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炼化“百年蛟珠”】
……
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陆川其实并没有去细看。
因为只要炼化的结果有道蕴点数，那就足够了。
灌注武道境界、提升功法练度，双管齐下，一气呵成。
【武道境界已提升至四品中期】
【《道玄先天罡气》已提升至大成境界】
瞬息之间，陆川体内空乏的气劲，再度变得充盈无比。
攀升的气势稳固在了四品中期。
先天罡气运转，方才侵入体内的九幽冥气被直接清除。
他站起身来，拭去嘴角鲜血，目光灼灼的望着罗坤。
“你的九幽冥气，应该也不是普通的武道功法吧？”
“就和我的先天罡气一样，原本为修仙法门，强行以气劲转化，消耗极大不说，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眼见得陆川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罗坤整个人都是呆住了。
“不……这不可能！”
“方才那种情况，你怎么可能临阵突破？”
“你的境界明明才刚刚突破到四品初期，这一定是幻觉。”
“我的九幽冥气，已经侵入你的体内，你怎还有馀力破境？”
“绝对不可能……”
罗坤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去死！”
他催动着九幽冥气，朝着陆川轰去。
然而这一次，大成境界的先天罡气，凝聚出来的罡气防护较之最初，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微白色的罡气与黑色的冥气碰撞，双双消弭于无形。
剩下的，便是两边气劲与肉身实打实的碰撞。
陆川可谓“浴血重生”，而罗坤则是“油尽灯枯”，此消彼长之下，双方的差距顿时被拉开来。
这一次的对掌。
陆川仅仅后退半步，便是岿然不动。
而罗坤，却是连退了数步，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的黑袍之下，整条右臂微微颤斗着，酥麻剧痛感一阵阵传来。
他已经将气劲尽数耗光，蕴藏在方才那一掌中。
可惜的是，不仅半点作用没有起到，反而自己受了内伤。
只有亲身和陆川交手过的人才知道，这家伙的气劲底蕴之厚，肉身强度之高，简直达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境地。
“为……什么？”
罗坤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盯着陆川，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和不解。
可惜陆川不能，也不会告诉对方原因。
他只是沉声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好多遍。”
“当初陆家被查抄，我与我爹被抓入州狱时，我问过为什么？”
“冯景松逼我签字画押时，我也问过为什么？”
“哪怕后来我逃了出去？我也一直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夺取仙藏？为什么要炼制魔尸屠杀村民？”
“为什么要控制恶蛟水淹江州？”
“后来我想明白了。”
“这世上有太多太多我们难以理解的东西，无论做什么事情，最不需要的就是理由，需要的，只是满足自己的心意。”
“换个说法，叫做——念头通达！”
“所以你要问失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你们成功了，通达了，我就不通达。”
“所以哪怕是付出一切，我也要拼命阻止你们，而恰好，上天似乎更愿意眷顾我一些。”
“无关善恶，皆为运气使然！”
陆川将这一切归结为了运气。
但罗坤却是苦笑道：“仅凭运气，如何能够对抗大势？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无非技不如人尔。”
“没想到我千算万算，最终却栽在一个小小的军侯之子身上。”
陆川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厉害。”
“有许许多多人，在这场斗争中出过力，甚至起着决定性因素，改变了整个事件的走向。”
“就好比她……”
陆川指了指不远处的沉鸢。
“四年苦修，八年潜伏，若没有她度过那些，饱受煎熬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江州罗天教之复灭，绝不会这般轻松。”
“所以何为大势？”
“不是朝堂党争倾轧底层，也不是武力为尊的乱世法则，更不是天道循环，应劫行运。”
“真正的大势，乃是人心之所向。”
陆川的声音，响若洪钟，此刻听在罗坤耳中，颇有些振聋发聩之感。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亦是从后方传来。
“说得没错，尔等倒行逆施，才是阴谋失败的真正缘由。”
“罗坤，你刺杀朝廷命官，勾结魔教同党，劫仙藏，引水患，犯下十恶不赦的叛国重罪，还不快束手就擒？”
陆川回头。
发现宋子衿在前，清玄，张旺，丁义山，谢云凡，孟子奇等人跟随在后，鱼贯而入走进洞穴厅殿之中。
“哈哈哈哈……”
罗坤忽的仰头大笑，紧接着运足了气劲，猛地以右掌轰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这……”
伴随着数道惊呼，只见其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陆川闪身上前，仔细感应之后，冲着众人摇了摇头。
罗坤已经是生机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外一边，被解开束缚的沉鸢，则是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走到罗坤的尸首处，缓缓扯开了那张人皮面具。
她想要看看，自己的生死仇敌，究竟是何等模样。
其馀人也好奇的凑过身形。
然而随着罗坤的真实面目暴露在空气中，所有人的脸上，皆是浮现出讶异惊恐的神色。
只见那张脸上，光滑无比，几乎看不出五官的棱角，唯有双眼和嘴鼻之处，留有几个孔洞，用于呼吸和视物。
“无面人？真有无面人？”
张旺吃惊道。
“什么无面人？”，有人开口问着。
张旺答：“我也是听老辈说起的，恰好也是刘家沟，几十年前有个无面人的传说，生下来就没有五官面目，被视为不祥之兆。”
“后来不知怎地，那家人被灭了满门。”
陆川和沉鸢对视一眼，心中不胜唏嘘。
“罗坤本姓刘，关于他的故事，之后慢慢讲与你们听。”
“眼下重要的，是要先找到仙藏，沉鸢姑娘？”
后者会意，顿时点了点头。
“我知道仙藏在哪，跟我来。”