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太臭了！
当巴鲁杰夫踏入下水道的那一刻，感觉天塌了。
哪怕是戴上用衣物特制的面罩，巴鲁杰夫依然被熏得差点晕过去。
布鲁斯作为专业特工，也有些承受不住，可是他依然小声地说道：
“我的教官告诉过我，像这种地方，越臭越安全，如果是一条干净的下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防着？”
巴鲁杰夫不想说话，只想赶紧进去。
他们沿着管道不断地前进，用微弱的电筒照着地图，朝着老车间的方向前进。
可是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困难，那就是排污入口有个栅栏，首接被锁住了。
布鲁斯和巴鲁杰夫一愣，后者小声地说道：
“当时设计的时候，没有这个东西的。”
布鲁斯却是更欢喜了。
越是加密，越是说明这里不一般。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条钢丝，说道：
“我当时什么呢，一把小锁而己，还能难得住我这个特工？”
布鲁斯花费不到两分钟，就成功把锁敲开了，这看得巴鲁杰夫都呆住了。
“不要惊讶，我们gur特工曾经连银行的保险柜都能够撬开”
布鲁斯小声地炫耀，把栅栏拿开，轻轻放下，示意巴鲁杰夫跟上。
这一路，他们终于没有遇到困难，来到了尽头。
他们抬头看着上面的排污入口，两人瞳孔都露出喜色。
“嘘！”布鲁斯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侧身贴着墙壁，不顾污垢，倾听来自地面的声音。
这个动作持续了将近10分钟，布鲁斯终于点头。
这时两人才往上开始攀爬。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顶开排污口的铸铁盖板，露出一条缝隙。他像一只警惕的夜行动物，先用目光扫视了周围的环境。
微弱的光线从车间高窗透下，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密集而响亮，完美地掩盖了他们弄出的任何细微动静。
眼前是一个老旧的车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暂时压过了他们身上的污臭。
巨大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几台机床和一堆堆用帆布覆盖的物件轮廓。
“安全。”布鲁斯用气声说道，率先钻了出来，并伸手将几乎虚脱的巴鲁杰夫拉了上来。
两人蹲在阴影里，适应着光线。巴鲁杰夫对这里可太熟悉了，他迫不及待地指向一个工作台，上面散落着一些图纸和文件。
布鲁斯点头，两人猫着腰，快速移动到工作台前。巴鲁杰夫激动地拿起一份文件，借助微光，他看到了标题——《“铁牛”拖拉机传动系统改进说明书》。
他又快速翻阅其他图纸，全是拖拉机的部件图：履带、发动机、液压臂
“这这真的是拖拉机？”
巴鲁杰夫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和失望，
“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看这个？”
拖拉机的制造技术在苏国是非常成熟的，这一份东西就算拿回去，意义也不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布鲁斯比他冷静，他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找！一定有密室，或者加密的文件柜！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就这么放着！”
他开始熟练地检查墙壁、地板，试图找出暗格。
巴鲁杰夫则不甘心地继续在工作台上翻找，嘴里喃喃道：
“可是这些图纸非常专业，就是拖拉机的设计图，是核心技术，不像是伪装的”
“既然这里真的只是个拖拉机厂，那外面夸张的安保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布鲁斯想到了什么，他瞳孔放大，对巴鲁杰夫说道：“别找了，走！”
巴鲁杰夫一愣，随后就看到布鲁斯惊慌失措地往下水道的方向走去。
在这时！
咔！咔！咔！咔！
车间西周猛地亮起数盏探照大灯！
刺目的白光如同舞台追光灯，瞬间将两人牢牢钉在场地中央，让他们无所遁形，眼睛被刺得完全睁不开！
“不许动！”
“举起手来！”
雷霆般的呵斥从西面八方传来，盖过了雨声。
只见灯光后的阴影里，瞬间涌现出数十名荷枪实弹的战士，枪口齐刷刷地指向他们。
王玉树从人群中缓步走出，脸上带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微笑，他甚至轻轻鼓了鼓掌。
“精彩，真是精彩。”王玉树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充满了讽刺，“布鲁斯先生，杰夫先生，欢迎你们。”
布鲁斯脸色惨白，他知道完了。
对方不是发现了他们，而是早就等在这里！
他所有的谨慎、所有的专业判断，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按剧本演出的戏剧！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王玉树：“你们早就知道了？”
“不不不。”王玉树笑着说道：“我们是在等鱼，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鱼会进来。”
“像上个月，我们就等来了aic的两条鱼，他们比你们蠢多了，居然想硬闯”
王玉树这话是亦真亦假，因为上个月他们在大西北外面，的确抓了两名aic特工，并且还登了报，只不过报纸上没有点明地方。
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核实，因为现在那两名aic特工还在关押。
布鲁斯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自从华夏原子弹爆炸后，华夏就成了gur和aic关注的焦点。
王玉树正是利用他们的心理，拿海三钢铁厂设局，企图欺骗他们。
这一刻，布鲁斯的防线有些崩溃，巴鲁杰夫更是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声音缓缓传来：
“杰夫同志，好久没见，可还记得我吗？”
巴鲁杰夫抬头看过去，进来的人正是林凡。
他带着王建国缓步走来，至于叫醒他的夏雪，没有露面。
因为一个年轻貌美，看着有书香气的女生出现这种车间是不合适的。
按照他和王玉树的计划，最后一击，将由他来完成。
“林凡！”巴鲁杰夫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林凡。
“杰夫先生，还记得你离开时说过的话吗？看来时代的车轮，己经转向了。” 林凡笑着说道。
巴鲁杰夫听到这话，瞳孔放大，他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原子弹。
他握拳，愤怒地说道：“就算你们真的研发了原子弹，与你又有何干？”
“林凡，你才是最失败的。”
“原本的海三钢铁厂还算是一个保密单位，可现在你们己经沦为国安部的棋子，拖拉机的生产线，真是可笑。”
林凡听到这话，脸上有些“绷不住”了，有些破防式地说道：“能为国出力，在哪不是一样。”
旁边众人看到林凡的这个表情，皆是暗自捏汗
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哈哈哈，这话你也只能说服你自己吧。”
巴鲁杰夫大笑着说道：
“脱离了我们这些苏国人，海三钢铁厂终究还是废了，连个屁都不是。”
林凡和王建国听到这话，终于破防了，就要动手，被旁边的特工死死地拉住。
“够了！”王玉树苛斥他们。
林凡和王建国顿时像个乖乖孩一样，不敢声张。
这一下布鲁斯和巴鲁杰夫更是认定，林凡他们都是棋子而己。
随后王玉树冷冷地一挥手：“带走。”
特工们上前，将铐着手铐的两人押向门外。
就在转身的刹那，王玉树和林凡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计划通的完美笑容。
有些话，不用自己说。
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才会觉得更真实。
两人脸上，那原本的“愤怒”和“不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计划通的完美笑容。
那笑容里，充满了戏谑、胜利和一种俯瞰棋子的从容。
灯光将他们离开的背影拉得很长，车间里只剩下雨声和一片寂静。
突然，林凡对着他们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用一种仿佛闲聊般轻松，却又清晰无比的语气说道：
“对了，杰夫先生。”
巴鲁杰夫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过头。
林凡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慢悠悠地拿起工作台上那份《“铁牛”拖拉机传动系统改进说明书》，轻轻拍了拍：
“这份东西你们要带到监狱里面研究一下吗？”
这一刻，巴鲁杰夫和布鲁斯的脸色苍白如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