡昆风头无两,成为全场焦点。
那些原本带着轻视的目光,此刻已充满了凝重与敬畏。
就在这时,坐于今川义元下首不远处,一位身着华丽阵羽织、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傲气的年轻武将霍然起身。
他正是今川义元嫡子,今川氏真。
“父亲大人!”
今川氏真声音清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
“胡族长武艺高强,令人钦佩。
儿臣见猎心喜,也想下场与胡族长切磋一番。
以武会友,为父亲寿宴再添一彩!”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